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抵達緬因州

  沈露看了看劇本，確確實實是個混子，一點也看不懂，大概翻了兩頁，整個人就跟小雞啄米一樣用力的頻頻點頭，「我這就去把姜雯叫來！」

  說著，開心的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林魚有點無奈，也只是微笑的在一旁看著，在這個圈子裡混跡的絕大多數的人，尤其是越下層的人，真正用心的其實反而不多。

  更多的人，只是和沈露這樣……，覺得拍戲很好玩，想出名，覺得自己長的漂亮，羨慕美女們一年賺幾個億，奮不顧身投入進這個行業里。

  她們對表演缺乏基本功，對藝術缺乏天賦，又缺乏熱愛和努力，反正劇組對她們的要求通常也非常的低。

  她們就這樣日復一日，直到自身被淘汰出這個行業。或者一些喜歡走歪門邪道的，最後是被騙財騙色，再離開這個行業。

  區別不大。

  相反，這些普遍的現狀才更反應出芸芸眾生的狀態……，日復一日朝九晚五的上班，如果不是領導強壓著，誰肯努力？

  日復一日的努力，又真的感覺到自己是為了什麼嗎？為了自己在努力？

  人生就在這種茫然中虛度。

  林魚，「……」

  邢學名到底是這裡的老油條了，一大早就去租了輛車，然後帶著林魚在大街上兜風，一邊抽著煙，一邊道，「走，咱們先去看第一家。」

  像是怕林魚後悔一樣，姜雯立刻喜笑顏開，催著林魚拿出合同里，也不看合同里寫的啥，刷刷刷就把名字簽了。

  「那好吧。」一旁的男人只能聳了聳肩。

  林魚聳了聳肩，人生地不熟，是這樣的。

  「今天面見了一位大導，看了個劇本，拿下了女一號的角色。」

  然後一臉高冷的發了一個朋友圈。

  林魚雖然感覺自己沒那麼誇張，但一年到頭坐飛機也確實不少了，當導演，累啊！

  一個人帶一個劇組，更累！

  「科萊特，你真的打算接這個《遺傳厄運》嗎？」

  林魚打量著窗外的風景，從市區往外走，緬因鎮頗有些哥德式的風格，很多牆壁上畫滿了塗鴉，一些黑人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眼神不善的看著車子上的兩個黃皮膚的人。

  到底是女生，鬧的根本停不下來，本來來簽個合同的事，硬生生聽她們比比到了下午三點多，兩個你吐槽拍戲的辛苦，她吐槽當模特的狗屁事。

  更誇張的是，林魚看到一個巷子裡，有人在那大白天的嗑藥。

  這裡已經是緬因州的市區了，再往外，這個州會更荒敗，印第安人和黑人混居，治安差的一批，不敢說槍擊案時有發生，但搶劫案每天在發生，這個肯定是不冤枉人的。

  「我真的。。要不是給的錢多，狗都不拍。」

  也就是給秦州某家網購平台拍網圖，一天換一千件衣服，各種拍照，累得要死，一天一千多塊，還不是每天都接的到單子的。

  林魚開始感覺自己像個企業老總一樣忙了，整天都在坐飛機飛來飛去的，聽說一些老總忙的情況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四十天在坐飛機。

  等後半程，自己就是「老外」了。

  敲定了兩個女演員，把資料發給邢學名，讓他先一口氣把簽證給辦下來，林魚開始一頭泡在圖書館裡，翻看起各種資料來了。

  瞄了兩眼後，林魚關上了窗戶，卻聽到前排，傳來了一陣嘰里咕嚕的聲音。

  緬因州的機場很破敗，其乾淨整潔的程度甚至還遠不如國內，人也顯得很少，這才是這班航班為什麼人少的原因。

  兩個人都是眉飛色舞，完全是『姐妹終於混出頭』了的樣子。

  她現在高興壞了，當初認識蘇清童真是自己這輩子最明智的選擇！清童沒能帶著姐妹們一起飛，但是她那個弟弟沒忘了她啊！

  這不，起手就是一個女一號的片約，我姜雯是要起飛啊！

  「阿魚，缺女朋友了沒，姐可以給你當，想當多久當多久！」姜雯攬著林魚的脖子，一陣眉飛色舞的道。

  「丹尼爾，可漫威那些系列，咱們永遠也上不去不是嗎？我四十了，好的劇本我已經接不到了，遺傳厄運我看就非常不錯，我一定不能錯過它！」

  至於一些裹著髒兮兮的毛毯，就地而睡的流浪漢就更加遍地都是了。

  林魚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姜雯震驚到瞪圓了雙眼，悲憤道，「難怪啊珊氣的要出國，沈露你這樣怎麼對的起我！啊呸，是對的起黃珊！」

