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學什麼,都是他們自己選的,不過我私心裡,還是希望他們多學醫道。😾♛ ❻➈ˢ𝕙𝕌Ⓧ.ᶜ𝐨M ★😾一方面,醫道可以自保,等他們學到一定程度,或許可以跟我一起,繼續攻克異人血脈限制的難關。」
「另一方面,修真界的修士在結嬰之前,內傷外傷都需要藉助外力才能恢復,尤其是內傷很難只靠丹藥恢復,需要長時間閉關修養,若是有醫修協助,就能大大縮短閉關的時間,還能減少出現隱患的機率。學醫可以施恩,對這些異人來說,多一條出路。」
江月白點頭,「可是醫者往往掌握著修士身體隱秘,你就不怕引來殺身之禍?」
沈懷希揚唇一笑,「誰說醫修就不能精通殺人之道了?有時候醫修殺人,更加神不知鬼不覺。而且就是要握住別人一些隱秘,才能更好的自保。」
「這麼直白,你就不怕我把你的打算捅出去?」江月白笑問。
沈懷希無所謂道,「我是什麼人,江師姐心知肚明,何須在你面前裝聖人?」
江月白若有所思,「我突然有點想知道,你和我認識的另外一個姓沈的,在計謀上,孰高孰低。」
「另外一個姓沈的?」沈懷希好奇。
「也沒什麼,那是個魔族,本身就沒有人族姓氏,沈姓估計是他隨便選的,巧合而已。先不說這個,換個地方,跟你談點正事。」
聞言,雲裳站起來道,「我之前很少來異人國,想去轉轉,你們聊,小白,你把紅玉放出來陪我好不好?」
江月白點頭,把燕紅玉放出來跟雲裳走,臨走前,燕紅玉還嬌羞地擰著不知道哪來的手帕,對著沈懷希眨了下眼。
沈懷希似乎早就習慣一樣,面色如常,沒有反應。6̶̛̎̋̔̇ͅ9̴̮̦͖̥͈̳̭̭̋̏͝ŝ̸̢̜̳̱͈̹͓̀̆̔͋͛͜͠ḩ̷̻̩͍̱̗͔̺̏̓͊̀͂̀ͅṵ̵̙̻͉̦͙̗̥̉̓̓͊̑̂̑x̸͍̘̳͂͊̂̊̀͊̕͘.̷̹̦̆̆c̶͙͈͚̽̄̈̎̒͜ó̶̧̧̝̳̠͇͕̺̲̹̔̈́̃͝͝m̷̗͓̽̂̌̋̃̌
江月白和沈懷希一起到鐵羽國內城,沈懷希平日處理軍機的地方。
看到屋子裡的沙盤和戰略地圖,江月白隨口問道,「戰事上,需要幫忙嗎?」
沈懷希把茶桌清理出來,「殺雞焉用牛刀,況且低層級的事情讓高層級修士肆意出手,徒生業障,加重天劫,師姐好意我心領了。」
「對了,呂霞兒呢?你找到她爹沒有?」江月白走過去坐下。
沈懷希斟茶的手一頓,又繼續倒好茶,遞到江月白面前道,「關於她,容許我先對江師姐說聲抱歉。」
江月白不明所以,「抱歉什麼?」
「呂霞兒的爹我已經找到,就是盤蛟國如今的首領,師姐定然已經知道,盤蛟國兩面三刀,多次撕毀盟約,兩頭吃好處,總在關鍵時刻於後方引發動亂,阻礙我向雪熊和夜狼兩國發兵。」
「又因為盤蛟國地處毒瘴沼澤,易守難攻,盤蛟國異人只需躲在沼澤湖泊深處,我鐵羽國的異人就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還曾親自出手,奈何沼澤深處有一小秘境可供他們躲藏,我若全滅盤蛟國,其他異人國兔死狐悲,也會生出動亂來。」
江月白明了,「你想用呂霞兒做人質?」
沈懷希搖頭,「盤蛟國的首領並不會在乎這個女兒,但呂霞兒的體質特殊,又是盤蛟國異人,我想扶她上位,所以眼下,我正在親自教她醫道。」
「個中利害關係我已經跟呂霞兒說過,她最終還是選擇拜我為師,協助我掌控盤蛟國,所以我這……姑且算是陽謀吧。」
江月白喝了口茶,思索片刻道,「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便參與,路要自己走,選擇要自己做,後果自然是自行承擔。但是容我提醒你一句,呂霞兒的生母是巫族蛇寨的寨主藍碧青,呂霞兒……有些恨她。」
「師姐是擔心呂霞兒也在借我的手培養自己的勢力,將來好報復她娘?」
江月白揚眉,就是那個意思。
沈懷希笑道,「她若是有這份野心和魄力,又真能謀算成功,那倒是無愧我徒之名。」
