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解讀邪神法陣
此時已經是半夜3:30了。
那房屋進門的地方靠近的床上睡著一位,看上去是平民一樣的人。
一眼看過去,就好像就是一個正常的平民,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等等。」恢復過來的南蘇北說著,隔空一抓。
無形的霧氣斗篷將他蓋住,讓他隱去了身形。
然而他又將手從斗篷中探出來,再一次隔空一抓。又抓出來了一個斗篷蓋在了莊才的身上。
感覺到自己身上蓋著的這若有若無的影斗篷,莊才不由得瞪了瞪眼睛。
「新東西,什麼時候學會的?」
這技能明顯是對於影頭蓬的深入掌握後,所展現出來的運用。
這就是技能。
副本人給出的技能並不是死板的,並不是一個被定死了的程序。
而是他人的經驗與記憶。
隨著一個人對技能的深入掌握,熟練使用之後,自然就能夠對技能給出自己的用法。
兩個不同的人同一時間獲得了技能,或許在前面一兩個月他們用技能的方法還一模一樣。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同樣的技能會被他們個人的想法和之後的力量不同而改變,直到最後變得面目全非。
完全成為了獨屬於他們自己的東西。
現在就是如此。
聽到莊才驚訝的聲音,南蘇北將腦袋露了出來,得瑟的笑了一下:「我也是在進步的。」
「那你前幾天晚上為什麼不給我用?」
莊才有些奇怪。
他們兩個又不是第1天深夜出來探查情況,跟蹤這些人為什麼現在才拿出來?
「哎呀,別管了,我們先進去。」
他能怎麼說,他總不能告訴莊才,其實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他都還沒有完全掌握這種技巧。
還差那麼一點點,所以自然用不出來。
剛剛在裡面被精神衝擊和攻擊之後,因禍得福終於是讓最後的這一步走通了。
被精神刺激、刺痛,才掌握和想通的辦法,聽上去也太怪了。
莊才也沒有多問,跟著一起蓋著影斗篷走了進去。
走了幾步,莊才就發現蓋在自己身上的一斗篷比蓋在南蘇北身上的影斗篷效果要差上不少。
不過想想也能夠理解。
不過同樣蓋著影斗篷的人,似乎可以察覺到周圍其他蓋著影斗篷的人。
空氣之中會有模模糊糊的黑色影子。
通過剛剛的門口,來到了後方長條的倉庫。
就在門的對面靠牆的位置,還有著一張座椅。
一個穿著平民衣服的男性正坐在椅背上微微的點頭,顯然正在打瞌睡。
他的旁邊還掛著一個油燈,油燈下是一把老步槍。
莊才只看見前方空氣中,伸出來的一隻手對著旁邊指了指。
順著所指的方向看去,看見了那一個通向地窖的木板。
如果他們去拉開木板的話,聲響絕對會驚動。
露出來的手臂比劃了一個割喉或是拳頭一樣的手勢。
莊才立刻將自己的手探出斗篷,晃了晃,表示拒絕。
隨後一張符咒從斗篷當中飛了出來,輕飄飄的飛到了那守夜人的腿上。
貼在他腿上的一瞬間,他立刻腦袋一歪,完全的睡了過去。
不到兩秒就傳來了鼾聲。
又一揮,又一張符咒從他的背後飛到了外面那房間床上的身影之上。
可能是睡在床上更舒服一點,外面的鼾聲更大。
一大一小的鼾聲相互穿插。
隨後南蘇北探出來的手比了一個大拇指。
兩人裹著影斗篷來到了木板旁,將木板掀開。
木板一掀開就仿佛打開了,塵封的蜜壇的蓋子一樣。
大股味道飄了出來。
聞著這味道,莊才慶幸剛剛用了符咒,讓那兩人睡去。
之前他就說過,他腦海中獲得的那些知識記憶當中有不少的符咒。
只不過這些符咒在之前莊才缺乏各種手段的時候,沒有大用。
但第1波挑出來的符咒已經學會並應用於實戰了。
這一次他在外面等待的時候學習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樣子學對他幫助最大的,而是有的沒的都學一學。
剛剛使用的就是一種能夠讓人熟睡的符咒。
屬於生活類符咒之一。
不能將人擊暈,也不能讓人沉睡。
只是讓睡眠不好的人熟睡一下,睡一個好覺。
當然像這種符咒莊才不可能隨身準備,他現在只是會隨身準備一大疊的空白符紙。
通過心意雕琢來快速進行符咒的刻畫,當然這種符咒只針對那些低端的符咒類型。
通過影斗篷可以看見同樣蓋著影斗篷那恍惚影子的南蘇北。
隨著木板的掀開,南蘇北並沒有立刻走下去,而是站在上面,似乎在斟酌思考。
顯然剛剛的過程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心理壓力。
