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下方時間的河流奔騰不息。
抽象的時間概念化,實體化。
時間的長河非常符合絕大部分人本質的想法。
人們總將時間比喻成永恆向前奔騰的河流。
憑著命運絲線的感覺。
越來越近。
但是否快速,說實話其實也無法去確定,因為這鬼地方幾乎沒有時間的概念。
他們沒有順著時間的長河前進,到底算不算作時間前進的呢?
這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問題。
終於看見了。
一個人影正在河水中掙扎。
確定目標,伸手一探。
一個空間的入口出現在了河水處。
人影瞬間被入口吞噬,直接砸在了莊才的身後。
莊才也瞬間將門關閉,重新將空間封閉了起來。
許久未見的成長狀態的蜜莉雅,砸在了空間的地板上,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的虛弱。
身體都屬於忽閃忽閃的狀態。
只不過蜜莉雅的眼睛非常的無神,用一種呆呆的目光看著莊才。
看著這樣的蜜莉雅,莊才能夠確定她在這地方被折磨的不輕。
是因為時間長河當中時間的觀念嗎,看蜜莉雅這呆呆的眼神,就像是在無盡的時間長河中呆的太久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為什麼自己不會這樣?
莊才想到自己背後的銜尾蛇,他是自己時間天賦的顯現。
正是這銜尾蛇,讓自己在時間長河上沒有受到影響。
在擁有行動能力後,立刻就能夠在時間的長河上行動起來。
或許時間長和本質上就是混亂的時間,並不會有著所謂的沒有時間概念的說法。
可以說這裡的時間混亂且悠長,和外界肯定非常的不一樣。
畢竟說實話,在外界當中,蜜莉雅被抹除的時間最多不過十幾二十年。
還不至於將她逼瘋,變成這種呆呆的樣子。
只有可能這裡的時間比外界要悠長的多。
畢竟這裡就是時間的中樞,快或慢都是無法確定的。
想到這裡,莊才大概有了拯救的辦法。
將手放在了蜜莉雅的身上,開始用時間的力量緩解她的症狀。
背後的銜尾蛇緩緩的旋轉。
莊才也是第1次用完整的時間的力量來進行某種行動。
緩慢的消除著時間帶來的影響。
過了許久。
蜜莉雅似乎才回過神來。
眼神從無神恢復到了一定的神彩,隨後猛的深呼吸幾口氣坐了起來。
瘋狂的咳嗽乾嘔。
莊才就這樣等待了好一會兒。
才看見蜜莉雅盯著自己。
皺著眉頭死死的盯著自己,仿佛在思考。
「莊才,我叫莊才,還記得嗎?我們曾在副本的結算空間中認識,以你曾經的經歷為藍本構造的副本。」
聽著莊才的解釋,蜜莉雅似乎總算是調出了自己腦海中的記憶,出現了恍然大悟的情況。
「吸……呼。」
「有,人交,流的感,覺,真好。」
蜜莉雅說起話來斷斷續續,仿佛在重新調整自己說話的能力一樣。
「如果天,空落下石……頭,而兔子的耳朵卻往下長。聽見,的聲音順著,風聲胡亂飛舞,月下總是如此……」
蜜莉雅開始胡言亂語,但顯然是在調整自己說話的功能,胡言亂語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己說話變得流暢起來。
「抱歉,我在這裡待的太久了,久到我不得不封閉我的精神,以免我成為一個傻子。
我剛剛的樣子,肯定跟傻子一樣吧?」
聽到蜜莉雅這話,莊才略微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差不多吧,你要看看你剛剛的樣子嗎?」
說完也不等蜜莉雅回答,直接將剛剛他樣子的影像在空間當中復現出來。
看著自己剛剛猶如傻子一樣的行為和表情,蜜莉雅一臉的難受。
隨後蜜莉雅一臉的憤怒:「米洛拉德,你這個狗雜種,我一定要把你撕成碎片。」
略微發泄了一下後,蜜莉雅看向莊才:「所以現在我們是怎麼一個情況?」
「我們被米洛拉德抹除,現在在時間的長河上,這裡是我的私人空間,我們現在在時間長河的某個節點,以保自身安全。」
「原來這是時間的長河嘛?我還以為是什麼地方呢,這裡的時間太過於混亂,我都不知道我在這裡待了多久。」蜜莉雅心有餘悸的說道。
看來不受時間影響的只有自己,他人在這裡依舊能夠感受到時間的快慢。
「我有太多的問題想問了,不介意吧?」
莊才搖搖頭:「當然不,說不定回答你的時候,我也能重新梳理一下現在的情況。」
