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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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璽協助警方辦案?!」

  遠達的辦公室里,助理把剛剛了解的信息一一複述給王遠。畢竟她知道,王總心目中最大的敵人就是慶璽的魏總,稍有風吹草動都非常關注,更何況是這樣一件足以上社會新聞版面的大事。

  王遠聽完,皺著眉:「搗毀A市癮君子聚集據點?姓魏的是這麼有正義感的人??」

  他難道不是是有人死在他眼前都不會去救的類型嗎??

  助理推了推眼鏡,遲疑著開口:「我還了解到了一些信息,但是不確定準確度。」

  王遠抬手:「說。」

  「當時在那個小工廠里聚集的賭徒和癮君子當中,好像還有魏總的……父親。」

  王遠頓時昂起了頭,目光發亮:「他爹?!」

  助理點頭:「是的,這是我的一個媒體朋友透露給我的一點消息,並沒有傳播開。」

  王遠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魏璽居然有個吸.毒的父親?!

  那感覺就像是沒有一絲裂縫的雪白牆壁上忽然出現了一大塊污點,王遠簡直想哈哈大笑。那他協助警方是做什麼,大義滅親嗎?

  助理只了解到這裡,多的就問不出來了。但她畢竟帶來了一個好消息,王遠沒有苛責,擺了擺手讓她下去了。

  然後,他動用了很多關係,在市局裡多方打聽,花了好大價錢,終於了解到了更多內幕——當天,魏璽在抓住他那位父親之後,差點把人生生打死!

  更勁爆的是,據現場一個警察的描述,當時魏璽父親說他十年前就差點被兒子砍掉腦袋!

  王遠簡直驚了,他以為魏璽只是看上去不像正常人類,沒想到他還真是個瘋子!連自己親爹都能往死里弄,簡直就是變態暴力狂啊!

  王遠覺得自己時間和錢花得太值了!這麼多年他都處於下風,這一次終於捏住了魏璽的把柄,可以在他面前揚眉吐氣一次了。

  晚上帶著女人去喝酒的時候,他一興奮,忍不住就和凌萱說了這件事。

  雖然這女人現在時不時還企圖對他管東管西,但在生活上的確把他伺候得不錯,王遠一時半會還沒想斷了。

  而且這個凌萱很能滿足他的男性自尊,比如現在,她就雙手捧著臉無比崇拜地看著他:「天啊!那個魏璽真的是變態,我看他比遠哥差遠了!」

  王遠通體舒暢:「我看也是。」

  凌萱簡直興奮得不行。她也沒想到,魏璽居然是這樣的!

  《食間伴侶》播出之後,全網一夜間多了無數羨慕凌真的女人。

  因為儘管魏璽看起來冷漠而不好相處,但又幾乎是所有女人內心深處都嚮往的那種男人——對別人冷漠到可怕,只對自己老婆一個人好。

  就連凌萱在第一次見到自己妹妹的這位丈夫之後,也曾經心動過,動了想要勾搭的念頭。

  但——一個連自己親生父親都能往死里打的暴力狂,背地裡是什麼樣的呢?

  凌萱忍不住同情起凌真來,說不定那些都是公司給的人設呢?指不定他們私底下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她彎著紅唇,湊到王遠身邊,嬌滴滴地說:「遠哥,你永遠都不會那麼對我的是不是?」

  王遠瞥了她一眼,心想,永遠個屁?

  他伸手在女人身上揉了兩把,隨口嗯了兩聲。

  這次的情報絕對不是白買的,下一季度的幾個重要項目還沒談妥,不出意外又會出現遠達和慶璽的角力。

  在這種時候,讓他抓住了這種信息,必須要好好利用一下……

  魏遠霖的判決結果要在幾個月後才能知曉,他的情況比想像中還要複雜。

  他竟然還不只是一個普通的癮君子,此人在南方混跡的這些年裡多次參與販.毒,給無數毒.品交易牽線搭橋,在那邊甚至有「疤子叔」這樣的代號。這次在A市落網,背後扯出了很多人和事,判決起來非常耗費時間。

  凌真悄悄找律師打聽過,像他這種情節嚴重的,最少最少七年以上有期徒刑。常年吸毒本來就毀身毀智,強制戒毒又要去掉半條命,魏遠霖這個人恐怕要在牢獄裡呆到生命終結。

  凌真惡毒了一下,覺得他真的活該。

  而魏璽也終於從父輩的影響之中解脫。

  他已經不在意他魏遠霖死是活,因為這具腐朽的身軀已經無法再帶給他任何影響。是他的小女孩給了他信心,並且保護著他。

  這天是工作日,魏璽在辦公室里處理完工作,看了看時間,準備走。

  這時辦公室的玻璃門被敲響,趙彥推門走進來,罕見地皺著眉。

  「魏總,剛聽我朋友說,王遠那個貨居然跑到市局裡打聽這事了!」

  魏璽眉梢微挑。

  「他消息怎麼這麼靈,粉絲都沒他積極吧,」趙彥一臉無語,「以他的個性,不知道會不會搞點么蛾子。」

  魏璽對這個人不太在意,聽後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從桌上抓起車鑰匙,從辦公桌後繞出來。

  「回家了?」趙彥問:「這麼早?」

  「嗯。」

  趙彥跟著一塊走出去,隨口問:「這還沒到飯點呢,回去幹啥啊?」

  魏璽從眼梢遞過來一眼,居高臨下:「夫妻生活。」

  趙彥:「……」

  行!!

