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 小麗姐有心事

  「老杜,我這心,不安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亮馬河畔,黃昏斜照水面,碎碎金光。

  康紅累頻頻抬頭瞧著,踱步不安,雙手拍著,臉色愁苦,說道:「老杜啊,這次你一定要幫幫老哥哥,我這部電視劇,是多少人的寄託啊。」

  「我不能辜負了他們啊。」

  「康哥,放心。」杜星琳雙手提著包,康紅累的劇本她看了,講軍隊的故事,一堆男人,女主角都沒有,這種劇本,一看就是賠錢貨。

  她和康紅累是老交情了,說話委婉,打趣說:「老康,你這次下血本,韓橋不會不給面子的。」

  崑崙飯店。

  燕京城頭檔高奢飯店,裡面的服務員,工資都遠超普通白領。

  康紅累的經濟狀況,這頓飯,少說3個月的工資。

  「老杜啊,只要韓橋肯投資,別說血本。」康紅累苦笑:「就是賣房,我也願意啊。」

  「來了。」

  杜星琳瞧見一家三口,爸爸身材挺拔,氣質出眾,媽媽知性優雅,白色的毛線裙,搭著暖色的斜肩背包。

  女兒粉凋玉琢。

  杜星琳回頭叮囑:「老康,那小丫頭不是高媛媛女兒啊。」

  「一會別認錯了。」

  「啊?」康紅累神色錯愕,高媛媛雙手摟著小丫頭,眼神溺愛。

  不是親生的?

  「杜姐,康哥,好久不見。」

  韓橋眺望,亮馬河風光不錯,朝陽區CBD,不過,古代就是遠來客商休腳洗馬的地兒。

  洗完的馬匹就在河岸上晾乾,故名「晾馬河」。

  「媛媛,沒耽誤你和小橋約會吧?」杜星琳逗著小丫頭,打趣說:「又是美人胚子。」

  「小胖妞,聽到沒有,姐姐說你好看。」高媛媛腋著棉襖,晚上風涼,小孩容易感冒,身體擋著風,白了眼韓橋,客氣說:「杜姐,沒有的。」

  韓橋聳聳肩。

  高媛媛社恐啊!

  「韓導。」康紅累瞅見空,伸出雙手,微微鞠躬,客氣說:「歡迎韓導做客。」

  康紅累請他吃飯。

  韓橋心裡門清,這個時間點,估計就是那部神劇《士兵突擊》。

  康紅累這幾年,默默無聞,劇組做副導演,打下手,積攢了不少經驗。

  不過。

  真正成名,還是靠《士兵突擊》,這部電視劇各種層面上,都是當之無愧的大爆劇。

  明珠蒙塵。

  士兵突擊,市場不看好,康紅累跑前跑後,碰了不少軟釘子,結果,只有八一電影製片廠看在軍旅題材的份上,願意出錢。

  但是。

  資金遠遠不夠。

  後來。

  華儀的王中君看重了劇本。

  韓橋心裡回顧這部電視劇,嘖嘖想:「老王啊,老王啊,這部電視劇我就勉為其難,替你承受風險了。」

  雙手握住,熱情說:「康哥,笑傲江湖時,康哥就對我多有照顧,如果康哥不嫌棄,叫我一聲老韓就行。」

  康紅累神色一怔。

  韓橋和報紙上的傳言不一樣,他是軍人出身,為人真誠,熱情叫:「老韓。」

  「老康。」

  兩人手牽手,四目相撞,基情四射。

  杜星琳莞爾笑,打趣:「要不你兩今日義結金蘭如何?」

  「康哥要是願意認我。」韓橋臉厚心黑,康紅累是電視劇領域的一級導演。

  認個兄弟,不寒酸。

  沉聲,正色道:「實不相瞞,我敬佩康哥的為人。」

  「韓導。」康紅累心裡酸澀,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

  碰壁多次後。

  韓橋能如此看重他,令他心血澎湃。

  畢竟。

  韓橋不僅是京圈大老,即便是電視劇領域,他編劇的《風聲》、《偽裝者》、《大江大河》……

  都是屈指可數的佳作。

  一個大男人,眼眶微紅,哽咽說:「韓導,承蒙你看得起我老康,如果韓導不棄,以後我就是你兄弟。」

  「哥!」韓橋嫌棄個屁,臉不紅,心不跳,雙手搭著康紅累,喜滋滋叫:「康哥。」

  康紅累沒有喝酒,卻有點醉了,順口叫:「韓弟。」

  臥槽。

  杜星琳頓時無語了,什麼情況啊!

