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300年前
借著精神觸鬚對空間的察覺。
莊才找到了胡玉所在的地方。
這裡與其他地方並無什麼不同，但有意思的是這裡居然是一個小山包。
要知道莊才之前往前走了那麼久，往回又繞了一下遠路。但他可以確定這鬼地方就是一個大平原、大荒野。
根本沒有所謂的小山包存在，但沒想到這裡居然有一個。
而胡玉就站在小山包上背著手，不知道在看著什麼。
等莊才走過去之後，才發現他的面前居然是一座墳墓。
這墳墓立著那裡看上去仿佛是剛剛才立著不久，但又好像立了很久一般。
看著上面的碑文。
「真傳琅玉之墓」
琅玉？胡玉的師兄弟之一嗎？
莊才算是了解過一些與胡玉同期的那些同門師兄弟，後面都有一個玉字。
比如那位青蛇長老名字就叫青玉，雖然莊才不了解那位羚羊長老，但之前閒聊之中，張才知道胡玉和這位羚羊長老可能也屬於同期的師兄弟之一。
就是不知道這位長老是不是名字當中也帶一個玉字。
「你回來了？」
莊才點了點頭。
胡玉感覺了一下時間，不知道是滿意還是怎樣的，點了點頭：「用了兩天的時間不錯。」
「兩天？！」
莊才忍不住驚訝的問道。
雖然在這鬼地方，他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但他也不覺得自己有走兩天這麼多呀。
即便是走兩天，也會感覺到自己身體略微有些疲憊，怎麼可能會一點感覺都沒有。
胡玉點了點頭：「這鬼地方就是這樣，不然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待幾十年，真讓我能察覺到時間的流逝，再幾十年我早就瘋了。」
這話好像說的也沒毛病。
莊才雖然不解，但還是欣然接受的點了點頭，管他的，反正兩天都過去了。
隨后庄才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墳墓上，忍不住問道：「這是誰的墓？」
「你不認識上面的字嗎？」
要不是我有文字通曉，我還真不認識。莊才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了一下。
但還是說道：「您的師兄弟？」
胡玉點了點頭，表情似乎在追憶著往事。
「他原本是我的師兄，說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這一次原本我們師兄妹四人剩下的三人居然時隔300年又來到了這裡。」
果然，那位羚羊長老和他們也是一起的。
「有沒有閒情聽個故事？」
好吧，原來在這兒等我呢，怪不得兩天之前不願意講，原來是氛圍沒有烘托到嗎？
莊才點了點頭。
「300年前那時候我還是真傳弟子，就如你等一樣，在長老的帶領下來去了無射城。
那時候我和同門最要好的幾個師兄們一起組成了被長老挑選的四人小隊。
相信伱也猜到了，就是我、現在的青蛇長老-青玉、那位你見過的羊角長老他叫角玉，剩下的一位就在這面前埋著呢，琅玉。」
「那時候角玉師兄年齡最大，實力最強，為我們的領頭，就像現在你們小隊當中的你一樣。
那時候我不過是角玉師兄後面的跟屁蟲而已。
琅玉師兄熱情似火，嫉惡如仇，而最小的師妹青玉和琅玉從小便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那時候我不懂，後來想想應該關係就像是你和那虹彩瞳一樣。」
懂了。
老大哥、小老弟、一對小情侶。
莊才快速的總結了一下。
然後立馬接話道：「那為什麼這琅玉現在被埋在了這裡，當時發生了什麼嗎？」
胡玉點了點頭：「沒錯，當時我們一直平定著混亂，直到萬靈球出世。我等與其他隊伍進入到這裡，拿取到萬靈球。
但拿到萬靈球的時候，卻出現了一些意外。」
說到這裡，胡玉默默的嘆了口氣。
「拿到萬靈球，我等本該直接回到宗門之中，請宗門開始銷毀萬靈之球。
可這時候或許是因為我們當時評定混亂之時，錯漏了一些漏網之魚。
當時我們所在的城市無射城，有6個被影響自身的殺戮之徒，正在城中肆虐。
他們在城中潛伏已久，在我們平定混亂之時一直躲藏其中，到了當時實力更是強橫至極。」
說到這裡，他看了莊才一眼說道：「那時候我等並沒有如你們現在如此之天姿，實力相比你們之下也要弱上許多。
所以在那種情況下，我們暫時居然拿這6個殺戮之徒毫無辦法，甚至會有性命危機。」
「這個時候直接找你們的帶隊長老不就行了嗎？」莊才直接說道。
這種情況下，長老不就是用來幹這個的嗎？
胡玉苦笑的搖了搖頭：「當時那帶隊長老如我等現在一樣，幾乎不曾干預這事端。