「你是打仗上癮了嗎?」江月白放下茶盞,「異人國眼看就能穩定下來,又去招惹巫族,太平日子不好過?」
提到巫族,沈懷希的眼神忽然暗了幾分,略帶嘲諷道,「巫族從根上來說,也是天巫子民,卻因為出賣天巫族而被人族接納,像人族一樣活著,我有時候真的會想,憑什麼?」
「對於我們這些無辜受難的異人來說,巫族不就是踏著我們屍骨過好日子的叛徒嗎?就算巫族跟人族世代通婚,也無法洗去他們骨子裡那一絲天巫血脈。」
江月白沉默了一瞬,地靈界天傾之禍時,人族和妖族聯手對抗魔族鬼族和天巫族,本來局勢於人族不利,但因為天巫族中幾個部落臨陣倒戈,讓人族和妖族最終近乎滅了魔族鬼族,打贏天巫族。
也將剩餘的天巫族人驅趕到現在的異人國,像奴隸一樣被欺壓,世代相傳到現在。
因為功法失傳,族群古籍被毀,天巫族失去了最適合他們的修煉之法,被血脈所限,修為始終無法突破築基巔峰。
如今也只有以特殊法門吞噬同族,才能打破血脈限制,繼續提升修為。
這個事情的對錯,因為立場問題,江月白不好評判,也不想去評判。
但她把沈懷希當朋友,還是希望這些異人能在沈懷希的帶領下,日子過得輕鬆一些。
可是此刻的沈懷希,突然生出了這樣的想法,讓江月白覺得有些陌生。
「血脈,就那麼重要嗎?」
生為天巫族,難道就必須做天巫族?
可是沈懷希此刻骨子裡透出的那種『戰意』,似乎印證了血脈力量的強大,就像所有書籍中記載的一樣。
人身,妖血,魔心。
魔心好戰,喜歡混亂。
沈懷希反問江月白,「師姐也身懷異人血脈,若是被世人知曉,師姐覺得世人會如何待你?」
沈懷希這話,並不是威脅江月白,要把她異人血脈說出去的意思,只是單純好奇。
而且江月白此刻也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血脈,她的混沌體早就吞噬了一切異種血脈,非要說的話,江月白認為自己是人,因為她生下來就是人。
江月白沒吭聲,沈懷希繼續道,「師姐如今是萬眾矚目的望舒真君,未曾觸及任何人的利益,或許不會有這方面的煩惱。」
「可人性複雜,若有一天,師姐身上有什麼引人動心,他們為了光明正大的消滅你,會將你打到他們的對立面,說是你異人,說你是妖,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到時候,師姐又該如何選擇?」
江月白抬眼,與沈懷希四目相對,這一刻的沈懷希,確確實實讓江月白覺得陌生。
江月白想也沒想道,「我不會讓自己,落入那般境地!」
沈懷希輕笑,眼眸低垂,為江月白添了一盞茶。
「若真有那一日,懷希願助師姐一臂之力。」
江月白蹙眉,半玩笑半認真道,「你異人國的船太大不好上,我還是自己一架輕舟,跑得利索些。」
沈懷希收斂神情,換了話題,「師姐剛說要講正事,是何事?」
江月白沉默片刻,原本是想跟沈懷希說去上界的事情,可是此刻她忽然有些猶豫,該不該帶沈懷希去上界。
或者說,他未必願意去上界。
可若真讓他繼續在異人國這樣的環境待下去,或許他會變成另一個野心勃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青囊子。
私心裡,江月白不想看到那樣的沈懷希,謝景山定也不願看到。
思來想去,江月白還是開口道,「其實在上界,異人生存得並沒有那麼艱難,也有打破血脈限制修為提升的辦法,我就從遇到個叫星愁的女修是異人,你……要不要去上界看看?」
作為異人國的領頭人,沈懷希若只能看到各國爭鬥,那異人國的未來也就只能在這一方世界的爭鬥中。
他若能看到萬族並立,鬥豔爭芳,那異人國未來,定會群雄並起,逐鹿天道。
就當是為了謝景山,她多管這一回閒事吧。
今天有事,加更不了了,明天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