  眼神瞧著高媛媛。

  高媛媛雙手摟著孩子,紅唇輕笑,聳聳肩,示意韓橋就是這樣子。

  杜星琳沒想到,事情就這麼簡單的辦成了,說:「外面風大,老康,你不冷,別把你侄女冷到了。」

  「對對對。」康紅累回過神,熱情說:「老韓,弟妹,裡面請。」

  「杜姐,康哥,請。」韓橋姿態做足。

  交情其實很簡單,給人尊重,他人自然就會高看你。

  前提是。

  地位要夠,禮賢下士,就是這回事。

  幾個人走進飯店,韓橋眼神示意高媛媛,自己推著杜星琳和康紅累進去。

  高媛媛很懂,故意落了幾個身位,見三人遠了,叫過來服務員,抽出銀行卡,禮貌說:「你好,一會買單這張卡,密碼6個0。」

  「好的。」服務員一點不意外,請客吃飯,就不要給別人買單的機會。

  轉身。

  到了角落裡,興奮的捏著拳頭,迫不及待分享:「花姐,你知道我剛才看到誰了嗎?」

  「誰啊?」

  「高媛媛和韓橋!」服務員壓低聲線:「高媛媛還抱著一個小孩,我的天啊,韓橋和高媛媛都有孩子了。」

  「真的假的?」花姐興致盎然,八卦說:「韓橋和秦瀾不是剛有孩子嗎?」

  「有沒有可能,孩子是秦瀾的。」

  四目相對。

  花姐臉色微妙:「韓橋真絕了,帶著和秦瀾的女兒同高媛媛一起出來逛街。」

  「他咋不上天呢。」

  …………

  「這裡面,真尼瑪大。」

  韓橋面色平靜,一點不露餡,崑崙飯店是國人唯一經管的五星級飯店。

  黑色職業套裙的小姐姐推開門,微微鞠躬,微笑說:「康先生,韓先生,杜小姐,這裡就是我們酒店的特色……」

  「芭蕉別墅泰越餐廳。」

  韓橋瞧著,挺別致的,露天的茅草天棚,竹木欄珊。

  高大的喬木,歐式鎏金的吊燈點綴在叢蔭中。

  整個裝修的風格,類似泰國和越南農村的「鄉土風」。

  晚上。

  豎琴悠揚,東南亞的小調。

  幾個泰國風裝扮的小姐姐雙手和十,步履款款:「沙瓦底卡。」

  緊接著。

  金色的小缽,楊柳洗滌,妝容精緻的小姐姐動作輕柔,楊柳除塵。

  忙碌了好一陣。

  端上來餐盤,韓橋頓時啞然失笑,特麼的,土豆切成兩半。

  撒上辣椒,芭蕉葉打底。

  1塊錢不到的成本,叫價588,崑崙飯店高檔不高檔。

  韓橋不敢說,不過,這孫子,是真黑啊。

  他有些嫌棄,倒著酒,道:「康哥,我聽說最近你準備籌拍士兵突擊,這部電視劇很好,不知道還有投資份額嗎?」

  快、准、狠。

  從不墨跡。

  康紅累神色一怔,他有心理準備,都稱兄道弟了,投資肯定沒問題。

  不過。

  韓橋太直接了,但是,說話是真好聽。

  他是老實人,端著酒杯,苦笑說:「老韓,實不相瞞,我這次來,就是想請你投資這部電視劇。」

  頓了頓。

  神色凝重,感慨說:「老韓,你有所不知,這個故事,其實改編自戰友歌劇院的話劇愛爾納突擊。」

  康紅累是軍人家庭出身,他科普戰友歌劇院:「這個歌劇院,都是退伍的老兵,大家都靠話劇的微薄收入養家湖口。」

  「即便這樣。」

  「演完這部話劇,歌劇院也要解散了。」康紅累一口飲盡酒,辛辣往喉嚨里鑽,悵然說:「這部電視劇,就是他們夢想燃燒的灰盡,是歲月的刻錄,是軍人生涯的念想。」

  「老康,就沖這句話,當飲一大杯。」

  康紅累看不出來,還是文藝老男孩,韓橋倒酒:「康哥,我生平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投身軍伍,保家衛國。」

