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和白九幽一起研究了小半日,發現匣子上的封印符文很複雜,需要特定的東西才能打開,上面的保險措施也很嚴密,強行破拆會毀掉裡面的東西。
江月白回想片刻,猜測道,「寧致遠身上若是有什麼是別人沒有的,那肯定是那面青龍令。」
白九幽舉起匣子搖晃,「也就是說,需要青龍精血的氣息,才能打開這匣子,什麼寶貝啊,這麼要緊。」
「別搖了,肯定是重要的東西,不然他也不會藏這麼深,暫時打不開算了。眼下要做的事情很多,夠咱們忙的。」
謝景山還沒到,江月白和白九幽分工。
白九幽去處理赤龍屍體,煉製戰甲。
江月白的傀儡分身和一個白藤分身則留在書房,白藤分身取了上次撿屍撿到的那塊三角形雨龍骨和白九幽提煉出的雨龍精血,練習製作龍魂寶符。
先練手,等熟練之後,再用手上那五滴火龍精血煉製,到時候兩件戰甲各鑲嵌一塊,改造傀儡分身需要一塊。
傀儡分身則坐在一旁,先把傀儡雙腿拆下來,照著打磨需要替換的龍骨。
拿著火龍骨,傀儡分身忽然抬頭,思索著。
她手上材料不缺,為什麼不能像九頭蛟龍一樣,在傀儡分身各處裝上不同的龍骨?
傀儡分身主屬性為金,但法寶靈器跟修士一樣,越往上提升,屬性越不純粹,她沒必要只用金屬性材料去改造傀儡分身。
如此一來,還可以在傀儡分身各處嵌入不同的龍魂寶符,到時候豈不是威力更強?
想到此處,江月白立刻用神念聯繫蓮台洞天裡的小妖們,讓它們把庫房裡的每種龍骨都取三份到書房。
行不行,先把龍骨打磨出來,試試就知道。
靈田裡,江月白用來照看草龍蛋的白藤分身也沒閒著,盤坐在血池邊,取出她那口像炒鍋一樣的煉丹爐,手邊擺著鮫人珠,黃泉花,三途川水和各種早已經處理好的靈藥藥液,準備用煉製結嬰用的破厄丹。
蓮台洞天外,江月白本體坐在書山樓的靜室里,提筆在自己隨身的小冊子上一行行寫下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第一,當然是去西海找敖卷護法結嬰。
為此,需要準備破厄丹,至少將《龍神變》修煉到第一層,還有被小綠帶走的長髮水鬼也得繼續用香火之氣塑造功德金身,用來抵擋天劫。
若是小綠實在捨不得……那就用鎮龍棺擋擋看。
再不濟,還有吞天鼎,它那麼能吃,讓它吃雷!
第二,提升白龍槍為後天靈寶,這是個長期計劃,結嬰之後開始。
江月白筆頭頓了頓,寫下淬火用『燭龍精血』,槍身用『神樹樹枝』,槍頭用『太玄精金』,冷卻用『萬年寒鍾乳』,煅燒需『陰陽靈火』。
原來的圖譜中提到槍身需要一種靈木,蓮台洞天裡的神樹樹枝就是最好的靈木,淬火用的青龍精血換成燭龍精血,煅燒需要的陰陽靈火可以用自己的地煞火和鳳凰真火。
地煞火對上鳳凰真火稍微有點遜色,結嬰之後若是有機會,可以再找找其他陰火,小綠要進階,也需要大量陰火。
最後,她需要找的就剩下兩樣東西。
江月白提筆圈出『太玄精金』和『萬年寒鍾乳』。
之後剩下的就是改造傀儡分身,給吉祥找修煉功法。
江月白的筆頭頓在吉祥兩個字下面,剛才她還在蓮台洞天庫房那裡看到吉祥在啃龍骨。
她庫房裡已經沒什麼靈礦給它吃了,飢不擇食的吉祥只好逮著什麼吃什麼。