隨後兩人就在這樣一問一答的時間中度過。
幾乎確定了自己所有的問題之後,蜜莉雅才躺在空間當中一臉驚嘆的說道:「也就是說你只是過去了20來年就已經變得這麼厲害了,比我這個前輩可厲害多了。
甚至沒有你的話,我可能就已經完全的死去了。」
「並不會,你之前在時間長河中並未死去的狀態,應該是當時我還能夠完全的記住你。
而現在你又從那種石像的狀態恢復過來,應該是安德麗娜又重新記起了你。」
聽到安德麗娜這個名字,蜜莉雅整個人變得沉默起來。
「我好想她啊,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見過她了。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蜜莉雅忽然變得有些急切問道。
「嗯,我只能說並不算好。」
不等蜜莉雅發問,莊才變直接說道:「你也知道她是白色,想要守護的幸福才是力量的源泉,顯然你也清楚,你就是那個源頭。」
「但你有沒有想過,你被抹除後,你的空白會由周圍合理的東西來填補。
這種情況下,你覺得她想守護的幸福被其他的合理的東西填補上之後,真的就能夠繼續嗎?」
聽到這話,同樣身為白色的蜜莉雅,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這種力量是最本質的,不是米洛拉德那個雜種抹除之後就能夠完美填補的。
這其實就是漏洞之一。」
莊才點點頭:「沒錯,在周圍都忘記了你,卻只有我記得你的時候,我就在有意無意的觀察著安德麗娜。
她很快就出現了問題,你幾乎是他幸福唯一的源頭,在失去你之後,她白色情緒的力量幾乎瞬間就開始往下回落。
在發現問題之後,曾經你們的隊友不停的想要幫助他,如此持續了接近10年。
但事與願違,這種問題怎麼可能得到解決,最後你們的小隊解散了。
安德麗娜應該在無盡圖書館當中任職,但我知道她其實在尋找自身的原因,只不過現在來看,以她那種辦法,一輩子到死都不可能找得到。」
聽著莊才的講述,蜜莉雅一臉的難受。
就像曾經莊才所經歷過的那個副本一樣,只不過結尾並不相同。
安德麗娜留了下來與蜜莉雅一起留在了那片森林。
當時的蜜莉雅情緒變得激動,就是因為遭受到了邪神的影響。
在安德麗娜的留下來長時間的存在之後,硬生生的給蜜莉雅把邪神的影響剔除掉了。
兩人互為依靠,互相通過對方,在最後邪神開始肆虐世界的時候,覺醒了各自的情緒的力量。
又在最後其他探索隊伍的幫助下,解決掉了邪神順勢通過探索隊伍的渠道,加入到的三色域,一直走到現在。
加入三色域之後,蜜莉亞更是通過自身的天賦和實力被白色神看中,成為了其學生之一。
似乎是因為許久沒有說話,蜜莉雅就這樣默默的聊著聊著她們曾經的過往。
「你是說,你曾經是白色神的學生之一?」
「嗯,沒錯。以你現在的眼光,你應該也看得出來,我沉浸在副本當中的狀態是不對的。
我是靈性術的意外產物,變成了猶如自然精魄一樣的大地之靈。
本身就已經成為了准高等生命體。」
懂了,也就是說和愛麗絲的狀態其實是有點差不多的,只是成為高等生命體的方式不同。
蜜莉雅是因為通過實驗意外成為的,愛麗絲則是通過自身天賦硬生生變成的。
這樣來看,愛麗絲的天賦確實離譜。
還好自己第一選擇的後手就是以愛麗絲知曉為主。
果然愛麗絲在首次摸到硬幣的時候就瞬間懂了。
說實話,如果不是愛麗絲實力太差的話,莊才甚至認為愛麗絲不太可能被影響到。就像自己曾經那樣,大家都被影響,卻只有他還記得的那種狀況。
「然後呢,然後你又是為什麼被抹除掉了。」收回思緒的莊才,好奇的問道。
「就像我剛剛說的,代表幸福的白色和其他的顏色是不同的,白色是需要一個具體的事物。
不管是人是物,甚至有可能不只是一個人,甚至有可能是一大片區域。
這些都有可能成為白色的力量源泉。」
莊才點了點頭,他當然知曉,畢竟虹彩瞳就是白色的,他也得好好了解才行。
三色力量當中誰最抽象,那指定是金色,不止力量抽象,連人也抽象。
最務實的反倒是白色,它是以具體存在的事物為延展化為的心靈的力量。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讓米洛拉德的抹殺力量有了漏洞。
他的抹殺力量確實很強,強到將一個人的痕跡完全的抹除掉了,甚至連他人幸福源泉的記憶空白都會被合理的調整。
可問題是記憶被填補了,真正的心靈的空白是不可能被填充的。
