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專輯？

  唐文笑笑，也不是不行。

  這年頭，儘管盜版橫行，但賣專輯也還能賺錢。

  等到網際網路再發展幾年。

  線上音樂到處都是，能隨意下載的時候。

  實體專輯、唱片，就徹底涼了。

  當然，後世的數字唱片另算。

  不過到了那時候，華語音樂的巔峰，也已經過去。

  他沉吟道：「這兩首歌先發，我儘快再寫幾首，湊夠數量再發片。」

  林總又拉著唐文說了不少。

  話里話外的意思，卻是在探詢他有沒有加入景文唱片的意思。

  被唐文以還是學生，婉轉拒絕了。

  林總大為可惜，不過也沒有糾纏，臨走前，請唐文再考慮考慮。

  唐文沒說話。

  他是不可能加入唱片公司的。

  自己也能花錢出專輯，幹嘛要和別人合作？

  張然忙著發歌，沒留唐文。

  唐文、湯維兩人上了車，準備先送湯維回中戲。

  路上也沒提去哪裡轉轉，一起看個電影，吃飯之類的。

  直奔中戲，就是開。

  路程過半，湯維無奈地看著他，真是個木頭。

  我難道不好看嗎？

  都不知道主動開口約我一下？

  好在她也不是扭捏的姑娘，主動開口：「不用專門送我，剛知道你還有個工作室，能不能去坐坐？」

  「行是行，不過，我得寫點東西。」

  「沒問題，我一定做個安靜的美少女。」

  唐文笑了笑，在前面路口，轉彎掉頭。

  「回去寫歌還是寫小說？」湯維在努力找話題。

  「小說。」

  「有你們北電校花照片的那本？」

  「你也看了。」唐文看似隨意地說：「我答應過她，這兩年把這部戲拍出來，讓她當女主。」

  湯維柳葉眉猛地揚起，驚訝的好一會沒說話。

  要是一般人這麼說，她只會當對方在吹牛。

  唐文雖然也是大一導演系的學生，但一般。

  有小說出版不說。

  還能寫歌。

  剛剛在景文聽那位張經理聊天，唐文的商演價格，在兩首新歌發行之後，有可能會漲到6、7萬一場。

  這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天文數字。

  而唐文可能要一天演好幾場。

  湯維摸了摸身下談不上舒服的坐墊。

  他這麼節約，能很快攢下一大筆錢。

  發音樂專輯肯定也能大賣。

  再加上在北電的關係……

  湯維好像明白了什麼，沒想到這個男生，志向這麼遠大。

  「你想自己開影視公司，投拍自己的小說？」

  唐文點頭：「真聰明。」

  「影視行業風險那麼大，你不怕辛苦賺來的錢，回不了本？」

  「帝都有句名言，猛虎面前無溝壑，慫人前面全是坎兒。」

  「哈哈哈，你真逗。」

  唐文看看她：好姑娘啊，在二手夏利車上都能笑那麼開心。

  到了工作室，吩咐前台給湯維了壺茶，唐文就自己忙去了。

  他要趁有空攢些稿子。

  等兩首新歌一發，恐怕得忙著四處走穴去了。

  那可比寫書賺錢多了。

  《鬼吹燈》第二部，正在連載。

  名氣已經打出去。

  瀏覽量，也日益攀升。

  現在已經超過了50w。

  唐文讓兩本書強行聯動。

  鬼吹燈每漲10w瀏覽量，他就更新一組雪花女神龍，董漩的照片。

  這是為了完成系統任務。

  誰讓唐文搞不到范小胖的照片呢！范小胖今年簽約了華藝兄弟，搭上了王靜花的路子，屬於潛力女星。

  唐文今天更新的照片，董漩正式露臉，形象造型是劇中角色的模樣。

  很正經，很冷艷。

  董漩那些勾人的照片，全被他自己洗出來收藏了。

  現在上傳的這些，是後來拍的。

  更新完照片。

  大量評論，雨後春筍般冒出來。

  「這眼神，這顏值，愛了愛了」

  「雙手打字，打字失敗」

  「屏幕花了，我看不清女神的臉，算了，我舔一舔」

  「……」

  幾分鐘後，唐文看了眼數據，發現多出五百多條評論。

  果然，什麼時候都是lsp多啊。

  既然這樣，他乾脆直購釣魚：

  【《鬼吹燈》瀏覽量突破100w，將按你們的要求，拍一組照片上傳】