  我吃!這狗糧別的cp粉還吃不到呢!!

  單身狗一臉複雜又欣慰的表情回了自己的辦公室,魏璽坐電梯下到車庫,開上車回家。

  他買的那個,粉色小熊床單已經洗好,晾起來。

  今天應該可以鋪上床了。

  凌真搬過來不是一個瞬間動作,她是一點一點在用自己的東西占滿他房間的各個角落。

  原本魏璽的房間是極簡的性冷淡風,床單是深黑的,桌子是純白的,地毯也是冷沉穩重的灰色工業風。

  而現在,最先開始叛變的是窗簾。原來的亞麻遮光厚窗簾改成了淡粉色打星星孔的款式,外邊的光透進來時像一整面的小星星。

  原本桌子上只有幾本書,現在擺上了女孩子的化妝品和護膚品,瓶瓶罐罐塞滿了大號亞克力收納架。架子旁邊就是她的零食箱,早上翻得急,還掉了一顆糖在桌子上。

  她的小兔子拖鞋也帶到了這個房間,粉嫩小巧地趴在床邊。

  那些富有生活氣息的小東西,秋風掃落葉一般,改變著原來的一切。

  魏璽其實屬於領地意識很強的人,在自己的領地里有固定的範式,顏色、形狀、位置,都按照他熟悉的形態存在,這樣持續了很多年。

  但現在,凌真的東西一點一點侵占著他的空間,大腦神經卻反饋出愉悅的情緒。

  那是一種近於臣服的心理。

  要她占領自己,要她為所欲為。

  ……

  凌真最近都在準備大賽,這天也照常從舞團回來。

  進了家門之後,她習慣性地摘包往自己房間走,進去過了兩秒,又推開門走了出來。

  魏璽靠在自己房間門口,抱著胳膊等她。

  凌真乖乖走過來:「我去洗澡啦。」

  洗護的東西都從外邊的浴室換到魏璽房間的浴室里了,她也算是藉此迫使自己適應新的生活方式。

  ——夫妻生活呀。

  同吃,同住,同睡,朝夕相對。

  雖然上過夫妻情侶類綜藝,但她本人真的對此毫無經驗,是需要好好適應的。

  她其實,很喜歡看到自己的東西占滿魏璽的地盤,甚至會帶點故意的,要他換上完全不符合他氣質的星星窗簾,還有粉色的小熊床單。

  哦——新床單和被罩還是魏璽挑的,超級超級可愛,凌真非常滿意。清洗和晾曬也是他做的,凌真簡直偷偷懷疑,是不是魏璽本來也喜歡這種風格,只是不好意思講。

  夏天的沖涼很快,凌真洗好,換上睡裙,頭上頂著毛巾走出來。

  魏璽已經把床單換好了。

  原來黑色的酷酷的大床徹底被改造,變成了粉嫩可愛的公主床,凌真都莫名覺得它委委屈屈的。

  魏璽坐在床邊看手機,她出來,他就把手機放到床頭櫃,抬眼叫她:「過來。」

  凌真捂著毛巾過去了,毛巾被魏璽抽走,他站起身,慢條斯理地幫她擦頭髮。

  沐浴液是橙花味兒的,帶冰片和薄荷,聞起來清清涼涼。

  凌真被他圈在臂彎里,濕發垂在臉前,魏璽動作很輕,不會扯到她。

  男人身後就是粉色的大床,床鋪中間還有一顆碩大圓滾的熊腦袋,她伸手抓著魏璽的衣擺,偷笑地問:「喜歡新床單嗎。」

  魏璽很平靜:「你喜歡就好。」

  他要的是人躺在他的床上,床單無所謂。

  凌真躲在頭髮和毛巾底下偷著樂,然後咳咳兩聲,一本正經開口:「那別的也要配套是不是呀。」

  魏璽:「是。」

  凌真說:「那枕套也要。」

  「好。」

  「還有桌布!」

  魏璽隔著毛巾壓了壓她的小腦袋:「毛巾要不要?」

  手底下,她咯咯地笑起來。

  魏璽無聲勾唇。

  小姑娘是恃寵而嬌。嬌得人想把一切都捧到她眼前。

  凌真想起了好久之前,她對魏璽約法三章,不許他隨便親親抱抱,也不許抱她去他的房間。但不許的事,魏璽都做了,她也並沒有不開心。

  不僅進了他的房間,還肆意大改了一通,像只驕傲又囂張的鳩鳥,占領別人的地盤。

  好壞好壞。

  但凌真想,都是他慣的呀。

  頭髮擦乾了,魏璽撤掉毛巾,把她的頭髮梳到後邊,露出光潔的額頭和整張素白的小臉。

  他低頭,在她還微潮的額頭上親了親:「換什麼都可以,要什麼我去買。」

  語氣是一如既往的縱容。

  凌真笑得眼睛彎彎,伸手抱住他的窄腰,仰臉:「魏璽。」

  男人垂眼。

  「其實你也適合粉色的。」凌真說。

  魏璽眉梢輕挑。

  凌真抱著他,踮起腳,「啵唧」親在他的下巴上:「因為你也,好甜好甜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