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再見

  「你之前在學校唱的歌呢,怎麼沒聽你再唱,不會被搶了吧?」

  突然,楊蕊問了一個問題。

  林尋單手掏出手機,頭也不回遞給她:「在手機里,想聽的話自己聽。不過別外傳,這是電影宣傳曲,要過段時間才能發。」

  前幾天沈藤把歌曲成品傳給他,現在等彭宇那邊一聲令下他就可以歌手出道了。

  美目一轉,楊蕊張大小嘴道:「電影宣傳曲,這麼說你要變成歌星了?」

  「所以你就珍惜我這個未來大歌星給你當司機吧,這種機會以後不多。」

  「咦,你手機里怎麼有學習資料?」

  「別亂點,商業機密。」

  「20G的商業機密?」

  「你不想聽還我手機。」

  楊蕊點開曲庫,找到歌曲,悠揚的吉他聲傳出。

  世界還小我陪你去到天涯海角

  在沒有煩惱的角落裡停止尋找

  在無憂無慮的時光里慢慢變老

  班級畢業晚會,比林尋想像中的還要平淡,吃吃喝喝,兩節課過去,大家愉快的放學回家。

  六月初,周三,學校大禮堂,所有高三學生聚集,過了今天,他們徹底放假,明天不用來學校。

  講台上,最後環節,校長訓話,不同於以往,今天他的話很少。

  「壯行大會到此結束,請畢生生現行退場,請各位領導老師全體起立,目送畢業生離開。」

  「祝諸君前程似錦,馬到功成!」

  最後一句話落下,林朝鷹扶了扶眼鏡,直到一個個學生背影消散在眼前。

  這麼多年,他送走的畢業生太多太多,說不出什麼心情。

  「咦,林尋怎麼不見了?我們還約好一起吃散夥飯的。」

  「不知道,剛剛還看見他。」

  「哦,我看見了,他說上廁所。」

  「各位同學,大家下午好,又到了周三,我是今天的廣播員林尋。」

  校園各大角落遍布林尋的聲音。

  剛走出禮堂的林朝鷹臉色黑,摸了摸腰上七匹狼,朝著校園廣播站去。

  「今天大家就要畢業了,要表白的趕緊,過了這村就沒這店,郭鵬,你不是喜歡黃曉玲嗎?」

  「楊樹,你天天請人楚芸香吃早餐,別說你對她沒意思啊。」

  「還有賈全,別以為我沒看到,你一節課偷看陳圓七八次。」

  最後一天,在大家走出校園前,林尋徹底把他們老底爆了,聽著周圍的笑聲,故事中的男主角鬧得大紅臉,想弄死林尋的心都有了。

  但轉念一想,或許沒有林尋,有些話他們一輩子都開不了口。

  「時間不等人,我估計我爸正在打我來的路上,一首再見送給大家。」

  還是那把破吉他,還是自彈自唱。為了節省時間,林尋前奏沒彈,直接開始。

  「我怕我沒有機會」

  「跟你說一聲再見」

  「因為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你」

  「明天我要離開」

  「熟悉的地方和你」

  再見這首歌是林尋註冊眾多版權中的一首,反正他早晚都要發出來,索性就在今天唱了。

  這首歌是他送給即將分別的同學,此後經年,大家估計是再也見不到了。

  也是給楊蕊的!

  一直以來她都沒給明確回應,估計是涼了,林尋也想明白了,死纏爛打得有限度,不行就是不行,像思聰那樣當舔狗是不可能的。

  「我會牢牢記住你的臉」

  「我會珍惜你給的思念」

  「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遠都不會抹去」

  「我不能答應你」

  「我是否會再回來」

  「不回頭」

  「不回頭的走下去」

  林尋這邊正在深情彈唱,突然,廣播站門被一腳踹開,林朝鷹提著皮帶進來。

  「哎哎哎,爸,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啊!!」

  校園裡,眾人聽著歌聲挺傷感的,特別是郭鵬,眼睛都紅了,結果林尋慘叫傳來,他忍不住笑了。

  幾十秒後,一道身影從足球場飛奔而來,林尋瘸著腿一邊跑一邊道:「各位,後會有期,以後有事吱一聲。」

  「對了,現在先幫我攔一下我爸,大恩不言謝。」

  褲兜里掏出電瓶車鑰匙,林尋直奔學校停車場,還沒走到自己停車位置就看到一道身影站在車旁。

  「你怎麼在這?」

  在這看到楊蕊,是他沒想到的事。

  「等你啊。」楊蕊眯眼一笑,「再不走的話,你爸要追過來了。」

  「哦,對!」

  林尋載著楊蕊剛出學校門,林朝鷹緊隨而到,看到他們倆背影,笑罵道:「這臭小子。」

  「你在這等我,是答應做我女朋友了嗎?」

  車上,林尋問完,握著車把的手緊了緊。

  「你猜?」

  一雙白皙手臂摟在腰上,下一刻,林尋後背柔軟。

  不由的,他點了點剎車,露出老司機笑容,「明天你家裡有人嗎?我去找你。」

  「有啊,我爸,我媽,有姐。」

  林尋:「……」

  「那你來我家吧,我爸應該不在。」

  「去你家,你想幹嘛?」

  「讓你一飽口福。」

  「吃飯啊?那還是算了,一看你就是不會做飯的人,還是讓你嘗嘗我的手藝吧。」

  「也行,那就試試你的手藝。」

  次日,林朝鷹剛出門,林尋馬上打電話給楊蕊,然後去超市一趟,回來後快速洗完澡。

  不到十分鐘,門鈴響起。

  穿著大褲衩,光膀子的林尋激動開門。

  笑容凝固。

  門口,楊蕊白襯衫搭配過膝網紗百褶長裙,清純可愛,肩上斜跨女生用的小包。

  楊蕊個子不算矮,一米六八,在她旁邊是一個比她還高半個頭的女生。

  二十出頭,瓜子臉,白色休閒短衫扎進牛仔短褲,渾圓筆直大腿暴露在外。

  頭髮染成當下流行的奶茶色扎在腦後,臉上帶著大大蛤蟆鏡。

  在她手裡提著兩袋菜。

  見林尋光著膀子,楊蕊捂眼,臉色羞紅,「你幹嘛,還不趕緊把衣服穿上。」

  「咳咳,剛洗完澡你們就來了,先進來吧。」心裡一聲臥艹,林尋跑回房間穿衣服。

  「看吧,幸好我今天跟來了,不然你要吃大虧。」

  「姐,林尋不是這種人。」楊蕊放下手,紅著臉說道。

  這話她自己都不信,昨天林尋送她回家,臨走前還親了她。

  楊欣哈哈一笑:「不過他身材倒是挺好的,有八塊腹肌,你剛剛錯過了。」

  「姐,你幹嘛,早知道我就不讓你來了,」楊蕊嬌怒,氣得跺腳。

  「我錯了還行嗎,我道歉,不該看我們家小蕊男朋友,幫我把菜拿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