  【還會舉辦線下書友會，讓你們和女神近距離見面】

  打好字，唐文想了想，把「近距離」換成了「零距離」。

  一發出去，一群lsp嗷嗷叫著要幫忙宣傳。

  唐文滿意地關上網頁，往門口看去。

  員工們已下班。

  湯維開了台電腦，正盯著屏幕。

  唐文靠近，發現她看的，正是自己剛剛更新的《雪花女神龍》。

  聽到動靜，湯維扭過頭，卻是滿臉興奮：「我看了你的書和留言，還了解了你們公司的業務。你這是打算在網上捧藝人，能成功嗎？」

  唐文心想問這個，就別怪我忽悠你了。

  他張口就來：

  「98年，我國網民210萬人。

  99年，890萬人。

  今年，2000年還有1/3沒過完，已經超過了1500萬。」

  湯維若有所思，看來唐文盯上了這片廣闊的網絡天地。

  唐文暗暗點頭，聽進去就好：「能上網的人，經濟條件往往不差，對於電影、音樂專輯等娛樂產品，他們往往也有很強的購買意願。再說，網上宣傳成本少，事半功倍。」

  說到這兒，他戛然而止。

  成熟的女孩，要學會自己腦補。

  他看了看表：「餓了吧，走，一起去吃飯。」

  湯維還想追問什麼，唐文已經轉身走向門外。

  吃飯期間，湯維很識趣地沒有再聊這個，只是聊著家常。

  說著最近的學習，看過的電影之類的。

  不過，不問不說，不代表她不想。

  剛才她看到不少留言。

  有網友認出來，董漩還拍過《童話》MV。

  網友認為董漩是明星。

  未來會出演《雪花女神龍》，她在網上的知名度，一下就起來了。

  湯維注意到瀏覽數據，9w多。

  毫無疑問，接下來還會飛快上漲。

  認識她的人，會越來越多。

  可以說董漩還未出演一部影視作品，但先出名了。

  而這些，都是她對面的這個比她還小的男生，一手策劃的。

  捋清楚這些，湯維看向唐文的眼神，不免帶上了一絲火熱。

  機會，就在眼前。

  唐文真餓了，大口吃喝。

  餐館放起音樂，幾首流行歌過後，開始放《童話》。

  湯維看似無心地說：「哎，你這首歌，MV拍得真好。那姑娘據說是你們北電校花？」

  「是啊，校花。真人比拍出來還漂亮，鏡頭不能百分百拍出她的美啊！」唐文故作嘆息。

  湯維心裡無語，誰會當著我這個大美女的面，誇別人漂亮啊？

  就算夸，至少也要帶上我吧。

  她因為此時格外看重唐文，加上畢竟年輕，難免有點上頭：「是嗎？你還說我是中戲校花呢！我們倆誰好看？」

  唐文抬起頭，猶豫一陣：「那當然是她」

  看見湯維變臉，他快速吐出下半句：「和你一樣好看！」

  「哼！」湯維皺了皺挺翹的鼻子，說出了心裡話：「那下次拍攝MV你也可以找我呀。」

  唐文信口胡編：「別說，還真想過找你，但咱們畢竟不在一個學校，之前也不太聯繫。」

  「真的？」湯維心底閃過一絲懊悔。

  自己早就知道唐文寫書，是個才子，幹嘛不多聯繫一下！

  「當然，她是表演老師推薦給我的，簽了正式合同的。」唐文一臉誠懇，隨口補充道：「她人也不錯，和我說好了，下一首歌還找她拍。」

  湯維聽了，自然是更加不爽。

  吃過飯，兩人沉默著來到停車的路旁。

  前面有兩人正要上車。

  年輕男子扶著中年男人：「老闆，小心台階。」

  湯維看到這一幕，心裡有靈光閃過。

  忽然轉過頭來看著唐文：「哎，我來給你當助理怎麼樣？」

  唐文掐了大腿一把，才沒讓自己笑出來。

  他努力做出疑惑的樣子：「怎麼想到這個，助理這活可不好干。

  再說，你來當助理，那不是大材小用了嗎。

  不合適不合適。

  中戲的男同學，要來砸我玻璃的。」

  說完，他就往車前走，卻被湯維一把拉住。

  湯美人正色道：「怎麼不合適了，我覺得挺合適的！

  助理能做的，我都能做。

  你去商演，我能幫你開車。

  你應酬帶上我，也不會丟面子……」

  唐文心裡早就樂開花了，為了不笑出來，大腿都快掐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