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牧馬城市
演唱：齊天大聖
舞台大屏幕上，一首陌生的歌名浮現，直播間觀眾有點迷糊，有人順手搜了一下，各大音樂平台都沒有這首歌。閱讀
也就是說，這很有可能是沒發行過的新歌。
無形之中，增大了猜測歌手的難度。
「遊歷在大街和樓房」
「心中是駿馬和獵場」
「最了不起的脆弱迷惘」
「不過就這樣」
面對空闊的會場，林尋半點不緊張，在這裡他看不到觀眾，看不到直播間任何信息。
和在KTV唱歌沒有區別。
很輕鬆自在。
略帶著幾分滄桑的男聲開口，直播間網友眼睛一亮。
「這位歌手，有點東西啊。」
「這歌，聽前兩句還不錯，期待後面。」
「六六六，又是一個大神嗎？」
「完了，黑天鵝要輸了。」
「開口就把我老娘套進去了。」
「哪有套的事。」
只是聽歌聲，根本猜不出來演唱者是誰，樂壇這麼多年，歌手數不勝數，誰知道誰是誰？
除非是像劉德樺，張雪友，韓虹，張雨這些嗓音有特色的人。
但這些一聽就能聽出是誰的，節目組也不會邀請。
林尋唱的時候故意壓沉了聲音，又帶著幾分原聲，普通觀眾想猜出他太難。
「游離於城市的痛癢」
「錯過了心愛的姑娘」
「宣告世界的那個理想」
「已不知去向」
「為所欲為是輕狂」
「防不勝防是悲傷」
「後來才把成熟當偏方」
第一段主歌唱完，林尋站起身停頓了一秒，接著是撕心裂肺，萬般無奈的副歌部分。
下方，錄製的工作人員頭皮一麻。
「當所有想的說的要的愛的」
「都擠在心臟」
「行李箱裡裝不下我想去的遠方」
「這來的去的給的欠的算一種褒獎」
「風吹草低見惆悵抬頭至少還有光」
「把煩惱痛了吞了認了算了」
「不對別人講」
「誰還沒有辜負幾段昂貴的時光」
「若男孩笑了哭了累了」
「說要去流浪」
「留下大人的模樣」
「看歲月劍拔弩張」
「總會有個人成為你的遠方」
……
一曲唱完，林尋揮了揮手下台，留給了直播間兩千多萬觀眾一個漸行漸遠，挺拔瀟灑，放蕩不羈的背影。
沒錯，到現在為止，直播間已經兩千多萬觀眾，人氣高得嚇人。
有人在聽歌，有人在猜齊天大聖和黑天鵝。
「齊天大聖牛批，六六六，話說這特麼到底是誰啊？」
「黑天鵝完犢子了。」
「節目組哪兒請來的大佬，這歌太牛逼了吧？」
「麻蛋，這歌把我聽哭了。」
「三十歲大叔路過，高中出來打工，和歌詞寫的一樣，游離過城市大街小巷，錯過心愛的姑娘，聽哭了。」
「唉，詞寫得真好，誰還沒辜負幾段昂貴的時光。」
「我算是知道為什麼要把齊天大聖放在第一期了，開局王炸啊！！」
「我想好把齊天大聖的面具摘了，看看到底是誰。」
「沒跑幾個女朋友，都唱不出這種味道。」
汪函手裡拿著提詞卡站上台，話筒放到嘴邊念了一段GG詞後才道：「接下來是投票環節，一分鐘後直播間會有投票按鈕。」
「每個觀眾有一次投票機會，投黑天鵝還是齊天大聖，選擇權在你們手裡，票數低的一方將戴著面具離開舞台，我們不會公布他的名字。」
「票數高的留下決戰第二輪歌王之戰，直到奪冠後摘面。」
汪函說完沒多久，直播間頁面彈出投票按鈕，兩個歌手花名，黑天鵝，齊天大聖。
同時，舞台大屏幕上投射出投票實時進程，黑天鵝和齊天大聖名字下面數字飛漲。
「直播間觀眾注意了，投票時間只有一分鐘，請儘快選擇，一分鐘後投票入口關閉，沒投票的將默認棄票。」
話落，還在糾結中的人迅速摁下選擇按鈕。
三十秒，齊天大聖和黑天鵝票數突破七位數，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齊天大聖要贏了。
他的票數目前是黑天鵝的三倍多。
一分鐘後，票數停止，黑天鵝四百多萬票，齊天大聖碾壓式的一千五百萬票獲勝。
摧枯拉朽，一點懸念都沒有。
其實在齊天大聖唱完後，觀眾和歌手都有了心理準備。
黑天鵝嗓子好，唱功不俗，但歌手不是唱功好就行的，就像一個劍客，劍鋒利只是加分項，和敵人對決的時候，勝敗因素太多。
心態，武功，一點點失誤，都會影響結果。
齊天大聖唱功或許沒那麼黑天鵝那麼強，高音也不高，但他歌好占優勢。
一曲唱完直接折服直播間觀眾。
「蒙面歌王，第一期離開的是黑天鵝，很遺憾，但這不代表什麼，每個歌手的價值從來不是……」