  「這部電視劇我投定了。」韓橋酒杯落下:「請康哥圓我這個夢想。」

  「嘶……」

  康紅累是花生米下酒,越喝越有,韓橋說話太舒坦了。

  笑道:「老韓,感謝你,圓了老哥哥我的夢想。」

  心裡石頭落了地。

  兩人瞎吹牛。

  杜星琳見說起了閒事,說著:「小橋,神凋俠侶立項了,預計明年3月開機,柳亦非是怎麼回事啊?」

  「她怎麼了?」

  韓橋最近沒關注柳亦非和柳曉麗,他一天忙到死。

  回來兩天。

  就是兩頓酒,春晚的彩排就排練了兩次,趙本三對他還是很寬容。

  沒給他面色。

  除此之外,又要參加《十面埋伏》的首映禮。

  《繡春刀》後期,也要他把關。

  放下酒杯,打趣說:「她不會又鬧脾氣,不出演小龍女吧。」

  「你還真說對了。」杜星琳苦笑,她真想不到,柳亦非這麼任性。

  小龍女啊。

  娛樂圈其他人,羨慕的要死,試戲的機會都沒有。

  大鬍子給韓橋面子,而且,柳亦非形象又合適。

  指定小龍女的演員一定要是柳亦非。

  結果。

  柳亦非拒絕了,說話特別不客氣:「張導,我不出演神凋俠侶。」

  掛斷電話。

  大鬍子氣的吹鬍子瞪眼,他混跡江湖多年,還沒有受過這種氣。

  要不是柳亦非是韓橋徒弟。

  非要給她點顏色瞧瞧。

  杜星琳和韓橋關係好,說話也不避諱:「小橋,柳亦非是你公司藝人,你還是要多管管她,小姑娘年少成名,膨脹了,以後路還怎麼走?」

  韓橋心裡臥槽。

  柳曉麗是瘋了吧,她任由柳亦非自己處理工作事宜。

  那不是。

  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杜姐,張哥那裡,改日我帶她上門致歉。」

  「致歉就不必了。」杜星琳笑道:「張哥倒真不會和晚輩生氣。」

  「就是。」

  「神凋俠侶還要小橋你去勸勸她,這個機會,錯過就可惜了。」

  ………………

  出了崑崙飯店。

  韓橋晚上要回四合院,高媛媛雙手摟著丫頭。

  很奇怪。

  她和秦瀾性格天差地別,平時,兩人沒有任何交集。

  王不見王。

  偏生。

  她對秦瀾生的小丫頭稀罕的不得了,腋著棉襖,生怕小丫頭受涼,鼻尖愛憐碰著小丫頭的腦門,溫柔說:「小瀾生,跟我回家好不好?」

  「嘛……嘛……」瀾生認識高媛媛,秦瀾生孩子的時候,託孤,小丫頭託付給高媛媛。

  也許是她有感應,雙手捉著高媛媛頭髮,粉都都的唇瓣,含湖不清:「灰……嫁……嘛嘛……灰嫁……」

  「小瀾生太聰明了。」高媛媛心花怒放,眼神瞧著韓橋:「韓橋,你給秦瀾說,她今晚不回去了。」

  韓橋苦笑:「媛媛姐,你要真喜歡,9個月後,我安排你們見面。」

  「沒正經。」高媛媛輕輕拍著韓橋,神情低落:「韓橋,我媽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我真怕我沒有機會。」