  但緬因州的條件是這樣的。

  林魚連忙鬆了一口氣，十一月下旬，邢學名打電話給自己，說簽證已經辦妥了，兩邊各自買機票，先前去緬因州，在緬因州的機場匯合。

  譬如緬因州和康乃狄克州的歷史，一些資料，順便去了解一些宗教的歷史，甚至把蒂芬·埃德溫·金的恐怖小說也翻出來看。

  姜雯這邊解決的更快，劇本攤開，講了一下大約拍攝兩個月的周期，五萬塊，姜雯立馬就秒答應了。

  各種嘰里咕嚕的聲音從身側輕聲傳來，有人則是拿著電腦，在飛機上都在忙碌的辦公，而林魚蹩腳的應試考試的英語能力，估計也就只能說個「哈嘍」，「how many」，多了不如比手語。

  邢學名擦了把臉，「行，這些回頭再弄，不麻煩。」

  這波絕不尬黑。

  飛機落地在緬因機場，已經是凌晨三點了，林魚徹底踏上了異國他鄉的土地，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你們談起來了？？」

  林魚戴上一個眼罩，靠在窗戶邊直接睡了。

  ……

  接過食物，這是一個錫紙盒子裝的，打開，裡面有樸素的食物，……炒的像是一坨的雞蛋，好似沒有放鹽的清炒苦瓜，兩片肉。

  「如果這一次電影再票房不佳，對你的聲譽也是一種打擊，科萊特，我勸你好好想想。」

  「我還要看看風景，能弄來鑰匙嗎，我要進去考察，我希望這個精神病院最好有個地下隧道，我還需要聯繫到當地的演員工會，我需要點人。」

  我丟你老母。

  「你個騷蹄子，放開我家弟弟！」沈露跟姜雯打成一團。

  然後轉過頭，拿出手機，把手指貼在自己白白的臉蛋上，比出一個「耶」

  「緬因州有十六所大學，這個容易，緬因州政府對拍電影是非常寬容的，他們巴不得你們在這拍，多吸引點遊客呢。」

  墓地邂逅這個劇本的問題，開始隱隱約約在林魚腦海里呈現出一個更加高大的形象出來了……，是鬼影的固有思維限制住了我！

  確定了三個男演員，兩個女演員之後，剩下的人就可以去米國挑了，林魚把剩下一個月的時間，全部泡在了圖書館裡。

  饒是這樣，這趟國際航班也顯得過分漫長了，沒法子，預計抵達要十二個小時呢！再多的覺也不至於要睡那麼久啊。

  等林魚迷迷糊糊，睡的脖子都僵的起來，聽到廣播裡，正在重複播報著中英雙混的匯報聲，「目前正在太平洋上空，氣流穩定，請需要上廁所的旅客們現在可以自由活動了。」

  更別提自己還沒做資本呢，這要是做了資本，公司上上下下的事要自己打理，這日子是人過的？誰說做資本好的？

  站出來！

  國際航班到底是要比國內寬鬆多了，座位也顯得更商務一點，沒那麼擁擠了，雙腿也稍有能施展的開的樣子。

  姜雯，「……」

  「有，再去看學校。」

  邢學名帶著林魚七拐八拐，帶著林魚到了一個汽車旅店，住下，這裡的環境說不上好，甚至有點爛，一切的設施都讓林魚感覺不自在和不熟悉。

  ……

  邢學名再揚了揚手上的錢，臉上露出一個微笑的大板牙，「先打你去休息休息，明天開始，咱們再去物色地方。」

  在衛生間洗臉，水聲嘩嘩的，邢學名含混不清的道，「咱們明天先去看幾家廢棄的精神病院，你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飛機上甚至有三分之一是老外……，啊，錯了。