但現在想想，當時並非如此，而是我的不理解其中之意，可悲可嘆啊。」
胡玉當了個謎語人，沒有明說。
隨後繼續講道：「這時候我們內部便起了衝突，領頭的角玉師兄就已經初見端倪，他對凡間事物凡人生命生性冷漠，一心只想求仙問道。
自然不想在那裡多做糾纏，因為只要將萬靈球護送回了宗門，等到萬靈球被砸滅之時，這些殺戮之徒自然也會變成普通凡人，便毫無還手之力。」
這麼一看的話，這樣的選擇好像沒什麼問題。
「可是護送萬年球回宗門，砸毀萬年球之間卻足足需要三天的時間。
沒了我等在城中穩定混亂，三天之時足夠這6位殺戮之徒將城市攪的昏天黑地不知道又有多少城中百姓會遭到迫害。」
好像確實是這樣，都稱其為殺戮之徒了，那些人已經完全瘋狂，到時候這三天肯定直接成了這6人的屠殺晚宴。
保守估計肯定都得死個千八百人。
「琅玉師兄自然是想要留下，這時那帶隊長老忽然問我們到底要如何。
我當時膽小如鼠，毫無主見，只得跟著角玉師兄選了護送萬靈球回去，對城中剩餘的殺戮之徒視而不見。
青玉師妹自然和郎玉師兄一起選了留下。但這時長老卻決定了要護送回去，郎玉師兄選擇強行留下，並將青玉師妹交友長老一起強制帶了回去。
最後自然是不可力敵，我們4人阻止起來都困難的時候，更別說琅玉師兄一人了。
到我們回來之時琅玉師兄早已奄奄一息。」
好怪呀，莊才聽著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這也太奇怪了，就只是6個殺戮之徒而已，殺了就行了呀。
雖然可以說他們幾人實力不行，敵不過，但對於那長老來說，那不得是只手可滅。
何須如此？
而且這羚羊長老也是個奇葩，總共六支隊伍，又不是說必須要你去。直接整個小隊留下來，抵抗三天，那不得輕輕鬆鬆啊？
難道是怕了？可問題是已經明確表明了，最多受個傷而已，又不會有生命危險？
那可是他的師兄弟呀？
而且自己的這位師傅胡玉也是……
不理解，真不理解這其中的操作問題。
但畢竟面前這是自己的師傅，又不好當著他面說這些明顯不太好聽的話。
莊才只能在心中吐槽。
這其中肯定還有一些什麼隱情，不然說不通。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每個人的想法不同，交織在一起產生了這樣奇怪的後果。
講到這裡的胡玉，完全沒有想要繼續細講下去的想法。
隨意的說道：「從那之後我們剩餘的三人自然便分道揚鑣。
我當後悔，後悔當時的決定，後悔當時的懦弱，後悔當時的我沒有主見。
所以我便修煉學習陣法，最後接了一個來這觀察放哨的職位，以期望自身能夠獲得曾經不曾擁有的勇氣。
最後又去雲遊天下，試煉紅塵直到現在。」
說到這裡，他又抬手指了指遠處：「當時和我一樣接取了這樣職務的青玉師妹並不想見我，便在那邊自行立了一個營地。
這墓也是她立起來的。」
「這裡面不會真有屍體吧？」莊才有些驚訝的問道。
將屍體埋在這裡，那得心多大才能幹出這樣的事情啊。
胡玉搖了搖頭：「當然不可能了，這裡面只是埋了些骨灰而已。」
骨灰呀，那還好。
真是屍體的話，莊才就要懷疑這位青玉長老是不是精神也出現問題了。
「好了，希望你以後可不要像我當時那般一樣，也不要像我那角玉師兄一樣。
修道修道，修的是長生不老嗎？我看不一定吧。
要心有勇氣，心懷眾生啊。」
胡玉念念叨叨的，莊才不知道想要說些什麼。
說完之後他正經嚴肅起來，盯著莊才說道：「走了這兩天有沒有察覺什麼？」
看見胡玉說正事，莊才點了點頭。
「是有一些，這地方……」
莊才開始將自己對這地方的一些感想說了出來。
聽完之後，胡玉滿意的點了點頭：「你想要了解這六方鎮邪大陣，那你就得將自己的精神散發融入這陣型之中。
才能發掘這兩天的行走，即讓你和這陣型略微同步，不至於融入其中時，受到傷害，現在就開始吧，我來為你護法。」
聽到這話，莊才點了點頭，回到營地之中，盤坐在蒲團之上陷入冥想，精神觸鬚散發過去。
很快便通過精神的觸鬚連接到了陣法之上，此時他的精神仿佛來到了一片奇怪的空間之中。
他看見了整個陣型是如何落在這大地之上，如何遍布如此之大的範圍的。
也知道了這陣型的中央是一座尖頂山，他們此時就在這山中。
他們就在這山內。
那邪魔同樣在這其中被封印著。
莊才看著這陣型，似乎看見了這上面印有的神字。
他首先便看見了自己最熟悉的那枚神字「鎮」。
這個大鎮都是以「鎮壓」這兩枚神字組成的詞語為中心向外進行拓展。
但這大陣周圍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神字，至少看上去似乎和整個大陣有些不相匹配。
比如莊才看見了「情」「意」「念」。
