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這是誰?

  宋喻澤興致勃勃的把剛剛易長風做懲罰的事情說給戚深聽,「你是沒看到那位大哥當時的表情,整個就一懷疑人生,我都覺得咱教官再說一句就要挨打了,偏偏他還非要說一句讓對方把紙收下哈哈哈哈!要不是親眼看到我都想像不到他居然有那麼慫的時候!」

  易長風手指抵著額頭,感到有些頭疼,「我真服了你了,這麼長時間了還沒笑夠啊,換你你不跑?」

  「當然跑啊,可是做那個懲罰的又不是我。」宋喻澤得瑟的沖他攤著手抖了下肩,還晃了晃頭。

  易長風:「……」

  時承羽:「還玩嗎?」

  易長風沒說話。

  宋喻澤:「那肯定玩啊!」

  宋喻澤玩上癮了,也不在乎自己做懲罰的事情了,他都已經想通了,哪怕再抽到尷尬的事情也沒關係,反正就是一場遊戲嘛,只要不是親口說出他都可以找藉口揭過去,就算真一不小心說出口了,就全都推到酒上面。

  根本沒關係的好吧!說不定還能趁機揩揩油,何樂而不為呢?

  之後時承羽輸了三把,同樣也被惡搞了三次,戚深輸了兩次,其中一次是壁咚在場任意一個人對視十秒鐘,對方毫無疑問當然是宋喻澤了,於他而言這又是一場心臟抗壓挑戰。

  眼看著時間越來越晚,他們決定再來最後一次。

  這一把宋喻澤輸了。

  他抽牌,視線在字上凝固。

  ——在場有沒有你喜歡的人?

  這個問題讓他不好回答,一共四個人,其中兩個是情侶,最後一個是他的暗戀對象,他又不想撒謊……

  這能怎麼說?

  直接喝酒?那不就太明顯了嗎?

  宋喻澤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

  戚深見他許久不說話,有些疑惑:「怎麼了?懲罰很難做嗎?」

  宋喻澤笑了聲,只是眼底有些苦澀,他大喇喇地將牌丟在桌子上,讓他們好看清楚,但是卻依舊半開玩笑的回答了這個問題,「不難,沒有,就咱們四個我能喜歡誰?」

  只是這句話說的讓他心裡很難受。

  嘖,第一次違反遊戲規則居然是在這時候……

  易長風看著他,並沒有拆穿,「那還真可惜。」

  宋喻澤:「可惜什麼?你是想讓我當你情敵還是想讓我喜歡你,又或者說你希望今天這一頓飯實質上是兩對情侶的歡樂part?不可能的好嗎?」

  他像是感受到了即將被拆穿的危機感,努力的為自己辯解著,此時語氣聽起來有些咄咄逼人。

  時承羽適時的開口,手在桌子底下悄悄在易長風腰上掐了一把,「他沒有這個意思,可能是你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太好了,讓他忍不住往那方面想,畢竟你們兩個不論是三觀還是人品方面,都讓我們覺得很投緣,想著如果是這樣那簡直就是完美,當然,那都是我們自己的臆想,就像是那些喜歡磕cp的人們一樣,一個意思。」

  宋喻澤一下子冷靜下來,暗惱自己的衝動,他嘆了口氣,遮住眼睛,視線落在空了的酒杯上,「我的錯我的錯,我酒量差,喝多了,開始說胡話了,別放在心上。」

  但實際上為了避免喝酒,他大部分大冒險和真心話都做了,基本沒喝幾杯。

  易長風暗戳戳揉著自己的腰,「不是,是我說錯話了,不過我並沒有那個意思,對不起啊。」

  戚深:「沒事,太晚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他轉頭看向宋喻澤,抓住他的手腕,「走吧?」

  時承羽:「我送你們吧。」

  「不用了,謝謝。」

  時承羽笑:「我們正好順路。」

  宋喻澤自知自己現在狀況不對勁,所以上了車之後乾脆不說話了,靠在另一邊的車窗上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色。

  看著看著,眼前越來越模糊,易長風和戚深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遠,他尋思著戚深還在車上,便放心大膽的睡了。

  晚上路上的車少了,有一段路甚至只有他們一輛車,道路兩旁是幾盞明亮的路燈,車內也沒有人說話,各自幹著各自的事,整個世界都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

  突然間,一個急剎車,由於慣性宋喻澤整個人趴在了駕駛座的靠背上,他徹底醒了。

  心有餘悸的探頭看向前面,眼裡還有著剛醒沒有搞明白狀況的茫然,「咋了咋了?」

  易長風下了車,「前面躺著一個人。」

  幾人全下了車,一個人靠坐在路燈下,身上髒兮兮的,還散發著難聞的臭味,臉上手上還有擦傷燙傷,只是過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睛讓他們無法清楚的辨別這個人是誰。

  他們將這個人送去了醫院,等他乾乾淨淨的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宋喻澤才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捏著自己的下巴絞盡腦汁的思索著,但是奈何今晚喝的酒實在有點多,大腦被糊住了一樣,一時半會兒他也想不出來,只能確定他是不久前才見過的這個人。

  可是在哪呢?

  「教官啊。」宋喻澤看向易長風,「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他可能是咱學校的。」

  易長風:「你確定?」

  「不確定,我感覺我好像見過,但是忘了在哪見過了。」

  此時的男子因為要治療而被剪掉了劉海,宋喻澤上前,隔空遮住他的上半張臉,想像著他劉海沒剪之前的樣子……

  他好像想起來了。

  他在白天送女生去醫務室的時候,察覺到有個人也跟來了,當時他回頭看了一眼,雖然這個人立馬躲了起來,但宋喻澤還是看見了。

  他那時候跟著自己去了醫務室。

  「是咱們學校的。」宋喻澤收回手,回頭看向易長風,「我見過他,就在今天。」

  易長風眉頭皺緊,「明白了,接下來就交給我了,承羽也沒喝酒,讓他送你們回去吧,我先在這裡守著。」

  宋喻澤:「不用了,我們打車回去就行。」反正在這裡他們也幫不上什麼忙。

  時承羽按住他和戚深的肩膀往門外推:「走吧,小學弟,學長送你們回去。」

  ……

  時承羽將兩人送到了校門口就回去了,戚深和他走在大學校園裡,此時操場上依稀還有幾個人影。

  宋喻澤將自己和那個男生見面的情況說了一下,然後問道:「戚深深,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他身上有菸頭的燙傷,你說,他不會是在校外被什麼人盯上了吧?」

  戚深:「看見了,不知道,我們沒辦法做些什麼。」

  宋喻澤懂他的意思,他不想讓自己插手,怕給自己惹上麻煩,「我也不是遇見一個人就不管什麼事都去幫的,你放心啦,而且就算我想幫忙我也不一定能幫得上,所以只能祈禱他以後不會再遇到了吧,而且還有易長風他們在,我們更不用去操心了。」

  宋喻澤雙手枕在腦後,夜風送來了一絲的香味。

  嗯?

  他動了動鼻子,忽然眼睛一亮,抓住戚深的手腕就跑,「快快快!我聞到蛋糕了!我好久沒吃蛋糕了!陪我去買!」

  戚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怎麼上一秒還在聊那個男生的事情下一秒就轉到了蛋糕上,但腳下並沒有遲疑。

  望著前方拽著他跑的人,此時哪裡還有一點喝多的樣子,饒是了解他的戚深此時也開始懷疑他那迷一般的酒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