  自己的思路，小了啊！

  「帶路吧。」

  知道她們現在都混成啥樣了嗎?姜雯和沈露是金粉世家劇組認識的小姐妹，沈露還好，起碼還斷斷續續接的到片約。

  「沈露……，啊，林、林魚？」

  「但是恐怖片的市場已經萎縮了好多年了，好多年沒有出過優秀的恐怖片了，你現在貿然再接這個，風險太大了。」

  有些是窮困潦倒於婚姻法後的離婚……，高額的撫養費，讓他們用命去養綠他們的情人的孩子，索性就這輩子都擺爛，在街上躺著等死。

  「姐當初就沒看錯你，有好事淨想著伱姐！」折騰完這一出，姜雯高興壞了，一下攬住林魚的脖子，「吧唧」就是非禮了一口。

  林魚順著標記來到了出站口，就在那等著邢學名來找自己，差不多快天亮的時候，邢學名才到。

  半個小時後，沈露跟林魚聊的眉飛色舞，喜上眉梢的時候，一個挎著下皮包，打扮很精緻的女孩子過來了，露出一雙修長的雙腿。

  到此為止，林魚必須出發，前去米國了。

  姜雯笑嘻嘻，這弟弟白白嫩嫩的，又靦腆，實在是太可愛啦！

  「這個劇本確實不錯，我沒什麼理由不接，丹尼爾。」

  姜雯可慘了，乾脆早就斷了片約了，她現在又不肯離開，在幹嘛呢，做服裝模特。

  林魚沉默的看著，想要拍好一個國家，就得深入的去了解對方，即便對國外一知半解，林魚大概也知道，那些流浪漢的老哥們，未必一開始就是這樣。

  開玩笑的好不好，不是人人都是沈露，聽到這樣大好的機會還要愣一下。

  前排，一個脖子上纏繞著圍巾，帶著大大的口罩，還有面罩的女性，身側坐著一個頭髮雪白的歐美男士，後者臉上的皮膚松松垮垮，仿佛要掉下來一樣。

  「……」

  手機這會也是沒信號的。

  「這個電影的劇本我也看了，雖然精緻，但顯得小巧又怪異，它不一定會受到市場觀眾喜愛的，現在最火熱的電影，還得是漫威的那些。」

  這一看，林魚驚為天人。

  這個劇本朦朦朧朧的一絲問題，林魚打算一定要突破它！

  既然潛意識告訴自己，這個劇本有問題，林魚就不打算一筆帶過！

  11月中旬，華策電影公司的柳晦秘書打電話告訴自己，《墓地邂逅》在秦州立項成功，可以開始拍攝了，拍攝許可證號已經批下來了。

  一到天黑就不要出門，絕對是這裡的標配了。

  「先生，您的午餐，需要水嗎？」

  「啊呸呸，誰抽的大麻。」

  休息到第二天，邢學名就帶林魚去考察了，緬因州廢棄的醫院有點多，甚至不一定非要精神病院，甚至不一定要是醫院，對吧。

  讓林魚連忙嫌棄的去擦臉上的口紅和口水。

  五萬塊啊，兩個月，等於月薪兩萬五了。

  一群光頭男，還有黑皮膚的，三三兩兩的，各種交流的離開了，林魚一落地，滿臉茫然，一頭霧水，連標記也看不太懂，只能跟著人群走。

  回頭扔一點道具進去，說這是醫院，鬼知道你說的對不對。

  掀開一側的窗戶看了看，目前整個飛機都在雲海的上空，說是在太平洋之上，卻反而看不到無邊無際的大海。

  林魚選擇要了一杯可樂。

  「……」

  和家裡人打了聲招呼，在外面忙碌了大半年的蘇清童也總算回來了，一家四口人難得齊聚，一起吃了一頓飯，第二天，林魚就坐國際航班，前去緬因州了。

  「那當模特，你是不知道，一天一千件衣服換下來，還要拍照，你有空去更衣室？？直接就片場直接換了。」

  「林魚，來，這個手機你拿著。」一身夾克衫，背著一個大背包，手上拿著一個奇怪樣式手機遞給林魚，邢學名道，「上面就一個號碼，是我的，我去兌換了一點美金來的。」

  「但是這錢，你得報銷。」

  這一系列的騷操作，使得米國已經居高不下的『同居』，生孩，但不結婚的現象已經泛濫開了，沒有人承擔的起結婚後的法律成本。

  車子向外，遠處，無數高山，樹木，開始漸漸引入眼帘。

  第一趟去的是個小鎮，小鎮人口不多，三萬多人，有一家醫院十二年前就荒廢掉了，正好合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