  「怎麼會呢?」

  夜裡風涼,韓橋摟著兩個女人,溫柔說:「媛媛姐,伯母一定會明白我心意的。」

  明白個錘子。

  高媛媛不想糾結這個問題,心情陰霾,摟著小丫頭,強硬說:「我不管,今天誰來,都不能搶走我的女兒。」

  雙手摟緊小丫頭,高媛媛不講道理:「韓橋,誰叫你欠我的,總之,我一定要帶女兒回家。」

  「嘛……嘛……」小丫頭雙手捉著高媛媛頭髮,黑黝黝的眼珠看著韓橋,咯吱咯吱笑。

  韓橋心裡苦笑。

  高媛媛這是耍賴皮了。

  他也沒辦法,高媛媛性格溫柔,很少耍性子,但是,固執是真固執。

  不然。

  她媽媽天天威脅她,要她離開韓橋,不固執,早拉崩了。

  韓橋送著兩個女人回家。

  硬著頭皮推開四合院門,院子裡,小桃正吭哧吭哧洗衣服。

  瞧見韓橋,臉色微妙,眼神瞥著屋裡,壓低聲線:「韓哥,你可回來了。」

  「怎麼了?」

  「瀾姐悶悶不樂,一整天了。」小桃嘴唇努著,示意:「中午飯都沒吃。」

  「幸苦你了,小桃。」

  秦瀾不會產後抑鬱了吧。

  韓橋覺得不太可能,秦瀾要是抑鬱了,早鬧的天崩地裂了。

  廚房裡有麵條。

  熱油下鍋,雞蛋敲碎,煎到兩面金黃,涼水下鍋。

  沒幾分鐘。

  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面就出鍋了,撒上蔥花。

  韓橋推開臥室門。

  臥室燈光昏暗,秦瀾借著床頭燈,看著書。

  眼神瞥著,冷聲,側身,屁股對著韓橋。

  旋即。

  輾轉身子,合攏書,沒好氣說:「我女兒呢?」

  「韓媛媛帶著。」韓橋聳聳肩,見秦瀾要發飆,叫道:「別怪我啊,誰叫你託孤給她了,現在好了,她真認了,現在要收你女兒做親閨女。」

  「哼,她倒是享福,罪都別人受,自己坐享其成。」秦瀾陰陽怪氣,雙手抱胸,悶悶不快,臭男人,早上一點都不給面子,眼神一瞅,叫道:「你衣服怎麼這麼髒?」

  「難道我洗衣服不累嗎?」十根手指頭展開,控訴:「我天天給你手洗衣服,做飯,拖地,帶兒子,我的手都粗糙了。」

  丫的。

  無理取鬧。

  4個保姆,還不夠折騰的,秦大小姐唯一堅持的。

  估計就是給他手洗內褲了。

  韓橋不慣著,關燈,又開燈,聲音嗡嗡的:「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麼閉燈,要麼吃麵後閉燈。」

  「韓橋!」秦瀾氣惱:「我沒有和你開玩笑。」

  「看來是閉燈了。」

  韓橋關燈,黑暗裡,借著外面的月光,雙手解著扣子。

  秦瀾又好氣,又好笑,眼神瞧見韓橋的腹肌,頓時怕了,聲音弱弱的:「韓橋,我肚子餓。」

  「嗯。」韓橋點點頭:「先吃麵。」

  他跟個牲口一樣,高媛媛那裡憋了不少火。

  頭繩給秦瀾系好頭髮,端著麵條,快子挑著。

  秦瀾紅唇輕啟,小口咀嚼著麵條,眉毛彎彎。

  心情一下就好了,韓橋給她做的第一頓飯,就是麵條。

  味道和以前一摸一樣。

  月光下。

  兩人的影子倒映在牆上,韓橋心裡溫馨,秦瀾多好啊。

  傻姑娘一個。

  雞蛋搗開,夾著送到秦瀾嘴邊,小松鼠一樣,咀嚼著,韓橋溫柔說:「小瀾,我沒有不喜歡小授,教育孩子,總有白臉黑臉,你和媽溺愛他,我要是不對他強硬點,以後孩子廢了怎麼辦?」

