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副面具，早在出去的時候，就丟到了垃圾桶里。
有始有終，和這坑爹的節目組這一切，也算劃清好界線了。
和江帆預料的沒錯，自己剛從現場出來沒到五分鐘，電話就直接被打爆了。
他可不敢像張迎月那樣，乾脆電話一關，什麼都不管了。
有些事，還沒有徹底結束，該安排還是要安排的。
最先打進來的依舊是林偉東。
江帆看到這來電提示，是真的不想接，但也沒辦法。
「林副總，怎麼這麼快就給我打電話了。」
「我剛才在台上的表現，應該還不錯吧？」
林偉東此時在辦公室，本來都已經準備好好噴一波江帆了。
可見到江帆居然這麼厚臉皮，他一下子整不會了。
「咳，江帆，我不是跟你說了嗎，稍微給人留點面子。」
「你現在搞得這麼強勢，就不考慮以後別人怎麼看你嗎？」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程度了，再去糾結怎麼才能回到過去，已經完全沒有意義。
林偉東想的很簡單，發生就發生了，在現在的局面，把損失降到最低，才是最需要做的。
「早點回公司，這幾天就別再搞事情了。」
「善後的話，交給星海吧。」
江帆是真的有些意外，沒想到林偉東居然也有主動幫忙的一天。
但既然已經送上門來的善意，自己要是不接，實在是太不給面子了。
答應下來後，江帆才掛掉了電話。
……
另一邊，節目已經結束，直播源也已經掐斷，朱英就徹底暴走了！
後台，朱英已經開始狂噴整個節目組，隨便放人進來，修改賽制，讓她顏面掃地。
雖然她和馮遠征達成過協議，接受這一波改動，但是真正自己利益受損的時候，誰又會去想曾經的這些事呢？
馮遠征等朱英氣發了有一會兒之後，才重新進入屋子裡。
其實他也不想當這個和事老，但是現在的問題在於，事情已經發生，他就算不站在朱英這邊，節目組恐怕也得徹底遭重。
乾脆，就直接做一條繩上面的螞蚱好了。
「馮遠征，你怎麼做的調查？」
「讓江帆進節目就算了，他的實力這麼強，難道你都不知道？」
對馮遠征，朱英自然不能再像一個上帝那樣，頤指氣使。
馮遠征臉色同樣難看，說道：「林偉東那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和江帆站在一條船上了，隻字不提，也沒有任何暗示，這傢伙給我挖了個大坑！」
事已至此，鍋肯定是有人要背的。
那這個人，就只好是星海的二位了。
朱英語氣逐漸冷靜了下來。
火發完了，也該想解決方案了。
雖然說，徹底耍無賴，乾脆不放出這一期的回放可以混過去。
但是，這一期的收視率，可是破了10啊。
要是把這期，像是沒發生一樣就這麼給隨便水過去了，恐怕整個節目，也就徹底走入深淵了。
就在兩人沉默糾結之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進來。」
馮遠征眼神盯著走進來的秘書，心裡愈發不妙。
「馮導，朱英導師，華洲音樂平台剛才有人上傳了《沒離開過》這首歌。」
朱英立刻問道：「誰唱的，是江帆嗎？」
那人搖了搖頭，回答道：「是韓俊英。」
馮遠征和朱英不由地對視了一眼。
這特麼是來哪出？
韓俊英的名氣，再翻好幾倍也沒有辦法和你江帆比啊？
現在怎麼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把這份「殊榮」，推給韓俊英了？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就是你江帆幹的好事。
也怪剛才實在是太讓人憤怒了，讓馮遠征現在的腦子不是很靈光，暫時沒想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只能和朱英在這裡大眼瞪小眼。
「算了，發就發吧。」
「明天還有第二期，我把第二期的歌手提前準備好。」
「注意調整下情緒，明天繼續。」
狠起來的時候，馮遠征確實是沒給任何人留面子，包括朱英。
在收視率面前，任何個人恩怨都得讓路。
……
等到江帆回到大別墅的時候，手機里那些簡訊聲、電話聲才逐漸消停了下來。
回家這一路，從林偉東再到孫倩，甚至黃偉文和程菲，都給自己打了個電話。
江帆也是耐心，都聊了一會兒。
而到家之後，他的心思就完全不在這上面了。
他知道，張迎月肯定會看。
所以，張迎月的電話，為什麼沒有打來呢？
是在等自己嗎？
就當江帆猶豫，是否要主動打過去的時候，忽然聽到別墅的敲門聲。
「江帆，你回來了嗎？」
深夜登門的，居然是張迎月！
江帆的身子，像是從沙發上彈起來一樣，火速衝到了門口，打開門。
只見張迎月正拎著兩大包的宵夜站在門口。
額頭上細密的汗水，應該是剛才折騰了許久。
「你家小區實在是太大了，我找了半天才找到。」
「慶祝下你今天在舞台上的完美發揮。」
江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朝著張迎月身後看了看。
這平時和自己對個眼都有些害羞的張迎月，今天是發了什麼瘋，主動送上門了？
張迎月像是捕捉到了江帆的目光，俏臉微紅，但還是開口說道：「就我自己，還不讓我進去？」
新烤的肉串，配合上張迎月一頭秀髮本身的香味，順著鼻息鑽進江帆的腦子裡。
這一刻，江帆承認自己有些心猿意馬了。
別墅的餐廳很大，各方面的設施也很全面，江帆只是可惜，這個氛圍居然沒有一瓶紅酒。
張迎月點的東西，都是他在學校的時候，和張迎月總在一起吃的。
兩個人這麼邊吃邊聊。
張迎月擦了擦嘴，問道。
「江帆，今天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雖然華聲並不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公司，但是在娛樂圈裡搞了這麼大的名聲，以後你不想再上舞台了嗎？」
張迎月很擔心。
畢竟江帆這麼有才華的一個人，如果以後真的只能居於二線，無法登台演唱的話，還是會非常遺憾的。
不過江帆卻不以為意，說道：「迎月，別擔心，既然這麼做了，那就不會去考慮後果。」
「就算不能登台演唱了，也沒關係。」
「專門給你寫歌就夠了。」
江帆的心聲，吐露起來還是那麼直接。
「你呢，迎月？」
「現在的粉絲數應該快破千萬了吧？」
上台之前，江帆看到的是八百多萬。
今天自己又上去表現了一波，張迎月肯定也會有正向的收益的。
張迎月點了點頭：「已經九百多萬了。」
「下個月的話，再參加一些活動，倩姐肯定能幫我到達一線歌手的人氣。」
經歷過這次的不公對待後，張迎月已經算是徹底看清了娛樂圈。
自己在這裡混，一定要搞清楚規則。
這樣不僅是對自己負責，也是對事業的一種保護。
而且，以張迎月的勢頭，成為一線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現在還和程菲搭上了關係，密切關係，這些綜合因素加在一起，就不是簡簡單單迭加了。
江帆點了點頭，氣氛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
兩個人都只是默默地看著袋子裡的烤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有些尷尬地氛圍，並沒有持續太久。
等江帆抬頭的時候，卻發現張迎月像是和自己心有靈犀一般，也抬起了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