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很重要,怎麼說?「
許言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這驚艷世人的糞叉富婆,她說的很平靜,但卻能讓聽話的人心裡波濤洶湧。
韓雨眠握著方向盤的素手不知不覺的緊了幾分,她抿著唇,雖然是在開車,可到底在想什麼卻很難琢磨的清。
「沒什麼!」
她憋了半天后,吐出這三個字。
許言明了是不該問了,反正這合約簽了對自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既然對方不願提,索性就暫且擱下。
面對高冷寡言的糞叉富婆,不了解她的許言找不到其它話題,因此車內變得十分安靜。
不過這安靜只是一會兒的,在等紅綠燈處,一道接著一道咚咚的敲窗聲把兩人的注意力給吸引的死死的。
沒人敲,是用東西砸的。
不用打開車窗就能看到,隔壁是一輛銀白色大G,而開車的司機兩人很熟悉,就是剛才在機場外面遇到的那個可憐兮兮的蘿莉少女。
那個蘿莉此刻已然沒了在異國他鄉搭不上車的無助和茫然,現在的她臉上是狡黠的笑,還有不少得意和鄙視。
她嘴裡嚼著木糖醇,左手拿著一整瓶,右手還拿著一顆正準備繼續砸韓雨眠的車。
見狀,許言按下車窗,還沒開口,一顆白色木糖醇精準的擊中了他的額頭,然後又反彈出去,弧度漂亮,可得滿分。
蘿莉笑的花枝亂顫,許言怒不可遏:「你有病?」
蘿莉放肆的笑聲逐漸消散,她坐在比糞叉要高的大G上居高臨下的俯視,用很輕蔑的語氣說道:
「那個女人呢?你告訴她,她就是一顆爛白菜,老娘稀罕她的破車?」
「沙雕玩意兒,你是在國外吃慣了白人屎?」
許言怒罵,然而卻沒有把完整罵人的髒話傳到蘿莉耳朵里,因為韓雨眠已經把車窗關上了。
「你開開!」
許言要求道。
韓雨眠不為所動,紅燈即將結束,可以通行了。
滴~滴~滴~
大G在後面瘋狂的按喇叭挑釁,不過因為車道不同,兩輛車很快就拉開了距離。
許言有氣撒不出來,韓雨眠卻很平靜的說道:「罵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反應這麼大幹什麼?」
「你沒看到她拿木糖醇砸我?」
「真就在國外待了兩年,忘了祖先在骨子裡留下的教養了,還好你沒帶!」
「誒?不對!她不是什麼人都不認識的華人嗎?哪來的車?」
許言想起剛剛見到蘿莉時她說的話,什麼剛剛回國,什麼一個人也不認識,前一秒孤孤單單,下一秒就開個大G出來裝逼?
那這比裝的真好,怎麼不開個粉色的出來呢!
那不是更加標新立異,引人注意?
許言的火氣在糞叉里燃燒著,韓雨眠淡淡道:「也就你信她的話。」
「你早就看出她是騙你的?」許言不明白,「你看到她有車了?」
韓雨眠說道:「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這傢伙在騙你?」
「糾結這個有意義嗎?」
韓雨眠一記反問問的許言啞口無言,後者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氣,然後閉著眼沉思,是的,作為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置什麼氣?
咱得大度,有風度!
不一會兒,他微笑道:
「那咱們晚上吃什麼?」
韓雨眠一聽,猛地一剎車,亞麻色捲髮因為慣性把她白皙動人的臉蛋給遮住了大半,她美眸放大,雖然幅度很小,但相對平常的清冷已經非常罕見了。
她的驚訝莫過於許言前後轉變太大!
這絲毫不亞於蘿莉在許言面前的轉變,這寫小說的人這麼善於反轉?
韓雨眠猛踩剎車,可害苦了許言,他雖繫著安全帶,但哪裡架得住這般折磨。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說話,可你剎車能不能提前說一下?我這胸口差點被你勒得喘不過氣來!」
「……」
韓雨眠挽了挽秀髮,臉上浮現一抹難得的不好意思,她眨了兩眼也不解釋,繼續發動車子。
空氣靜的可怕,許言打破尷尬:「你不請我吃,那我請你吃吧!你挑個地兒!」
韓雨眠沉默了片刻,「你想吃什麼?」
「你定吧,你是東。」
吃飯的地兒提前預約好了,兩人給歌曲註冊了版權後才去吃飯的。
飯店的格調比較安靜,淡雅輕鬆的音樂縈繞在植物盆栽上,快樂的旋律讓那些花花草草也跟著跳起了舞來。
許言點好了飯菜,擦著桌子望對面的人,忍不住笑道:
「有必要一坐下就拿出合約嗎?」
韓雨眠從包里掏出幾張白紙,自己看了一遍確定無誤後才遞到對面去。
「你再看一下,如果沒問題,你就拿回去。等明天註冊成功,你給我打電話,我再來簽字。」
許言把合約翻過來看也沒看,選了另一個話題,「如果不是柳姨說,我還不知道你高一就在我們隔壁班,你們歷史老師是我班主任你知道嗎?」
韓雨眠抿著玫瑰花茶,靜靜地凝視了一眼。
「知道。」
許言樂了,很是期待加厚顏無恥道:「那你記得我不?我當時那麼帥,沒理由傳不到隔壁班去啊!」
許言對自己的顏值是非常有信心的,這正是來源於求學生涯中無數少女的告白,要不是他愛遊戲愛學習,那感情生涯最起碼能拍成好幾部偶像劇。
不過他的自信和嘚瑟卻被韓雨眠一句話給打擊的蕩然無存。
「不好意思,沒見過,沒聽過,不認識!」
「額!」
許言無語凝噎,韓雨眠還有話題終結這一本領嗎?你拋出去一個話題,她三言兩語就能把它畫上句號的那種。
韓雨眠捧著茶杯沒有繼續喝,她嗅著茶水裡散發出來的淡淡玫瑰香,再看悶聲不吭低頭玩手機的許言,那躲在白瓷杯子後面的紅唇微微一彎,那弧度極淺,淺的旁人看不出來,只有她自己能感受得到。
當天晚上,許言就在魔都住下了,第二天一大早,手機顯示信息《南山憶》版權註冊成功,而幾乎像是同時收到信息的韓雨眠打電話過來問合約的事。
兩人約在咖啡館簽字,合約一人一份,韓雨眠收好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內心鬆了一大口氣,她凝望著許言,尤為鄭重的再次說了聲謝謝。
許言擺擺手,「好好加油,我妹挺喜歡你的,之前還發朋友圈給你抱打不平來著。」
韓雨眠點頭道:「我會的!」
許言看了看時間道:「訂了中午的票,你去忙吧,我隨便轉轉,就不跟你打招呼了。」
「我送你過去。」韓雨眠漫不經心道。
許言愣了愣,高興道:「好哇!別的不說,就你這輛糞叉我是真的喜歡,我在不知道你名字前都是叫你糞叉富婆的!」
糞,糞叉富婆……
哪怕韓雨眠早就知道對方給自己取了這個外號,現在聽來還是那麼刺耳,富婆就富婆,為什麼要帶個糞叉?
糞叉二字很好聽?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幽默?」韓雨眠蹙眉問道。
許言笑道:「我這個人幽默只是一點點,還是很浪漫的!」
韓雨眠眼神一掃,冷著臉離開了,這人以後還是不要再有聯繫了吧,無法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