這三個字分別在三個不同的方向，在六方大陣當中組成了一個三角。
仔細的觀察，莊才便知道了這三個字的意義，他們就是凝聚那360萬生靈情意用來鎮壓中央邪魔的重點。
也是將中央邪魔的邪異之氣匯聚成萬靈之球的重點。
最有意思的是這三枚神字的等級狀態，如果沒有察覺錯的話，肯定是達到了神碑級別。
也就是說如果莊才能夠出現在它確實出現的地方，說不定就能夠將神字印在腦海之中，離開副本之後獲得新的神字領悟的機會。
問題是這些終究不是刻在碑文上面的字體，而是陣法的一部分處於某種玄之又玄的抽象空間當中。
莊才能夠通過宏觀的整體發現他，但卻不可能發現其真正所在的地方。
不然的話，這誇張的陣法也太好破壞了。
雖然看不見，但至少可以通過自己精神觸及以及對神字的理解進行調動。
能夠幫助莊才快速的了解這陣型的構建，強化自身的實力和理解。
隨著領悟和了解，莊才沒有多久就睜開了眼睛看著旁邊的胡玉。
「如何？有何不解？」
莊才點了點頭：「師傅，即便是你，也應該不了解這大陣的全貌吧？」
胡玉看了他一眼，理所應當的點了點頭：「當然了，如此之多的先輩都沒有察覺，我又有何能力能夠完全了解。
有很多奇異之處，我至今都無法去了解。這些未知到底在這巨大的陣法當中起到了何種作用。」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莊才點了點頭，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因為他發現了極其離譜的情況。
在發現這種極其離譜的情況後，他當然就知道為什麼宗門如此多的前輩以及胡玉本人都無法完全的了解這陣型。
因為這大陣根本就不是以當前背景的力量所匯聚而成的陣法。
裡面添加了其他文明力量的一部分。
比如除了一些不知道的，莊才非常明確的能夠確定，這裡面一定是加了靈性術的。
莊才通關過兩個以靈性術為背景的副本，對靈性術了解可以說是非常的透徹。
當他深入了解這陣型的時候，一下子就發現那被胡玉稱為不可了解部分的其中一部分。
靈性術在其中只起到輔助的作用，但至少說明了這個陣型絕對不是這副本背景所本就擁有的，而是由其他的力量參與。
然後他又發現了紋身的力量，那些紋身是懸浮在陣型之上的。
這種東西看上去似乎和陣型同樣有著較為緊密的關聯，但就像莊才很早之前就知道的，那完全是兩個相反的道路。
只是表面上看上去非常相似。
顯然這法陣一定還藏了些什麼東西，莊才的好奇心完全的被勾了起來。
……
一片地處野外的昏暗林地當中。
身穿華麗衣物的青蛇盤踞在一處山崖之上，看著天空中的滿月。
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轉頭看向了遙遠的地方，那裡是整個陣型的中央。
「這個時候有人進去？還在勾連著大陣……胡玉，是你嗎？哼，你阻止不了的。」
莊才深入勾連陣型，了解整個大陣的行為，被青玉察覺到了。
不過在青玉的視覺當中，她覺得可能是胡玉。
畢竟她又不可能真的看見這地方所發生的狀況，只是根據以往的情報知曉，可能是胡玉進入到了陣法的中央，又開始試圖了解一些情況。
畢竟胡玉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權限，能夠繞過一些規則進入到大陣的中央。
更別說他們曾經還是師兄妹了，後面甚至在那個地方待了幾十年，都想對那個地方有所了解，都知道對方有著怎樣的權限。
回過神來，重新目視前方，不知道何時她的旁邊出現了一團陰影匯聚到身影。
匯聚的身影猶如脫去了一層陰暗的衣物一樣，露出了自己的樣貌，依舊穿著一身黑袍。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青玉問道。
「已經準備妥善，就等萬靈球出世。」那黑袍人回答道。
聽到這話，青玉點了點頭。
而那黑影說道：「此事能成嗎？我等可是放棄了300年一次的機會，聽命於你。」
「呵，多少個300年了？你成了一次嗎？既然一次未成為何這一次不相信我呢？
總比你們註定失敗的行為要好吧？你也看見了，即便失敗，我們所造成的狀況依舊會強化那邪魔。」
聽到青玉這話，那黑影也不再多說什麼。
「放心吧，我太了解這些人了，我太了解宗門了。
他們視凡人為螻蟻，視凡人為試煉的耗材，只要給到足夠的壓迫，他們自然會放棄。
放棄拯救，去選擇更符合他們想法的選項。」
說著，青玉盯著那圓月，吐著蛇信，語氣陰沉，其中透露著極致的仇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