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洋嘴上答應張導,會給女孩子機會,可真到這個時候本能地在抗拒。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接過那瓶果粒橙,順手就給後邊的郝萌。
「好妹妹,你喝。」
郝萌不明白情況伸手就接,結果被大歌星一個冷眼,畏畏縮縮又收了回來。
「不渴,你喝。」
「他給你的,幹嘛不喝?」梁靜魚冷冰冰說完,靠在座椅上,板著臉望向窗外和自己慪氣。
真的活該!
讓你倔!
要是小魚兒在這兒,那傢伙早就倒過來伺候了!
空氣跟著寧靜。
她氣還沒慪完,又開始自責。
這臭脾氣真是頭疼,搞得氣氛說僵就僵。
正當不知如何是好時。
眼前,一瓶打開的果粒橙,晃了晃。
溫柔的聲音傳來:「你的給她,我的給你。」
「不稀罕!」她說話的同時,一把搶過來貼在懷裡,高昂著頭抿嘴偷著樂。
緊接著。
耳邊又響起他並不專業,確很有feel的男低音:「我吹過你吹過的晚風,感受你曾感受的心痛~」
「孤獨的望著天空~」
「眼淚都失控。」
「……」
他的聲音總有魔力,能把驕傲的腦袋轉過去。
痴痴望著他。
看他微微搖晃的腦袋,張合著的兩瓣嘴唇,以及上唇那道隱隱還在的傷口。
梁靜魚側臉枕著座椅入迷,很想現在就撲上去討債。
后座郝萌嘴巴就沒閉過,不是被花大的歌聲吸引,而是他輕輕拍打著方向盤,眼神迷離歌唱的模樣。
可惜…
我是妹妹,他是哥哥。
……
……
晚上快十一點,市郊小山莊頂。
「啪啪啪——」
梁靜魚用鋼琴彈完《錯位時空》簡譜,引得林磊一陣掌聲。
「非常棒!」
「小倪當真是音樂大才!」
「謝謝林老誇獎。」王洋把讚美收下,用舔楊老師的法子直入正題,「您也看到這只是一首簡譜,編曲歌詞都還沒有著落。所以,倪大師誠摯邀請您來主理,把它製作成一首完整的歌曲。」
林磊臉上的褶子擠得老緊,指點著暗夸小伙子會做人!
他招呼幾人坐下喝茶,拍著大腿沉思後說:「編曲給楊瑜丫頭,歌詞自然是我來,其他的我找人來辦,合同什麼的你看著辦吧。」
「老頭子不在乎那些。」
「聽您的。」
隨後喝茶閒聊。
王洋淨談些花花草草類的風雅話題,一個字沒提這場娛樂風波。
倆女的搞不懂,只管喝茶。
林老則看破不說破。
三人大晚上過來的意圖太明顯,可圈裡的事情很難分清誰對誰錯,本身又是樂於自在的性格,所以即便剛拿到一首很棒的曲子,也不至於熱情到主動承諾如何幫忙。
不過頗為欣賞,小伙子的沉穩。
根據閱歷大概也能感覺到,他不是輕佻狂妄之輩,談吐做事都很懂得分寸。
慢慢的,對錯便有了偏向。
又過了半個鐘頭。
王洋替老爺子添茶,試探著開口:「您老是作詞界的泰斗,怎麼連個徒弟都不收的呀?」
林老的臉瞬間沉下來。
他這輩子收過一個很棒的徒弟,詞和曲都造詣極高,曾寫過不少歌給天王天后級歌手,如今仍是活躍歌壇響噹噹的人物。
不過因為人品作風問題,林老早就斷了這層關係。
從那以後,便堅決不收徒。
「音樂這東西,憑的是悟性,尤其是作詞,最後仰仗的只有積累和領悟。」林老說得玄而又玄,自然不肯明著觸及傷口,「所以我不敢誤人子弟,倒要勸年輕人多讀書,自己尋找出路。」
「您說得在理。」
王洋搖頭嘆氣,看著郝萌說:「不過可惜呀,我這位妹妹還想跟您學點東西呢,看來是沒那福分。」
林老轉頭看向郝萌。
上次宣傳會也見過,對小姑娘印象還不錯,安安靜靜挺可愛的,也不像傳聞那樣不堪。
於是隨口一問:「她也愛好文字這類東西?」
「簡直痴迷。」王洋正式介紹,「她本來是一名小說編輯,乖得很,可被這件事搞得身敗名裂,估計這輩子都很難清洗乾淨。」
「噢。」林老反應至此而已。
繼續喝茶。
王洋摸摸郝萌的腦袋,安慰:「沒事的,我會幫你解決,別再胡思亂想。」
「沒胡思亂想。」
「那你悶悶不樂的,在想什麼?」王洋使眼色,趕緊演起來。
郝萌會意,跟著劇本走:「剛才的曲子真好聽,我在想要是配上歌詞,肯定會更好聽更有意境。」
「這事有林老,你別瞎操心。」
王洋起身辭別:「林老,時候不早了,您早點休息,我們改天再來看您。」
「好,路上慢點。」
「嗯。」
「等等。」郝萌突然想到什麼。
「怎麼了?」
「我突然想到幾句詞,跟剛才的曲子很搭,要趕緊寫下來!」郝萌說完衝進屋子裡,拿起紙和筆,坐那冥思苦想。
林老望向王洋,在問什麼情況。
「這傻丫頭不知天高地厚,以為寫過《匆匆那年》,就有本事即興作詞了?」王洋笑著搖頭,進屋要拉人趕緊走,「快走吧,別在老爺子面前丟人現眼。」
「你剛才說《匆匆那年》是她寫的詞?」
林老不可能聽錯,可真要是個小姑娘寫的,老頭子的臉還要不要啦?