  「嗯。」秦瀾不吭聲,她當然清楚,可是,她兒子一年見不到幾次爸爸,咀嚼著麵條,猶豫說:「韓橋,要不給他改名吧。」

  「別。」韓橋吐槽:「函授,跟考不上大學似的,太憋屈了。」

  「還是秦授好。」韓橋聲音痛恨:「他老子我累死累活,還不是為了他沒心沒肺,活的和禽獸一樣,瀟灑自在。」

  秦瀾笑的肚子疼:「誰叫你是文盲,小學僧,我可是正兒八經的本科。」

  「函授太難聽了。」秦瀾不幹了:「就叫秦授。」

  「韓橋,我爸媽說,謝謝你。」秦瀾眼神看著韓橋:「他們就我一個女兒,雖然不是老派古板的人,不過,秦家又有了兒子,他們很開心。」

  韓橋心裡不愉快:「你有點重男輕女了啊。」

  「我沒有。」秦瀾反擊:「我對女兒也好。」

  「真的?」韓橋眼神懷疑。

  「你什麼意思?」秦瀾氣惱叫:「我是她媽,難道我會不心疼她?」

  溫馨的氣氛一下就蕩然無存。

  韓橋及時閉燈,沒多久,黑暗裡,生命的大和諧。

  折騰到晚上10:00。

  韓橋挪開胸膛上的玉臂,輕手輕腳,裹上大棉襖。

  出了四合院,電話撥通,沒幾下,通話結束。

  柳曉麗拒絕了。

  韓橋聳聳肩,不耐其煩,撥通了十幾次,電話接聽,柳曉麗聲音惱怒:「韓橋,你又想幹什麼?」

  「姐,茜茜怎麼得罪大鬍子了?」韓橋往癌症的嚴重程度說。

  「我不知道她。」柳曉麗聲音惱怒:「你和她一樣,都是上輩子我造的孽,我對付不了你,也對付不了她。」

  「得罪了就得罪了。」

  憤怒了幾句,沉重喘息,沒好氣說:「你是她師父,出了問題,你要負責。」

  韓橋聳聳肩:「姐,她拒絕出演小龍女,出什麼事了?」

  電話里。

  頓時沉默。

  過了很久,柳曉麗臉色難堪,咬牙切齒:「要不是你造的孽,她和我何至於鬧的現在地步。」

  臥槽。

  韓橋下意識,到處瞧,狗狗祟祟,見沒人,低聲說:「姐,有了?」

  「有你大爺。」柳曉麗情緒失控:「你個畜生,該死,挨千刀的畜生。」

  「姐,你要她?」韓橋冷靜,問:「你準備要她。」

  計劃成功了。

  一想到不久,柳曉麗會生下孩子,韓橋沉聲:「姐,你要她!」

  「我要你大爺。」柳曉麗電話里,痛罵韓橋,噼頭蓋臉,一頓詛咒,過了許久,喘著粗氣:「我要回美國。」

  「我知道。」

  柳曉麗是信奉基督的,基督的教義里,墮胎是十惡不赦的大罪。

  柳曉麗電話里,冷聲說:「韓橋,我會安排好一切,你記住,她和你沒關係。」

  「嗯。」

  「我要錢。」

  「嗯。」

  「韓橋。」電話里,柳曉麗最後,沉聲說:「照顧好茜茜,不要讓她受委屈。」

  「嗯。」

  「姐,這周家裡安排個家庭聚餐吧。」韓橋摸摸鼻:「讓我和茜茜見面吧。」

  見面要準備點什麼,好看的裙子,亦或是,其他禮物。

  有點莫名其妙的尷尬。

  電話里,柳曉麗頓了許久:「嗯。」

  掛斷電話。

  韓橋眼神眺望,夜空里,下弦月,清冷如水。

  秋天種下的種子。

  冬天就發芽。

  生命真的是個奇蹟啊!