看吉祥那麼能吃,江月白感覺它跟吞天鼎一樣,都是養不起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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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吉祥能不能修《吞天訣》,它是《混沌涅槃功》精簡到《混沌吞天功》,之後再精簡的版本,我可以根據前兩部,結合妖族煉神法門,把它改良一下給吉祥修煉。」
江月白思索著,越想越覺得可行,反正吉祥什麼都吃,修煉這部功法之後,它只管吃,把能吸收的力量吸收煉化,不能吸收的拉出來。
以後若是能從混雜的力量中煉出陰陽二氣,那可就超脫五行外,破陣能力更勝一籌了。
「試試看,改良之後讓白九幽和白藤分身先嘗試修煉,如果能成,再給吉祥修煉。」
江月白突然感覺自己養了一堆吃貨,白九幽見到冰寒之物就發狂,小綠要吃陰火,吞天鼎什麼都吃,是個無底洞,吉祥以後也會變成什麼都吃。
還有那兩顆龍蛋和一條龍,養起來也很傷錢。
「可我是個連破雲沖也買不起的窮鬼啊。」
江月白趴在桌上嘆氣,片刻之後重振旗鼓,取出記錄《龍神變》的玉簡,再次查看第一層的修煉之法。
第一層要用龍脊骨替換自身脊骨,孕育自身龍脈,化骨髓為真龍之氣,
若成,之後每每出招,龍吟相隨,如龍爪開山,力道萬鈞,無可匹敵。
「這九頭蛟龍本體到底是什麼?可別是個軟綿無力的小菜蛇。」
江月白心懷忐忑,就在書山樓的靜室里做修煉的前期準備工作。
期間覺得累了,就看看書山樓收集的修士心得玉簡和遊歷日誌,了解結嬰中會出現的各種情況,應對心魔小技巧,其他界域的風土人情和奇聞軼事。
八日後,謝景山終於從伏龍宗出來,徑直到書山樓找江月白。
他推開門看到江月白那間靜室里滿地的書,桌子上成盒成盒的玉簡,以及被江月白寫滿字的紙張散落各處,腦袋嗡的一聲,血氣沖頂。
謝景山覺得,他真的看不了這個畫面。
背過身,對著外面吸了口氣,謝景山告訴自己要心平氣和。
「江月白,你就不能放下書看我一眼嗎?」
謝景山走過去,踢開矮桌邊的書,盤坐在江月白對面。
江月白眼也不抬,翻頁,「你哪有書好看?伏龍宗沒難為你吧?」
見江月白還知道關心他,謝景山唇角微微勾起,翻看江月白寫下的那些完全看不懂的符號。
「沒有,就是個賊喊捉賊的事件罷了,跟我又沒關係。」
江月白抬頭,從書後面露出一雙好奇的眼,「怎麼個賊喊捉賊?」
「就靈空山那個東方宇,偷偷進了他三師兄的洞府,發現裡面是空的,鬧著讓人幫他抓賊,結果你猜怎麼著,他三師兄洞府的鑰匙玉符,在東方宇自己的住處被發現。」
「對了,還不止賊喊捉賊,還有大義滅親,鑰匙玉符是東方宇的小師弟楚賀找到的,他告到執法堂,說東方宇拿了三師兄洞府里的東西,甚至懷疑三師兄是被東方宇殺的,鑰匙玉符就是證據。」
謝景山擺擺手,「總之亂得很,兩人互相攀咬,一句兩句都跟你說不清,話說你那天是在伏龍宗做了什麼,那麼著急逃跑?」
江月白用書擋臉,露在外面的雙眼彎成月牙。
「一句兩句跟你說不清楚。」
謝景山咬牙,「那就說十句!」
「那洞府是我搬空的,鑰匙玉符也是我放在東方宇住處的。」
謝景山:……
這叫一句兩句說不清?這已經非常清楚了好嗎!
謝景山扶額,「你還真是……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