莊才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先下去。」
說著,莊才走下去,還不忘在自己的腦門上貼了三張剛剛用來對南蘇北進行治療的符咒。
地窖中並不黑暗,牆壁上掛著兩盞油燈,也不知道在照亮著什麼。
掀開擋在自己面前,貼在額頭上的三張符紙,莊才看著前方的情況。
然而什麼都沒有。
這就是一個在火光照亮下空蕩一片的地窖。
莊才明明可以皺著鼻子嗅到那空氣當中傳來的甜膩的味道。
但面前卻什麼也沒有。
身後的南蘇北也看著這一幕,不由得整個人立在原地。
「一點痕跡都沒有嗎?」
此時這地窖乾淨的就像是新修的一樣。
仿佛之前南蘇北看見的一切都是幻覺。
「別急。」
莊才說著拿出了一張符紙。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符咒上面的繪圖有些奇怪。
將符咒貼在自己的手臂上,上面的字體猶如游魚一樣貼在他的手上,隨後一路蔓延在他的眼睛消散不見。
莊才的眼睛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能量的視野在他面前顯現。
旁邊的南蘇北看著這一幕只能羨慕,因為這張符咒是不能給其他人用的。
因為它本質上並不算是符咒,而是紋身貼。
完全是莊才根據自己的符文體質定製而成的玩意兒。
他搞不來紋身,但卻可以用咒文的手法繪製紋身,成為這種臨時的紋身貼。
然後南蘇北就看見眼睛閃爍著光芒的莊才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整個人雙手扶地,變得低沉。
腦袋都垂下來盯著地面。
他連忙蹲下將莊才扶了起來。
好在莊才還沒有完全的倒過去,強撐著站了起來,但眼睛的光芒消散了。
隨著眼睛光芒的消散,他所看見的畫面也跟隨著消散,瞬間就好過了不少,連呼吸都變得順暢。
莊才大口的呼吸著坐在了走下來的樓梯上。
額頭上貼著的三張符紙當中的其中一張已經燃燒消失。
「我能理解你剛剛的感受。」
通過能量視野,他看見的畫面直接就是最終成果。也就是說他沒有像南蘇北那樣享受到循循漸進的進程,而是最後的成果直接衝擊在了他的腦海當中。
如果不是他因為瞬間無力整個人匍匐在地,剛好讓腦袋也低了下來,他可能也會跟隨著南蘇北一樣嘔吐出來。
並非是他看見了什麼多麼噁心的東西……不對,也能算噁心的東西。
但這樣的反應,完全是來自精神上的壓迫。
本身就是精神屬性見長又有著好幾個與精神相關的技能,讓莊才對於各種精神方面的攻擊,還有情況有著足夠的認知。
「你看見什麼了?」這一次輪到南蘇北問了。
莊才靠在後面的樓梯說道:「伱精神恍惚,沒看見的場景。
一朵……一朵盛開的肉花,那孕婦盛開的肉花,而且她還活著,她還在我們的耳旁散發著仿佛祈禱一般的低語。」
「這裡太邪門了,我們先離開吧。」南蘇北皺著眉頭想了一下說道。
現在看也不能看,不能看就拿不到什麼太重要的信息,自然還是先離開為好。
而且他們還在一個邪教儀式成功的成果旁晃來晃去,實在是太危險。
然而這合理的要求,卻讓莊才搖了搖頭。
他深吸一口氣又站了起來,盯著面前空蕩蕩的地方。
「我覺得我還能行,剛剛的防備不夠嚴密,但我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我必須在仔細的了解一下,不然我們之後面對這樣的情況直接倒地,那還怎麼打。」
聽到莊才的話,南蘇北想了想,點了點頭也不再拒絕。就站在旁邊等待起來,順便探頭看了看地窖上方的人醒來沒有,注意著周圍的情況。
莊才做好心理建設,眼睛發光。
「噗通。」
南蘇北才剛剛抬頭看向外面,還沒來得及探查外面的情況,就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響。轉頭一看就看見莊才整個人又趴到地上了。
連忙走過去又把他扶起來,此時莊才已經有了經驗,他在趴下去的一瞬間,光芒又消失了。
扶起來後看見又恢復了一會兒的莊,才看著他忍不住說道:「繼續?」
「嗯!」莊才點了點頭。
睜眼,發光,噗通。
一氣呵成。
南蘇北還沒來得及鬆手,就又不得不將莊才給扶了起來。
剛扶起來又軟了下去。
如此循環,開頭還能關心幾句的南蘇北也默默的閉上眼睛,變得習慣起來。
一來二去,他已經成為了無情的攙扶機器人。
幾十分鐘後看著又要軟下來的莊才南蘇北幾乎本能地伸手想去扶住,然而這一次莊才沒有完全地軟倒下來,而是顫顫巍巍,雙腿顫抖的站穩了。
他雙眼冒著光直視著前方。
「嗯?」
南蘇北聲音疑惑,發現了情況不對勁。
