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2 靜魚演技真棒

  路過樹蔭時,王洋停了下來,趁一陣涼悠悠的風站著歇會。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瞥見梁靜魚汗津津的額頭上,貼著一小塊樹葉渣子,很自然地想要幫忙拿掉。

  於是抬起手。

  剛好遮住梁靜魚下半部臉龐,只能看到一雙冰冷的眸子。

  伸出的手,突然一頓。

  接著繼續伸,有正當理由:「別動,有灰。」

  先用手指捏一捏,再用指背擦一擦。

  他一下就想起那天晚上,試圖摘掉小魚兒口罩的場景。

  雖然隔了好多天,還是有點小心跳,隨後是沒被發現小伎倆的竊喜,為當時的機智微微一笑。

  不知不覺,又想小魚兒了。

  今天她飛哪兒呢,有沒有也在想著誰?

  國慶節應該送她什麼好呢?

  她這次該不會,還要戴那討厭的口罩吧?如果真是那樣,說什麼也要拿掉。

  她家的電梯應該修好了,這次可以跟著上樓了。

  ……

  王洋想著過幾天的約會,牽起梁靜魚的手繼續溜圈,並沒有注意到,無意中打開了準確的牽手方式——

  十指相扣。

  走起路來,還蕩蕩悠悠。

  梁靜魚抿著嘴臉又紅了,雙腳突然多了很多力氣,能夠很好的跟著他的步子。

  *

  看台上。

  大伙兒從攝像機里,見到二人這種狀況,都非常滿意。

  「靜魚演技真好!」

  「沒想到她除了是位好歌手,還有非常高的表演天賦。」一位攝像指著鏡頭,對大家認真說道,「你們仔細看,她被牽手時說臉紅就臉紅,這可是專業級的表演啊。」

  「就算是老演員,也不一定能做得這麼好。」

  「嗯,非常棒!」

  「很符合花季少女情竇初開,那種羞答答的狀態。」

  「咳…是挺棒。」張導沒有拆穿人家是假戲真做,也要誇誇開了竅的王洋,「小伙子也挺好,現在自然多了,這種感覺才對嘛。」

  見平時挺活潑的柳音音沒說話,他朝人問了聲。

  「誒,音音你覺得怎樣?」

  「嗯,挺好的。」柳音音才是真正的演員,笑得很自然,見兩人快過來了,抓起兩瓶果粒橙就逃過去。

  她先拋給王洋一瓶,另一瓶則擰開後,才遞到梁靜魚手中。

  「張導他們挺滿意,你們不用再找感覺了。」

  「那再好不過。」

  「嗯。」梁靜魚應了聲,接過果粒橙,沒有怪柳音音多事。

  因為她知道,那傢伙別人搶不走。

  大概梁靜魚也是…

  想到這兒,她的臉色冰冷下來。

  張導樂呵呵也過來了。

  他沒有多夸梁靜魚,因為她本色出演本來就很投入,而混小子則要好好安撫:「小洋你真棒,簡直是表演界的天才,繼續加油好好干!」

  「啊?」王洋不太明白。

  剛表演得很好嗎,關鍵有在表演嗎?

  估計又是張導想拉人改行,便沒有再多想,謙虛地接受:「剛表演得還行吧,快找到那種感覺了。」

  他確實是摸到些敲門。

  代入小魚兒並不是人臉,重要的是找那種感覺。

  他想到一個更好代入的法子,向張導建議:「您看能不能讓靜魚戴個黑口罩,這樣我會更有感覺。」

  「什麼意思?」張導見多識廣,沒聽過這種路數。

  「咳咳…」

  梁靜魚被嗆到,立馬堅決反對:「不,我從不戴口罩!」

  ……

  ……

  《匆匆那年》MV拍攝結束第一天的拍攝。

  很順利,成功拍了一個鏡頭。

  就是梁靜魚被飛來的足球砸到,王洋公主抱著到醫務室那個片段。

  這是所有故事的開端。

  孤僻自卑的高中女孩,以頭部受創為代價,意外又幸運地和暗戀已久的男孩產生羈絆,隨後便展開一系列青春愛戀的畫卷。

  在男孩的悉心引導下,女孩逐漸開朗起來。

  開始有勇氣,慢慢融入印象中冰冷的世界,學會收斂情緒和照顧自己,更學會如何照顧他人的感受。

  他們一起度過了美好的青春期……

  MV涉及到的主要情節到此為止,成年部分則大多採用電影鏡頭。

  第二天開始,進入邊演邊唱階段。

  梁靜魚發揮又穩又好,不管是沿著窄窄的花壇行走,還是爬天梯雲梯等難度不小的動作,都音調準得驚人。加上「高超的演技」,在王洋良好代入配合下,表演也非常到位。

  該臉紅就臉紅,該竊喜就竊喜……

  短短兩天時間,只剩最後一個鏡頭,歌曲也到了前半段的尾聲。

  現在,她要和王洋一起盪鞦韆,唱出:「誰甘心就這樣,彼此無掛也無牽?我們要互相虧欠,要不然憑何懷緬?」

  電影情節里。

  今天高考結束,二人坐在鞦韆上…

  告別。

  由於家庭等各種因素,他們不得不分開,去面對沒有彼此的未來。

  故事情調轉為悲涼。

  這個片段難度並不大,但梁靜魚怎麼都演不好,唱出來的歌聲也不那麼令人滿意。

  張導搞不明白,只好又讓兩人找感覺。

  王洋真的挺享受現在的狀態。

  張開雙手拽住鞦韆兩邊的鐵鏈,腳尖不時發力點一點地面,護著「心愛的女孩」一起盪悠。只要不刻意去瞧那張臉,真就像和小魚兒在一起,在某個天氣很好的黃昏,聽音樂看夕陽。

  這種生活,就是他嚮往的。

  梁靜魚卻很侷促。

  被「誰甘心就這樣」這一句扎得生疼。

  是啊,他愛的是蕭瑜,而不是梁靜魚,誰又甘心就這樣做別人的影子呢?

  他說過的,忙完這陣就要離開。

  拖延又怎樣?

  那一天,總會來的。

  場內大音響中,《匆匆那年》的旋律一直在繼續。

  梁靜魚有感而發,把腦袋慢慢枕到那傢伙的胸前,眼神黯然又迷茫,略微顫抖地唱出那句:「誰甘心就這樣,彼此無掛也無牽?我們要互相虧欠,要不然憑何懷緬?」

  唱完,閉眼。

  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下。

  片場除了還在悠揚的旋律,只能聽到晚風吹動樹葉的聲響。

  其他人都自覺保持安靜。

  都在這一幕,這一句中,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王洋感受到胸口的溫熱,臉上的微笑沒了,低頭偏向那顆安靜的腦袋,眼裡除了疑惑還夾著一抹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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