我被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一個巴掌就朝我迎面飛來。
啪!
我被打得偏過頭去,臉頰火辣辣的痛。
傅南州怒斥的聲音響起,「蘇沐煙,你幹什麼?!」
大概是沒被傅南州這麼吼過,蘇沐煙愣了一下,臉色白得嚇人,整個人搖搖欲墜。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傅南州,「南州,你居然為了她吼我?!」
傅南州有些頭疼的掐了掐眉心,「我不是讓你在家好好修養?」
「你怎麼會跑到醫院裡來?」
軟化的態度,儼然已經是在哄人了。
蘇沐煙見好就收,委屈的咬著下唇,期期艾艾看著他。
「我擔心你,給你燉了點湯送過來。」
「誰知道到處都找不到你,打你電話也不接。」
「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可你,你居然跑去見她,還把她帶過來。」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傅南州沒有回答蘇沐煙的問題,而是看了眼助理。
「送她回去。」
助理瞭然點頭,走上去做了個請的手勢。
「蘇小姐,你身體虛弱,還是好好靜養吧。」
蘇沐菸嘴唇咬出血,一雙眼恨恨的瞪著我,似乎要把我撕碎一般。
我覺得好笑,傅南州要送她走,關我什麼事。
不過,既然她一副我是禍國妖姬的樣子,那我不做點事情氣氣她,都對不起她給我的白眼。
舌尖抵了抵臉頰,我朝傅南州看過去。
「傅總,你把人家叫來貼身照顧你,可沒說讓人家來挨打的。」
「你瞧瞧,臉都給人家打腫了,人家還怎麼見人。」
「人家不管,你今天要是不給人家一個公道,人家可就走了。」
「這位蘇小姐,人家可惹不起,還是躲著為妙。」
說完,我轉身就要走。
胳膊被人抓住,我嘴角微勾,眼尾掃了蘇沐煙一眼。
蘇沐煙被我那一眼看得火氣噌地就上來了。
以前我和陸綿閒來無事,研究綠茶都是怎麼說話的。
陸綿說,只要把所有說「我」的地方,都換成「人家」,那個味兒就上來了。
現在看來,還真是這樣。
別說,看見蘇沐煙氣得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樣子,還挺爽!
「你個賤人,居然敢勾引我的男人,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蘇沐煙氣昏了頭,當著傅南州的面就爆粗口了。
甚至絲毫不顧自己的形象,張牙舞爪的朝我撲過來,誓要弄死我。
傅南州的助理一把將她攔住,傅南州本人更是抓著我的胳膊把我護在身後。
而我隔著男人的肩頭,沖蘇沐煙露出挑釁的笑容。
蘇沐煙更氣了。
偏偏助理死死抓著她的胳膊,讓她掙都掙不開。
「放開我,你放開我!」
「今天我一定要殺了這個賤人,我要殺了她!」
蘇沐煙拼命想要掙脫助理的鉗制,一邊掙扎一邊沖傅南州喊。
「南州,你不要被她給騙了。」
「她不是喬汐,她就是故意整容成喬汐的樣子,不懷好意接近你的。」
看著眼前瘋婆子一樣的蘇沐煙,傅南州滿眼失望。
「夠了!」他厲喝一聲,眼神冰冷的看著蘇沐煙。
蘇沐煙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頭一跳。
傅南州失望搖頭,「我沒想到,你居然會變成這樣!」
蘇沐煙愣在原地,神情瞬間崩潰。
「我變了?」她失控的尖叫,「明明是你變了!」
「自從喬汐死後,你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傅南州,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
「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喬家人害死了!」
「喬汐死了又怎樣,她本來就該死,喬家所有人都該死你忘了嗎?!」
她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不管不顧的只想把傅南州從我身邊搶回去。
絲毫沒有發現,因為她的話,而面色大變的傅南州。
我眯了眯眼。
果然,跟著傅南州,會發現一些意想不到的秘密。
以前我從不知道,蘇沐煙對傅南州來說,還有救命之恩這層關係。
而且,傅南州和喬家,到底有怎樣的恩怨?
明明是喬家將他養大,為什麼還要反過來說,喬家害了他?!
看來這中間,還藏著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掐了掐指尖,看著傅南州,歪了歪頭。
「傅總,蘇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不是,你們有點搞笑啊!」
「人家喬家把你養大,現在唯一的血脈也被你們害死。」
「你霸占了人家的全部家產,卻反咬一口,誰人家害你!」
「人家全家死絕,而你毫髮無傷還繼承億萬家產。到底誰害誰啊?!」
蘇沐煙惡狠狠的瞪我,「賤人,閉嘴!」
「你知道什麼,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三道四!」
「我是不知道,那你到時說說啊!」我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蘇沐煙的嘴巴瞬間閉了起來。
見她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我忍不住冷冷一笑。
「怎麼不說了?該不會是說不出來吧?」
「什麼救命之恩,什麼差點害死他的深仇大恨……」
「我怎麼感覺,像是有些人編造出的謊言呢?!」
蘇沐煙表情一變,眼底極快的划過一抹心虛。
「你胡說八道什麼?!明明是喬家包藏禍心!」
「只不過他們藏得深,又用偽善的面具來遮掩,所以沒人發現罷了。」
我眯眼看她,「你說這些,有什麼證據嗎?」
我可沒有忽略,她剛才眼底的心虛。
所以她確實是說謊了。
但不知道具體是在哪件事情上說了謊。
喬家害了傅家和傅南州,這麼大的事她應該不敢說謊才對,所以她手上應該是握著什麼證據。
要不然,這些年傅南州也不可能留一個欺騙他的人在身邊。
果然,蘇沐煙得意一笑。
「我自然有證據,否則南州還不知道要被你們騙到什麼時候。」
我剛想讓她把證據給我看看,結果傅南州已經搶先開口。
「行了。時間很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
蘇沐煙沒想到到了這個地步,傅南州還要送她走。
她還想再說什麼,結果傅南州一記冰冷沒有溫度的眼神,瞬間將她所有的話給堵了回去。
最終,只能千不甘、萬不願的被助理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