「成功了?」
莊才沒有回答他,而是用顫顫巍巍的腳步開始向前方移動起來。
在他的視野當中。
他的面前的地窖早已被血紅色的觸手完全的覆蓋。
周圍的牆壁上蔓延著或細或粗或虛或實的血肉觸手,像是活物一樣鼓動。
但他們蔓延纏繞在一起的樣子,又像是盤繞的樹根。
而這些血肉樹根的中央就是他所說的那道血肉之花。
膨脹如花朵綻放的血肉中心,是南蘇北口中所說的孕婦。
肉花的孕婦身體軟倒,沒有雙臂,只剩下軀幹以及頭顱。
頭顱無力的向後仰倒雙眼睜開,幾根肉芽從眼眶當中冒出來,肆意的隨風舞動。
孕婦的嘴巴一張一合能夠聽見那仿佛祈禱一般的聲音,從不停止。
軀幹的腹部已經如花朵般綻放張開,花中之花。
而這張開的腹部花朵當中是一根連著臍帶的扭曲肉團。
這一切是何等的令人厭惡,讓人覺得褻瀆。
而真正讓莊才一直不停的軟倒,精神被攻擊的是漂浮在這花朵周圍的仿佛血色氣體所凝結而成的符號。
大大小小的符號全都是一個樣子。
他們在空氣中冒著血色若隱若現。
而莊才在看見這個符號的時候,就已經讀懂了。
它代表的不是某一個字,而是一個詞語。
停滯,名為停滯的詞語。
他不知道這個字體是什麼,明顯不是神字,但這詞語代表的意思就已經向他展現了。
這就是靜和教團所信奉的邪神。
這字體所展現的意思符合教團的教義,這字體符合這座城市墮落不前的原因。
正是這個漂浮著的,若隱若現的能量字體,才是一切精神攻擊的源頭。
此時莊才已經通過自己的精神技巧,在自己的腦海當中設置了一道像是防火牆一樣的防禦機制。
防禦機制將這字體帶來的精神影響給阻擋在了外面。
他此時可以自如的在這個字體精神影響的範圍之內,行動自如了,只不過體內的能量會不停的消耗。
觀察著周圍的情況,莊才從這樣的儀式結果當中了解更多的信息。
他開始低頭查看著幾乎被血肉觸手蔓延遮蓋著的地面。
通過能量的流動,從地面上察覺到了那一股不太一樣的能量流動方式。
這樣的能量流動更像是靈性術流動的結果。
將過多的能量流動痕跡剝離,只留下了這一個,在他的視野當中出現了一個怪異的扭曲的法陣。
看著這法陣以及血肉之花的位置,他幾乎可以斷定,這就是最早用來進行邪教儀式的陣型。
上面流動所帶來的熟悉感是靈性術的痕跡,莊才知道這是怎麼留下來的。
他曾經在古堡當中讀到過200年前之後的研究文獻。
那是來自於能夠使用靈性術的人體內血液當中所自帶的能量。
這說明剛剛被掛在鐵鉤上的屍體是一個能夠使用靈性術的超凡者。
隨著被剝開的能量痕跡越多,而他面前被他標記的能量痕跡就愈發明顯。
就連上面越發細微的花紋,他都看得清楚。
這些花紋只是單純的花紋,不是字體,不能讓莊才看出什麼。
然而並不是所有的花紋都是如此。
莊才敏銳察覺到了熟悉的符文,將拉長的花紋朝中間擠壓調整。
這東西他再熟悉不過了,在他能夠學會熟練的刻畫神字的時候,他也有時候會將神子拉長進行使用。
「迎接、連結、流動。」
總共有6枚神字並且因為相互之間的緊挨組成了三個單詞。
可惜了,這次是被刻畫出來的神字,莊才完全不能通過這樣的方式去領悟和勾畫神字。
想要真正的了解勾畫神字,需要媒介。
一個領悟到了神字的人,自己用心刻畫或是展現出來的神字。
比如刻在石碑上的「鎮」「靈」。
比如通過一整個研究筆記,讓莊才了解和領悟學習的「疾」。
通過對神字的了解,雖然他還是第1次見到這幾個神字。並且還是第1次見到神字之間相互組成的詞語,並且勾連之下變成了一個擁有著特殊效果的法陣。
這周圍的花紋也並非毫無意義,他們與神字組合讓沒有領悟神字的人,同樣能夠勾畫這個整體來發揮神字的力量。
但他確實大概的了解了這個法陣所代表的意義,以及如此勾畫的原因。
這裡的迎接應該就是迎接邪神的力量降下來,連結在這裡有著兩層意思,一是讓整個法陣的力量連接在一起,起到所謂的融合平衡的效果。
另一層意思似乎還將法陣的力量連接在其他地方。
流動則很簡單,讓整個法陣的能量能夠流動與自然相連。
不然像迎接邪神這樣的場景降下來,根本就不是這些普通人能夠承受的了。
通過自然中流動的能量維繫活力,讓面前的血肉之花一直開放著,等待著時機。
不知不覺之間,莊才就將整個法陣的效果解讀了出來。
文字通曉+符文之軀+神字的領悟。
即便他不了解所謂的陣法,也能夠通過這些花紋和字體猜出個七七八八。
隨即他回過神來,眼睛的光芒消失。
「走,我們先離開這裡。」
說著,莊才先行走了上去。南蘇北掛在身後伸手一揮,無形的蛛網對著周圍一掃,將他們留下來的痕跡清掃乾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