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好幾次,都打著過來打掃的旗號,偷偷住在這裡。
傅南州不常來這兒,陸綿又是掐著保姆打掃的時間錯峰過來。
所以這麼長時間,居然沒有人發現。
這也讓蘇母膽子越來越大起來。
她怎麼都沒想,今天我會過來,並且一句話沒說直接拍照發給傅南州。
「南州,我是要離開的。」
「可是這個小賤人威脅我,說什麼她有一張和喬汐一模一樣的臉,要幫喬汐把你從煙煙手上搶回去。」
「她還說,她這張臉,就是她的免死金牌。」
「以後喬家的一切,都會是她的。」
「我氣不過,找她理論,結果她居然推我。」
「我想找人評理,可是這些人居然都站在她那邊,明顯就是被她給買通了。」
「南州,你要為我做主啊!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這麼離譜的謊言,也真虧她有膽子說出來。
真當所有人都是傻子嗎?!
果然,都不等我開口,就已經有人主動跳出來說話。
「明明是你口口聲聲喬家都死絕了,喬家的一切都是你女婿的,你女婿的就是你的。」
「人家小姑娘可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就看你在這兒表演了。」
「還買通我們,當誰都跟你似的,沒見過錢?!」
幾句話,把蘇母直接就給懟啞了。
蘇母還想說什麼,被傅南州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蘇母不知道,他卻很清楚。
現場有好幾家人都不好得罪。
傅南州陰沉著臉,「抱歉各位,讓你們看笑話了。」
「不過,說到底,這是我們家的家事,各位都忙,就不耽誤各位時間了。」
傅南州這兩年風頭正盛,他把姿態放得這麼低,其他人自然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既然是傅總的家事,我們就不參與了。」
「對,只不過……傅總,年輕人貪戀美色沒什麼,但如果結婚,還是要慎重考慮才行。」
「是啊,像我們這樣的家庭,一個好的賢內助,一個省心的娘家人,真的很重要!」
他們就差明著說蘇家人不省心了。
蘇母臉色幾度變化,有火又不敢發。
只惡狠狠的瞪著我,顯然是把一切歸咎在了我頭上。
我忍不住在心底冷笑。
還真是柿子專挑軟的捏啊!
傅南州笑著附和了幾句,等到周圍人全都散去,才轉頭目光陰沉得看著蘇母。
蘇母心虛的不敢和他對視。
我站在一旁,想看傅南州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
誰知道,最後男人也只是說了句,「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去。」
這個男人,還真是一如既往地沒有讓我失望啊!
對蘇家人的偏袒,簡直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
蘇母不敢拒絕,和司機一起離開。
別墅門前只剩下我和傅南州兩個人。
可能是我的目光諷刺意味太濃,傅南州臉色很難看。
他盯著我,「池小姐為什麼會來這兒?」
來之前,我早就想好了說辭,應付萬一被人發現的情況。
「綿綿說,喬小姐生前讓她偶爾抽空過來這邊幫忙照顧一下別墅的花草綠植。」
「綿綿住院,不方便過來,便讓我來照看一下。」
傅南州沒有懷疑,「池小姐弄好了嗎?」
我勾起諷刺笑容,「這不是才剛到,就看見有些人不請自來麼。」
院子裡的圓桌上還放著蘇母沒吃完的點心,咖啡也在冒著熱氣。
嘴上說著只是順便做一下,但實際想把這當成家的居心不要太明顯。
傅南州臉上划過一絲陰霾,強忍著怒氣,「那我陪池小姐一起。」
我皺了皺眉,有他在,我還怎麼找東西。
但拒絕顯然會引起懷疑。
只能以後再找機會了。
我跟傅南州一起進了別墅,從一樓的雜物間找到澆花用的噴壺和肥料等。
先拿著小鏟子和肥料去院子裡,給每一叢花下面埋上花肥。
然後又去洗手間接了水,一一澆灌。
傅南州全程坐在客廳沙發上,確保無論我在哪兒,都在他視線範圍中。
等一切做完,我累得差點直不起腰。
傅南州一身清爽的走到我面前,「池小姐辛苦了。」
我擦著額上的汗,「不辛苦,倒是傅總,日理萬機居然有閒情逸緻在這兒陪我一下午。」
「澆花施肥好看嗎?」
傅南州定定的看著我,「好看。」
我氣結,說不出話來。
只用眼神表達我的憤怒。
「我以前,養過一隻貓。」
沒想到,傅南州突然說了這樣一句。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突然說這個幹什麼。
傅南州養過一隻貓,這事兒我知道。
確切的說,原本這隻貓是我想要養的。
只不過後來我有一次鏟貓屎的時候,不知道是弄疼它了還是怎麼的,它突然咬了我一口。
把我咬出血了,兩個尖尖的血洞,流了不少血。
年幼無知的我看見流了那麼多血,一度以為我會死。
後來我被嚇了那麼一次,就再也不敢養了。
原本是要把小貓送人的,結果傅南州說他想養,就留給他養了。
那隻貓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種,就是我在路邊隨便撿的小野貓。
而且後來生病,沒治好,很快就死掉了。
倒是沒想到,傅南州這麼冷清冷心的人,居然記了這麼多年。
我皺眉,「傅總是想說我像只貓嗎?」
「不是。」傅南州深深看著我,「你剛才看我的眼神,和當年喬汐被我養的貓咬了一口以後,看那隻貓的眼神一模一樣。」
我心裡咯噔一下。
神情卻是憤怒,「傅總什麼意思?」
「我雖然長得和喬汐像,但我和喬汐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希望傅總不要把我們兩個,混為一談!」
傅南州笑了一下,「我只是隨口一說,池小姐這麼激動幹什麼!」
我咬著下唇,臉色有些難看。
他是想說,我剛才的態度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我有些煩躁,傅南州這個人心思詭秘莫測的很,我實在不想和他打太多交道。
偏偏,有些人就是陰魂不散。
「要是有誰總把傅總你當成別人的替身,動不動就弄錯,傅總也會覺得煩吧!」
見我生氣,傅南州這才收斂了表情。
「抱歉,是我唐突了,以後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