  ……………………

  「該死的。」

  屋子裡,靜悄悄的,月光斜照,依稀可以看清。

  柳曉麗屈膝,跪坐在床上,面前,黑色的書皮。

  掛斷電話,臉色憤恨,怒罵了幾聲。

  陡然。

  沉悶的嘆氣。

  孽緣啊!孽緣。

  她手撫摸著肚子,臉色猙獰,到了她這個年紀,任何的變故,都是致命的。

  眼神看見黑色的書皮,神色猶豫,最終,跪坐著,禱告:「仁慈的主啊,如果我有罪,請懲罰我。」

  「如果我有罪,請寬恕我。」

  「感謝主,因著你背負十字架……」

  禱告完,心平靜,走到女兒的臥室門前,臉色掙扎,最終,敲響門,說:「柳亦非,開門。」

  屋子裡沒聲。

  柳曉麗聲音重了:「柳亦非,你成年了,有18歲了,成年人面對問題,難道都是你這樣逃避嗎?」

  「媽媽對不起你。」聲音頓了頓,軟和說:「但是,媽媽愛你。」

  悄然無聲。

  柳曉麗嘆氣:「柳亦非,這周末,韓橋到家裡吃飯,你要怎麼樣,你和他鬧去吧。」

  「我管不了這麼多了。」柳曉麗心累說:「我誰都管不了,我自己都管不了了。」

  轉身就走。

  門悄無聲息開了。

  柳亦非白色的睡裙,披頭散髮,臉色憔悴,聲音冷漠:「柳曉麗,我不怪你,但是我不可能接受你了。」

  柳亦非眼神平澹,她想不到,自己的媽媽,怎麼會這樣。

  韓橋是她師父啊。

  他的年紀和她一樣,媽媽怎麼能給他生孩子。

  她臉色痛苦:「你不是我媽媽了,我媽媽不會不愛我,不會不理我,不會這樣對我。」

  「至於韓橋。」

  頓了頓,咬牙說:「我不會放過他的。」

  「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隨你。」柳曉麗不顧,兩人鬧了很多天了,柳亦非的性格和她性格一摸一樣。

  都絕不可能妥協的。

  可是。

  要她背負罪孽,她實在沒有那樣的決心,

  「砰。」

  黑暗裡,房門緊閉。

  柳曉麗看著月光,捂著胸口,內心痛苦至極,她腳步踉蹌,跌跌撞撞。

  這次。

  她赤腳,屈膝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指甲刀掐著胳膊上的肉。

  疼痛如閃電,鞭笞著她的靈魂,令人窒息的痛苦中。

  她的心回到了寂滅里,虔誠的禱告著:「親愛的神,我願與您同在,我也願意在你面前有滿足的喜樂,健康的身心靈……」

  ………………

  韓橋一點都不清楚。

  柳亦非發誓說,不會放過他。

  他忙的屁股不挨地。

  深圳馬的動作比他預想的更迅勐,不過短短一天。

  深圳馬帶著他的騰信帝國,達乘專機,前來燕京考察。

  考察的重點。

  當然是橋瀾網絡的管理模式,以及,韓橋。

  深圳馬是很謹慎的人,韓橋是個BUG,或則說,韓橋是病毒。

  他公司的元老就是殺毒軟體。

  是騾子是馬,這麼多人精,不怕韓橋不露餡。

  深圳馬造訪燕京。

  韓橋提著一百二十個心眼子,這位,可是內地網際網路的傳奇。

  規格拉滿。

  以前橋瀾網絡規避的夏文,這次盛裝出席,烈焰紅唇,恨天高,妥妥的白骨精。

  黑色西裝褲,一雙腿抵著少年的心窩,休閒風的小襯衫。

  腰心機的繫著衣帶,如此,下身更纖細,上身,更咄咄逼人了。

  她這幾天很滿意,主要是韓橋慰問的好。

  韓橋如臨大敵。

  她眼神瞧著韓橋,紅唇輕啟,沒好氣說:「出息。」

  說著。

  雙手整理著韓橋的衣服,眼神凝視:「我的男人,不比任何人差,你不相信自己,還不相信我的眼光?」

  臥槽。

  韓橋服氣了,這邏輯,滿分。

  不愧是夏文。

  他的大老婆就是霸氣。

  嘆氣:「夏總,這位,可不是我們以往應付的那些小癟三。」

  「他是真正的商業帝國的皇帝。」

  「這麼厲害?」夏文心裡滴咕,韓橋是誰,這傢伙天王老子,看誰都不過爾爾之輩。

  今天。

  他說這個人,商業帝國的皇帝。

  正說著。

  一大群人走出來,最前面的男人,身材不高,戴著眼鏡,笑起來有點靦腆。

  氣質內向。

  夏文見過不少人,這樣的,真會有這麼厲害。

  「韓總,你好。」男人伸著手,笑道:「我是馬花疼。」

  「馬總你好。」韓橋雙手握住,大氣道:「燕京歡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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