這就是非常大的漏洞,我發現這個問題其實也是意外。
我原本就因為自己能力的原因,致力於幫助純白之塔的那些心靈破碎之人重新恢復,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還建立了一個組織叫做【心靈修復所】。」
莊才點了點頭:「我知道,這組織找我聊過很多次了。」
「找你聊過很多次?為什麼?」
「因為他們覺得我女兒很有天賦,想要帶過去學習。」
其實莊才本身是不在意的,但是愛麗絲非常在意,本來學習的擔子就很重了,還要再來,她堅決不干。
既然愛麗絲自己都不想,那莊才自然也不會勉強。
蜜莉雅點了點頭,不再多問。
繼續說道:「在這其中我找到了好幾個案例,就是現在安德麗娜所處的那種狀態。
只是這些人心中的空洞有大有小罷了,畢竟我也說過,白色的幸福力量的源泉不一定只是某一個人,很有可能是好幾個人。
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有些人狀態並不嚴重,有些人已經嚴重到幾乎想要自殺的地步。
案例很少,我們也找不到太多的規律,但我一直記得這件事情,有一定的線索,我都會往這邊聯想。
但是現在你也知道了,罪魁禍首居然是我的老師,該死的米諾拉德,他真是個狗雜種。」
蜜莉雅又罵了一句。
「其實米洛拉德在很早之前就讓我將自己的重心放在該放的地方,但我根本不聽。
隨著我了解的深入,因為意外,似乎已經發現了一些痕跡。
但實則離真相還差得遠呢,相比起你來還差得遠,我都我都還沒發現問題的原因是一種全面的抹除。
你從知道情況開始,其實就已經超過了我的進度。」
「然後就是你看見的那樣,我直接被抹除掉了,他還在那裡跟我講什麼大道理,什麼消除人心的邪惡什麼的。
放TMD狗屁,他以為他是誰呀?真把自己當成所有人類的神明?還消除人性的邪惡,那是邪惡嗎?
沒有負面情緒,我根本都不敢想整個人類的社會會多麼的令人作嘔。」
說著蜜莉雅還作勢乾嘔了一下,以表不屑。
說到這裡,蜜莉雅又露出了笑容:「不過雖然在這方面進度趕不上你,但我其實還查到了更加全面的信息。
被米洛拉德影響到的人其實有不少,很多人和我一樣都在追查,我在這其中遇到了許多志同道合的人。
這代表著米洛拉德其實有點藏不住了,他抹殺的人太多了,每一個人又牽扯了到了太多的人。
哪怕這其中只有那麼一兩個,有了一定的影響和破綻。
最早被抹殺的人,我這裡發現很有可能是在聯盟剛剛還沒有被建起的時候。
你想想多離譜啊,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數萬年下來,我都不敢想米洛拉德的罪孽到底達到了怎樣的程度。
但同樣他現在已經開始有點藏不住了,如果他有什麼計劃,他肯定已經在加速自己的計劃了,我們的時間或許不多了。」
聽到這話莊才皺著眉頭:「你覺得我們還剩多少時間?」
「肯定不多,我覺得最多不會超過千年。」
「……」
有的時候啊,我是真的不習慣,高等生命體的時間觀念。
千年已經算是時間不多了嗎?
不過想想也對,畢竟是白色神想幹的事情,到時候肯定是波及整個三色聯盟甚至整個宇宙,想想也對,他要乾的是將所有人的負面情緒抹除。
讓所有人都成為天生神聖的存在。
想到這裡莊才說道:「其實整個聯盟以及我們現在所推行的一切,很有可能都是白色神的陰謀。」
「啊?什麼意思?」蜜莉雅有些震驚。
就這麼點時間,你又是提升實力又是發掘隱藏真相。
也太離譜了吧。
「據我所了解,三色的情緒很有可能就是白色神所發現的,與之相對應的邪神,我懷疑很有可能也是白色神創造出來的。」
「……啊?」
蜜莉雅整個的震驚住了,這消息比米洛拉德抹殺人都還要誇張。
這和他們現在所經歷的事情,已經完全變成了兩種概念了。
冷靜下來的蜜莉雅開始思考:「有可能,或許還真有可能是這樣。」
顯然蜜莉亞也想到了什麼,喃喃自語道。
「你想到什麼了嗎,說出來聽聽看。」
雖然莊才了解了很多直指本質的事情,但更大範圍的事情他實在是不知道的。
實話實說他也覺得離譜,他居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遇見的事情全都直指白色神的核心隱秘。
現在才被抹除掉,想來還是自己福大命大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