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林夕隔壁的林鵬見他回來了,立馬湊過來,臉上帶笑,言語中不無打趣的道:「怎麼樣?你鵬哥沒騙你吧,主管這時候根本不可能批假的,我剛剛可是聽說,連九樓准王牌都被罵的狗血淋頭,嘖嘖嘖,他年底之前很有可能就會升為公司正式的王牌作曲人,有獨立工作室的那種……」
「我請到了啊。」
林夕一邊說著,一邊收拾起桌上的東西,準備先去食堂乾飯。
「我就知道……啥,請到了?!」
林鵬剛想安慰兩句,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請到了?不能夠啊,你怎麼可能請到了呢,老大什麼情況?」
「我就直接跟主管說,我要請假,他也沒怎麼為難我就批了。」
為難?
作為一個成熟的公司老油條,要學會讀懂同事話語中微妙的細節。
「林夕,從實招來!你到底跟老大達成了什麼不可見人的PY交易,老大為什麼會這麼痛快就給你批假?!」林鵬一把拉過林夕笑眯眯道。
「你去拿歌換假期不就完了。」瞥了他一眼,林夕就吐出這麼幾個字。
看著面前的小老弟說的這麼理所當然的樣子,林鵬人都驚了。
「不,就,完,了?!你憑什麼覺得我有能拿來換假期的歌?」林鵬退後幾步,一臉痛心的道。
林夕背上自己的小背包,走到林鵬身旁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道:「我相信鵬哥,你一定可以的!!」
說完,便開開心心的提前開溜了。
望著林夕那輕快離去的背影,腦海中回想著他那誠實又可靠的模樣,林鵬一時間竟有些自我懷疑起來了——
難道,我其實……超強的嗎?
……
林鵬最後到底有沒有請下假,沒人知道。
林夕走後,老徐又反覆把第二首《有理想》跟第三首《爸爸媽媽》聽了好幾遍。
一首深情溫柔,一首歡快跳脫,一首樸實深刻。
一張專輯的三首歌,走的路子雖然不同,卻又達到了某種平衡。
「哎呀……確實寫得好啊,尤其是第二首歌,這詞兒還真適合蔚然這種新人王出道的歌手!!」
無論聽幾遍,老徐的評價的評價都不會變。
這兩首歌雖然都不是《泡沫》那種讓人聽了撕心裂肺的傷感情歌。
但同樣讓老徐聽後拍案叫絕。
這種類型的歌可能會更受聽眾們喜歡!
「任何作曲人都不可能做到自己每部作品都成為爆款?」
以前或許真是這樣,但現在林夕出現了,老徐突然覺得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往後那幾個月可都是各路神仙大戰,蔚然一個新人唱的再好怕是也會被碾成渣,就定九月份吧!」
跟股市一樣,唱片市場也是有周期性的,很多一線音樂人現在都會留足創作、收歌、製作的時間,而不是簡單的完成任務。
而這個周期普遍來說會是整整上半年時間甚至更久,憋個幾年的也有。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衝擊金曲獎,很多歌手都算好了時間在年底發新專輯,雖然金曲獎考量的是全年的作品,但發的越晚,關注度更高,印象也就越深。
如果是年底發的專輯,恰好又有幾首歌火了,效應延續幾個月也很正常,很有可能會直接影響到金曲獎的投票!
這也算是業內歌手們心照不宣的小心機吧!
想到這,老徐給簡杭打去了電話,並把《不將就》給她也發了一份過去。
「林夕又出新歌了??」
「不僅出了,還是三首!」
簡杭聽完歌,也是驚訝的合不攏嘴:「他這也太高產了吧,簡直就像那什麼……」
老徐也很贊同:「確實很高產,而且質量還都很高,我覺得這三首歌放在九月份,趁著還沒太多大咖進場的時候發布,倒是很有希望能沖一衝排名,拿個不錯的名次回來應該問題不大,另外他還專門點名要將這三首歌作為蔚然的出道後首專,這事兒你知道嗎?」
「蔚然?」
簡杭想了想:「他前段時間是找我借過蔚然一次,但是沒說是要給他寫歌,如果讓蔚然來唱的話也不錯,新人秀結束後他的人氣保持的也不錯,公司的確有計劃加大對他的培養力度,距離新人秀結束也有幾個月了,他也是時候再出一張新專輯了。」
「既然這樣,那就這麼定了吧。」
……
京都,對很多旅人來說既是終點,也是起點。
林夕雖然是第一次親身來這裡,但記憶中那個自己卻已經來過很多回了。
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白天的車站沒那麼亂,沒有走到你身邊像是做賊似的問你住店嗎?也沒有那種悄悄說「有熱水,有小妹妹」的老大娘以及賣手機模型的無良騙子,不過拉客的黑車司機不管是在哪裡,果然還是少不了的。
跟著記憶來到距離火車站不遠處的一家恒隆電器城,林夕在裡面逛了一圈,最終選定了一款粉色系愛瘋10。
林楠楠的火車大概上午十二點半到,目前還有一個多小時左右。
「給。」
林夕把一份兒還熱乎的煎餅果子遞給蔚然。
「哎喲,學弟,哪好意思讓你去買吃的。」
「別客氣,我還得謝謝你願意陪我來接妹妹呢,也是辛苦你了。」
「說辛苦可就見外了,應該的應該的!」
今兒一大早,蔚然突然就接到了林夕的電話,問他有沒有時間充當一回司機,跟自己去接個人。
那自然是樂意至極,蔚然昨天就接到了公司得正式通知,經討論後已經決定把林夕那首《不將就》作為自己的新歌單專了。
知道這事兒的時候,他簡直高興地原地起飛。
有這種拉近關係的好事兒,他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麼可能拒絕!
倆人隨便在出站口找了個地方蹲下開吃,也不顧及別人用什麼眼光看他們。
十二點半,林夕來了個電話,陌生號碼。
「餵?哥你在哪個出站口呢?我們快從B口出來了,我怎麼沒看見你呢?」
「我就在B口前面呢,你往右邊兒看,那邊兒有個灰色大理石柱子,我就在石柱子旁邊,你出來就能看見我了。」
掛了電話,林夕站起身拍拍屁股,以他的身高不用墊腳也能眺望到人群遠處,很快,他就看見了自家妹妹和另外一個女生,外加一個中年大叔模樣的人從車站內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