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村。
夜晚的星河很美。
莫小雯踏著月色回家。
她除了支教上課,放學還會送那些家裡行動不便的留守兒童回家。
村里。
年輕人幾乎都出去打工,孩子被爺爺奶奶帶著。
而有些家裡老人年齡大了,行動不是太利索,莫小雯就會把這些孩子送回去。
回到家裡。
她隨意的洗完手。
然後打了小半鍋水,放在電磁爐上。
水煮開之後,她從旁邊拿了一把掛麵丟進去。
沒一會兒,麵條就煮好了。
她端著熱騰騰的麵條。
回到床邊。
莫小雯住得是學校宿舍。
住宿條件在這個小山村還算比較好。
她平時也會炒菜,不過回來晚了就吃麵條對付一頓。
一邊吃麵,她一邊拿出手機,打開了《我是歌王》的節目。
秦風的粉絲團她一直沒退。
偶然間刷手機,她看到秦風今晚會參加這個節目。
前面的幾個歌手她也認識,不過並不是很感冒。
就一邊吃麵,一邊等著秦風的出現。
當幾位歌手都唱完。
終於輪到秦風時。
她放下碗筷。
將手機拿近。
看著屏幕上那張熟悉的面孔。
「長胖了。」
莫小雯笑著搖了搖頭。
不過,眼裡卻泛著淚花。
她離開秦風,也不會逼著自己不去關注他。
就像當初秦風追到這個小村莊來找她時,她說的那句話。
「我離開只是我們不適合,並不是我不愛你。」
理想不同不代表不愛。
只是她和秦風,都選擇了理想罷了。
……
《我是歌王》舞台。
秦風沒有理會現場的這些嘈雜。
他坐在高腳凳上,雙手捧著話筒。
成敗就看今天的發揮了。
想到這裡,他對著樂隊老師點了點頭。
然後,深吸口氣,將雙眼微微閉上。
「如果有時間,
你會來看一看我吧。
看大雪如何衰老的,
我的眼睛如何融化。
……」
清唱。
秦風的音色本來就是有一種淡淡的沙啞。
而且,他的唱腔和咬字,非常有那種酒吧歌手的滄桑和故事韻味。
觀眾們逐漸安靜下來。
唱功非常的穩,單著淡淡的嘆息,胸腔共鳴加上氣聲的發聲方式,哪怕是清唱,也完全沒有那種單薄的感覺。
舞台上。
前半段燈光灰暗,後面一片漆黑。
只看到秦風坐在那裡,單薄中透著孤獨。
鋼琴聲響起,清唱之後,這首歌來到了前奏。
旋律簡單悠揚,透露出一股淡淡的傷感。
啪!
一道聚光燈打下。
舞台中,一男一女兩人正在跳著舞。
是那種很老式的雙人舞。
舞姿搖曳,配合著前奏。
明明是兩個人的舞蹈,卻讓觀眾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孤獨。
前奏接近了尾聲。
「我從沒有見過極光出現的村落,
也沒有見過有人,在深夜放煙火。
晚星就像你的眼睛殺人又放火,
……。」
觀眾們臉色變了。
這首歌不是什麼舞曲,從歌曲風格來看,更像是一首帶著故事的民謠。
在三句否定中間,卻加了一句眼睛的描寫。
就像是在故意逃避一般。
我沒見過極光村落,也沒見過那場煙火,我也沒聽到人說話,只有野風在耳旁呼響。
但是,我記得你的眼睛就像晚星一般璀璨明亮。
伴隨著歌詞的意境。
舞台上開始飄落起密密麻麻的雪花。
跳舞的兩人依舊在大雪中跳著舞,好似這場雪對他們沒有任何干擾。
那種傷感的情緒,被這場大雪瞬間給拉滿。
而歌詞中那句「晚星就像你的眼睛殺人又放火」,也讓眾人感覺無比的驚艷。
仿佛感同身受一般,氣氛逐漸沉悶下來。
「三千里,偶然見過你。
花園裡,有裙翩舞起。
燈光底,抖落了晨曦。
……」
秦風的音色,在這首歌的伴奏下。
充滿了無限的酸楚和涼意。
這一生見過無數人,經歷無數事。
卻在一次偶然,為那花園中翩翩起舞的倩影沉淪。
原本是在講述相遇。
卻又讓人感到無比的遺憾。
「尼瑪,這首歌好悲啊!」
「為什麼這首歌有種年代的感覺,而秦風在詮釋的時候,卻更多的是在對感情的把握……」
「我被壓得喘不過氣了,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298斤的妹子,一屁股坐在胸口,給你留了口和鼻,但是胸膛無法用力!」
「尼瑪,你這個形容真特麼形象,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你管298斤的叫妹子?」
「……」
台下,已經有不少觀眾。
被舞台上大雪中跳舞的兩人,還有靜坐在那裡唱歌的秦風給弄得心裡無比的壓抑。
這種感覺,讓他們不禁連做幾次深呼吸,才驅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