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天花板上的笑臉
周五的頒獎典禮結束第二天，許言便匆匆忙忙飛去了京都，而韓雨眠則是留在魔都把剩下的MV給拍完。
京都這個地方在藍星的記憶里是非常陌生的，因為一次都沒去過，倒是現在的許言很熟悉。
畢竟他出身於中國傳媒大學，大學四年，足以把整個首都逛個好幾圈了。
看了嬴九歌找的公司，許言更加滿意了，因為那兩層樓在二十，二十一層，站在窗前鳥瞰，整個戲劇學院和不少名勝古蹟都盡收眼底。
「嘖嘖嘖，這要是自己租，一年沒個幾百萬怕是拿不下！」林耀感慨，「樓上樓下都是上市公司，而且名頭都不小哇！」
這不用多提，許言自然清楚，他此時此刻只想說一句嬴九歌牛逼！
「公司裝修暫時先不急，等國慶檔結束再說。」
林耀算了下日子，離上映也就只有十天左右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為什麼非要執著於在京都啊？我覺得咱們在江南就挺不錯的，性價比更高一點。」
許言笑道：「因為這裡可是首都啊！」
當然，他沒說另一層原因，比如，某人就在對面上學。
林耀不以為然，他是土生土長的京都人，並不覺得這裡比其他城市好到那裡去，在外習慣了慢節奏，再回來反而覺得太快太累了。
「你住哪兒應該還沒想好吧，我有套房子沒租，你先將就著？」
「好！」
許言應了一聲，也沒客氣，房子他確實沒有找好。
不過等到中午和許午會面的時候，嬴九歌笑嘻嘻道：「你們住哪兒啊？我家隔壁有套小房子沒人住，就給你們住吧！」
許言呵呵呵直笑：「小房子？小洋樓吧！」
像嬴九歌這樣的家庭，沒幾棟別墅還真的對不起她的白富美名頭，所以她口中的小房子得圈起來，要考的。
面對許言的揶揄，嬴九歌則是一如既往地嘻嘻哈哈：「樓和房有什麼區別？就這麼說定了，下午我帶你們去看房吧！」
她的熱情，許言不敢受了，連忙道：「不麻煩了，我已經找到了，跟林導家門對門。」
「嗯？！！！」
嬴九歌柳眉倒豎，很不開心，要不是許午也在旁邊揮手說不要，恐怕這事今天不會完。
自己的房子找好了，許言又去戲劇學院裡面找到了所教職工宿舍。這是學校送給盧璐的，但盧璐一直沒住，也沒出租。
這麼一來，所有人的住宿問題得到了圓滿解決，許言又花了兩天功夫，找人簡單打掃，布置了一下。
第三天，劇組的人帶著王芳來到了京都，許言沒有接機，他同一時間又飛去了魔都。
韓雨眠拍攝完了MV，該打理的都打理了，望著帶不走的家具，她怔在客廳久久不能釋懷。
這間屋子雖然不大，但她的所有回憶都於此發生。
它曾承載著自己的夢想，它曾見證自己從輝煌跌落谷底，如今還伴隨著再回到榮耀。
整整三年，淚水和笑容都在這兒了。
許言沒有催促，他很能理解此時韓雨眠的心情，所以在門外耐心的陪伴著。
韓雨眠沒讓他等太久，十幾秒後斂起不舍，兩人上了高速。
其實過來接人，主要因為有輛車得從魔都開到京都，行李什麼的都是快遞過去的，唯獨車得自己開。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嬴大小姐一樣在每一座城市都有一輛大G的。
許言在開車，韓雨眠則坐在副駕駛上凝望著前方。
離開了生活三年的地方，前方怎麼樣，有哪些風景，美不美好，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前方的路是她選擇的，甘心選擇的。
「昨天我接到了盧璐老師的電話，是來約歌的。」
上路沒多久，韓雨眠輕聲提起了一件事。
「她說，她跟你聊過。」
她現在屬於E文化，已經不再是個人了，所以任何資源都得經過公司才能到手裡，不然直接跳過公司就是違約了。
這一點許言沒有在合同里特別標註，但卻是韓雨眠的個人操守。
聽到她坦白，許言並不意外。
「嗯，是說過。」
實際上，盧璐並沒有打電話，因為這屬於心照不宣，其實那首歌就是他給的。
而聽到許言的回答，韓雨眠沒有繼續說下去，反倒是變得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什麼。
許言沉吟後主動問道：「盧老師就說能不能跟你合唱一首歌？什麼歌？」
「是和《虞兮嘆》，《赤伶》曲風差不多的一首歌，叫《牽絲戲》。」
「《牽絲戲》？這名字不錯，好聽嗎？」許言故意裝作沒聽過的樣子。
韓雨眠右手搓著左手食指，「挺好聽的。」
許言點點頭：「嗯，好聽就行，去唱吧！」
「那你是答應了？」韓雨眠的眼睛透過髮絲窺伺著主駕駛。
許言分析道：「為什麼不答應？白白送首歌給你，還是國家級藝術家找你合作，這是你的牌面，也是公司牌面啊！再說了，盧老師幫你這麼大的忙，肯定要答應的！」
接著他又反問道：「你不想去？」
韓雨眠回道：「我不知道。」
許言一聽，樂了。
「不知道？你這態度挺奇葩啊！去不去你自己看著辦唄，不過從我個人角度來考慮，我建議你去。」
韓雨眠聽了，雪白的脖頸微微扭動，她靜靜的盯著許言，似乎是要看出些什麼。
她記得，某人不是說過自己只能唱他給寫的歌？怎麼這會就變了？
《牽絲戲》是許言寫的，這他沒說，因為這首歌本來是打算全版權送給盧璐的，但沒想到盧璐想和韓雨眠合唱，而現在他也忘了前幾天所說的霸道的話。
要是知道韓雨眠在糾結她只能唱自己寫的歌而對盧璐的邀請搖擺不定，估計就得罵這女人是憨憨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只有汽車的引擎聲和CD里韓雨眠唱的歌在調劑著安靜的氛圍。
許言瞥了眼，忽然道：「我給你找個助理吧，這樣你也能輕鬆許多。」
韓雨眠放下手機，思考了片刻道：「我可以自己找嗎？」
許言頓了下：「可以，不過最好是女的！」
韓雨眠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她明亮的雙眸緊緊盯著，認真問：「為什麼？」
許言被盯得臉有些發燙，他腦筋轉的很快，掩飾道：「女性辦事可靠細心，除了工作，生活上也能照顧一二。」
「哦！」韓雨眠淡淡道。
……
兩人開車花了兩天才到的京都，韓雨眠任由許言帶著自己在城市裡流浪。
車子目的地是戲劇學院，她認為許言是要先讓自己熟悉一下校園或者公司了。
可沒想到，許言最後是直接開到了學校最裡面，然後在教職工宿舍樓下停車了。
許言遞過一串鑰匙，說道：「305室是學校安排給盧璐老師的宿舍，以後你就住這兒。」
韓雨眠訝異，猛然覺得心裡有暖流涓涓淌過。
而她以為這是驚喜的結束，卻沒想到這才是開始。
當許言推開厚重的防盜門時，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房間映入眼帘。
從玄關開始，天花板上每隔二三十厘米就會有一朵花一棵草點綴在上面。
而到了客廳上方，幾十朵小花和小草圍繞成了一圈，最後，一張開懷笑臉帶著喜氣和高興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許言在打開陽台的門，韓雨眠則是在他背後默默地凝望。
這一刻，她有一股無比強烈的衝動，她想衝上去緊緊的擁抱住那道背影。
永遠，永遠的都不分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