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衛組織總部大樓守衛森嚴,一般人難以進入,除非有各個國家相關衛生權威機構的介紹信。我作為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百姓,要進入這樣一個全球矚目的熱門機構,況且我已不在了,沒有身份,更沒有什麼介紹信,因此要通過正門的門禁設備幾乎沒有可能。但我必須以一個健全的人進入世衛組織總部大樓,以一個可以飛行的靈魂出現在世衛組織,十有八九會被當成搞笑事件不予理睬。況且我的外語水平十分有限,我怎麼和那裡的世衛組織官員交流呢?我雖然從亞洲大陸東部飛往西歐用時不到十秒,但是這畢竟是出國了,我對於異域他鄉的了解和掌控力十分有限。我陷入了自卑困境。
但是,我不遠幾萬里來到這裡,連世衛組織總部大樓的門都邁不過去,我還有什麼資格條件去弄清楚新冠病毒的全球危害和致病機理。但再怎麼苦苦思考,就是想不出任何措施和辦法。我急得哭了好久,不知不覺睡著了。但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被泡在一口實驗室的酒缸里,好像是正在給我消毒。
但我感覺又不是酒精,或者是次氯酸鈉,而是福馬林,他們已經把我當成什麼動物標本。但我沒有具體的軀體,只是一個孤魂野鬼,一個不知所往的不在的人。
正當我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辦的時候,有一群穿白大褂的男女向浸泡我的那個酒缸(其實我剛看清楚了點,那不是傳統上的酒缸,而是一個特質的合金化學液容器)走過來,一邊走一邊在爭論著什麼。由於他們說的是我聽不懂的什麼外語,我只能從他們的肢體語言上猜測他們爭論的問題。因為走在最前面那位白大褂一邊走過來,一邊用右手指著盛著我的那個化學容器,我知道他們正在爭論怎樣處理我這個死魂靈。但他們具體說些什麼我沒聽明白,但從他們的表情和肢體語言上分析,他們對我的處理方式有分歧。因為他們七嘴八舌說個不停,個個面紅耳赤,似乎在吵嚷爭辯什麼事關重大的抉擇。
我感到無助和後悔。無助是因為我被泡在一缸福馬林溶液里,我的那些特異功能似乎已經被這該死的化學物質所消解,我無法動彈,更不用說飛行了。另外,由於以前讀書的時候討厭外語,我從小學到大學外語學科都是我最討厭的,我聽不慣那些假洋鬼子外語老師嗲聲嗲氣的說話。可現在,那些白大褂說的啥我一個詞都聽不懂。我想,這次,我真的要被毀滅了,不僅僅是不在了那麼簡單。我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想像著我最終徹底消失的各種恐怖情節。但是我等啊等,不知等了多久,這種恐怖一直沒有到來。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中我突然感覺我所在的那個化學容器的蓋子被打開,不知什麼人往裡面倒入了一些奇怪的物品。
我睜開眼睛,發現我的身邊多了一些不明身份的生命體。開始時我看不清楚這些東西到底是些什麼,當我冷靜下來仔細觀察以後,我發現他們往裡面傾倒的是我在核電站看見的那些巨大的花冠病毒氣團。這些氣團由成千上萬個冠狀病毒體結合而成,他們成群結隊地裹挾在一起,倒入容器的瞬間似乎被消滅了似的。但沒過多久,這些恐怖的傢伙又慢慢的活了過來,並開始在我周邊遊蕩,似乎在齜牙咧嘴的狂笑著。
我突然明白了,這些白大褂要用新新冠病毒要做實驗,看這些兇殘的世界滅種神怪,是否能夠消滅死去的人的靈魂,即讓人類徹底消滅,從軀體到靈魂。想到這,我覺得毛骨悚然,我想,我這就要徹底滅絕了。
但是,在我行將徹底滅絕之前,我還保留著人的抗爭骨氣和精氣神。我想,我的靈魂之軀,即使死也要死得壯烈,像一個抗日英雄那樣拼盡最後一滴血,雖然我的身體已經被莫名其妙地被新新冠病毒所吞噬,血早已不復存在,但是我作為人精神永遠也不會認輸。於是,我決定主動出擊。我沒有任何武器,新新冠病毒的武器是他們周身的那些毒刺,他們可以刺穿所有動物軀體組織,把他們的毒素傳輸到動物體之中,並藉助動物體豐富的蛋白質大肆繁衍後代,從而破壞動物體的生命系統。但是我有與敵人個同歸於盡的靈魂之軀,我捨身往死,我死而後已。於是,我把自己裹成一個球狀物體,用盡全身的力氣,朝離我最近的那個新新冠病毒沖了過去。我準備與敵人同歸於盡,準備迎接那致命的一擊和隨之而來的一聲巨響。但是,我沒有感到碰撞的痛感,也沒有聽到一聲巨響,我卻感受到一種穿越的感覺,我穿越了某個並不牢固的機體,並且直擊這個軀體的內核。哦,我攻入了新新冠病毒的核心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