「您聽錯了。」王洋說完進屋。
林老興趣來了,又望向梁靜魚,問出同樣的問題:「真是她寫的?」
梁靜魚沒聽見,也躲進屋裡。
林老趕緊跟上。
背著手眯起眼睛,盯著白紙上已寫好的兩句:「我吹過你吹過的晚風,感受你曾感受的心痛,孤獨地望著天空,眼淚都失控。」
正品得有味兒,小伙子很沒禮貌,非拉著小姑娘要走。
哪裡能答應?
「讓她寫,讓她寫完!」
「靈感這東西,說沒就沒,別糟蹋囉。」林磊深知靈感到來的不易,老眼裡全是稀罕,態度挺強硬。
郝萌偷著樂,唰唰唰寫得更快了。
王洋一把摁在肩頭:「既然林老感興趣,就等寫完再走吧,別著急,慢慢寫!」
「嗯。」
郝萌懂了。
寫一句就轉轉筆,望著天花板想一會兒,接著才若有所得繼續寫下一句。
林老招呼倆小年輕走開,別打擾人家。
自己則圍著一直轉悠。
這下,王洋喝茶的心情好多了。
硬生生拖到快一點,他都開始打哈欠了,林老才手顫顫地拿著稿紙出來。
「真棒,真棒啊!」
「坦白說,光是她這些詞,都足以匹配剛才的曲子咯。」林老讚不絕口,頗有年事已高的感慨,「年輕真是好啊,寫出來的東西不受約束,不落俗套,比我們這些老傢伙,更敢於表達。」
「了不起啊!」
大夥都笑得很開心。
「林老,不瞞您說,這次專程過來,是想讓您幫幫郝萌。」王洋陪著笑會兒,語氣漸漸沉重,「她本來是個很純真的好姑娘,因為我的關係捲入這場風波,我真的很內疚。」
「可惜我沒本事…」
「你有(你有)。」倆女的都是這麼認為。
林老招呼大家入座。
割愛把稿紙暫時放到一邊,體會著小伙子的良苦用心。
她們說得沒錯。
忍到這時候才開口,是不給老頭子拒絕的機會,這樣還能叫沒本事嗎?
關鍵吧…
自己麻煩最大,卻急著先解決別人的。
單這人品,誰不動容?
「要我怎麼幫?」林老親自給小伙子添杯茶,已經不再掩飾那份欣賞。
「收她為徒。」
這是和郝萌商量後,選出的最佳方案。
林老倒茶的手頓住。
意味深長看著小伙子,不免覺得這個要求有些過分。
不謙虛地講,單憑林某的名頭,徒弟也能在外邊混得風生水起。也正因為這樣,那個不成器的逆徒,在約束不當的情況下,現在才搞得罵名和威名同樣響亮。
所以萬不能答應。
「除了這條,其他都好說。」
王洋明白林老的顧慮。
只能掏出殺手鐧:「忘了告訴您,郝萌就是花無缺。」
「她?」
梁靜魚和林老同時抬頭吃驚。
前者驚訝的不是事實,而是那傢伙肯割讓這麼大的招牌。
金牌作詞,多大的名譽啊!
後者則是震驚於,一個小姑娘能寫出《匆匆那年》那樣的詞,可參照剛才即興之作,又深信卻有這個本事。
那這樣一來,撿天大便宜的反而是林某人!
這份禮物太貴重。
得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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