汪函在宣告黑天鵝離開的時候，耳麥里，導演突然對他說了一句話。
話音一轉，汪函道：「各位觀眾朋友，接到最新消息，黑天鵝希望上台說幾句話，揭面再離開。」
觀眾沸騰，蒙面著唱歌心裡痒痒，早就想一睹歌手真容。
現在終於有機會了，要是齊天大聖也摘就更好了。
提著黑色落地長裙，黑天鵝一步步優雅上台，對著鏡頭鞠了一躬後道：「謝謝，還能有機會在舞台上唱歌，是我沒想到的。」
「蒙著面，你們不知道我是誰，還給我投了四百多萬票，很感動。」吐了口氣，黑天鵝含淚笑道：「在這，我想跟節目組說聲對不起，我違背了遊戲規則。」
「我不怕輸了丟人，但我真的想在離開的時候摘下面具，看看我的粉絲，我的歌迷，以及喜歡我的人，我想告訴他們，我來過了……」
單手繞到腦後，黑天鵝解開面具結繩。
直播間，觀眾心裡一凜，唱歌的時候歌手可以偽裝聲音，採訪的時候用的是技術擾亂過的聲。
但剛剛黑天鵝說話用的是原聲，這聲音讓他們感覺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
什麼時候聽過，有點記不得了。
休息室，林尋搶過楊超月手機，目光放在即將揭面的黑天鵝身上。
他也想知道是誰。
隨著面具緩緩落下，一張面容嬌小，眼神憂鬱，塗著紅唇的漂亮面孔映入眼前。
觀眾愣了幾秒。
「大家好，我是金紗。」黑天鵝微微一笑，眼角還帶著淚痕，讓人心疼。
「哎呦我去，是她啊，早知道我投她了。」
「我爸的青春期女神。」
「零零後路過，誰啊？」
「十八歲天空女主藍菲琳，那時候是真美，全民女神，眨眼十多年過去，我都孩子爹了。」
「高中看的神話，呂素素著實驚艷了我一把，看到她死的時候，我也跟著哭，胡戈真不是人！」
「歲月還是在她臉上留下痕跡，年輕時候長得真美，簽約唱片公司，拍戲，能唱能演。」
「她的星月神話一直在我的手機里無限循環。」
「素粉報到！」
「素粉報到！」
「素粉報到！」
大屏幕上，一條條彈幕浮現，節目組把直播間切在上面，汪函輕輕拍了拍金紗肩膀，讓她回頭。
轉身，看到還有這麼多人記得自己，金紗忍不住眼圈一紅。
後台休息室，楊超月驚呼：「是金紗，是金紗啊。」
林尋白了她一眼：「你又知道？」
「怎麼不知道，我看過十八歲天空，看過她和胡戈演的神話，網友都說這部劇只有八集。」
第八集，呂素素為了救易小川死了，觀眾就不看了。
所以只有八集。
林尋撇嘴：「十八歲天空2002年播的，那會你還穿開襠褲呢。」
「我也沒說我是小時候看的，最近幾個月才刷的劇。」
話一出口，楊超月捂著嘴巴。
林尋呵呵一笑：「還有時間刷劇，你不說我都沒提，你看看你的瀏覽記錄，最近半年，看了幾十部電影，十幾部電視劇。」
「很閒嗎？」
「閒。」楊超月硬著頭皮，咬牙點頭：「你別這樣看我，確實閒。」
「音樂老師我找了，也學了，學了好幾個，現在空有屠，那什麼，屠什麼來著？」
「屠龍技。」
「對！我空有屠龍技，但沒龍給我屠啊。」
林尋點頭，淡淡道：「聽出來了，你是怪我沒讓你上台？」
楊超月兩個手指頭對戳了戳，眼睛瞟向旁邊，心虛道：「我沒這個意思，你自己說的。」
林尋氣笑：「我可以讓你上台，隨時都可以。」
「真的？」楊超月一喜，眉毛都笑彎。
林尋起身準備離開：「但是機會我只給一次，你要是不行，助理也別幹了，收拾東西進廠吧，或者回你的餐廳當服務員。」
「你頂嘴這麼厲害，想必眼光也不差，什麼時候想用這次機會了跟我說，我隨時幫你安排。」
楊超月臉色頓時垮下來，她要是有一覓而中的能力就不會是現在的樣子了。
一炮而紅，談何容易。
就連天才如林尋，能走到今天也是費了很大力氣。
追上林尋，楊超月忐忑道：「老闆，別啊，我聽你的還不行嗎，你覺得我什麼時候能上了你就讓我上。」
「別，你才是老闆！」
「不，你是老闆。」
林尋覺得自己早晚死在楊超月手裡，這大姐真的是心大，跟誰都能頂幾句。
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錦鯉的運氣。
沒有的話真的只能去端盤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