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術前會議

  因為國內網絡管制得更為嚴格,邪典視頻《人》沒怎麼流傳,事實上也沒多少人關心這個。

  但在外網興起的另一個傳言,卻很快在一些粉絲圈子裡傳開了,隨著這傳言的是另一個邪典視頻。

  《人》的最初發布者是一個名為「WeWatched_2021」的帳號,「我們看著」,2021應該是現下2021年的含義。視頻《人》被封禁了,但這個帳號並沒有,FBM那邊自然打著釣魚追蹤的主意。

  對方似乎不怕追蹤,還是這個帳號,發布了一個新視頻《表演者》。

  視頻中還是那個舞台,沒出現那些兒童的身影,卻有一頭渾身鱗片的人魚怪物站在鏡頭前沉默地望著,它給人的真實感並不是特效般的逼真,那不像特效。觀看者看著就有些不適感,一種莫名的難以名狀的心慌……

  但天機局看了知道,FBM得過情報也知道,那是「深潛者」。

  這種皮膚病,也許真與深潛者有關。

  而在視頻《表演者》中,當深潛者沉默站著一分鐘,就開始有一張張明星名人的面孔照片幻燈片般快速閃過,這裡面全球各國的名人都有,視頻的最後打出了中英對照的字幕:

  「他們在哪裡?他們還好嗎?你們的國家欺騙著你們。找找他們,看看現在發生著什麼事情。」

  這個視頻同樣全程沒有聲音,觀看者卻好像能聽到一股似笑非笑、似嚎非嚎的怪異聲響,猶如是從屠宰場傳出的屠夫之聲,混合著白噪音,沙沙地響在耳邊。

  如果只是一個觀眾有此感受,那不算什麼,但幾乎每個看過的觀眾都這樣,那就說明了《表演者》確實是能影響觀看者精神狀態的。這是超自然力量嗎?人們因此而驚奇,也就對其最後的字幕重視。

  這是一個製造恐慌的視頻,也是一個挑畔的視頻。

  即使它很快就被封禁,但它提出的問題成了一個熱點,那些名人還好嗎?他們陷入到危險當中了嗎?

  名人效應,是指名人的出現可以引人注意、擴大影響的效應。

  不管「WeWatched_2021」是誰、有什麼目的,打的這種拿名人引發熱點的主意也是成功了。

  有些名人很快在社交網站上回應自己沒事,有的還發了自拍照。有人相信,也有人質疑是不是本人所發。

  這個事情傳回國內後,視頻要麼審核不通過,要麼出來就被刪。但一些文字上的表達、一些粉絲之間的私發和討論等,還是在悄然傳播著,有些擔心也在談著:

  「裡面有一曼的照片!」

  「昨天一曼在片場外面給人簽名,沒事的,嚇人視頻而已。」

  謝一曼的粉絲們是挺緊張的,不只是照片在那視頻裡面,是一個訪談節目沒如期出來,而且她一向活躍在社交網站上,但這兩天來不見了人影,連團隊打理的聲息都沒有。

  他們的小甜姐一曼,可不要出事啊。

  ……

  「阿俊,射頻毀損術的麻醉方法就三種,一是全麻,二是穿刺到位後注射局麻藥,三是穿刺到位後不打局麻藥,採取由低到高逐漸升高射頻溫度的方法。」

  北河市人民醫院,一個醫療會議室裡面,一群白大褂正在開著術前會議,要落實手術方案。

  顧俊坐在靠上邊的位置,正皺眉望著會議屏幕中的面部解剖結構圖,聽著主刀醫生司寇顯的話語。

  司寇顯,國字臉中年男人,神經外科專家,是惡夢病時做的第一場腦葉白質切除術的主刀醫生。當時被精神衝擊而受了傷,但後來恢復不錯,在咒術部成立後加入。這次的手術屬於神經介入療法,他是主刀之一。

  顧俊則給這些專家打下手,因為他自己沒這方面的經驗,連做這種介入用的C型臂X光機都沒操作過。

  張海東、孫維等的皮膚科專家也是先退位一邊,手術團隊是指揮中心那邊派過來的,除了司寇顯,還有神經介入專家章晉松等人,也有其他咒術部的醫生,比如蔡子軒,來打下手兼學習鍛鍊。

  還有舊印部的人員,為應對可能出現的精神衝擊,手術室正在被布置上舊印石坐鎮。

  吳時雨和鄧惜玫也將跟著進行感應輔助,這時候她們也坐在會議桌旁邊。

  不過要蛋叔來說的話,這種時候可能王若香更能幫上忙,可惜……

  「如果打局麻,麻藥有誤入腦脊液和血液的風險。」司寇顯說著道,「這樣也會影響到我們對三叉神經的支別定位,手術質量會下降,運動功能受損的可能性增大,而且需要調整穿刺針位置的時候,得等到首次局麻藥的藥效消失後才能進行,手術時間增長。還有就現在的情況,局麻也會影響到治療效果的第一時間判斷。」

  顧俊默然點頭,面部手術不同於其它的位置,要考慮好對顱腦的保護。

  全麻不能用,局麻也不能用……

  「如果不打麻藥,患者的痛苦會很大。」司寇顯又看了會議桌邊的眾人一圈,「患者下午出現過血流動力學劇變,再來巨大的痛苦有可能會引發心腦血管意外。阿俊,你比我們了解患者的情況,你決定方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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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寇顯這麼說,章晉松也是這個意見,因為說到底謝一曼這個患者是交給顧俊負責的了。

  顧俊今天做了很多的醫療決定,每一個都可以是致命的。

  他就像走著懸崖鋼絲,一個不好就會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但是摔的那個不是自己,是患者。

  這種把別人的生命握在手中的感覺,非常沉重。

  「不打麻藥。」顧俊還是做出了決定,又一個決定,「局麻的常規弊端是其一;其二是治療過程中患者對麻藥已有過不良反應;其三是患者現在無時無刻就在承受著很大的痛苦,我認為手術的痛苦不會擊垮她,甚至於出現另一種不是癢感的痛楚,可以使她的大腦產生快感。」

  他自己是有這方面經驗的,在狄拉斯-琳被迫演出惡夢奇觀承受非人痛苦的時候,最難熬的其實是持久不變的一種異感,當有另一種異感衝擊來換一換感覺的時候,反而會輕鬆一些。

  「那好。」司寇顯等人沒有異議,因為都有風險,難料好壞。

  這種射頻毀損術的操作難度並不大,所以他們說定了幾個方面,針對謝一曼的病情討論了些穿刺位置,以及一些可能出現的術中情況和應對方案,就差不多定下來了。

  就在眾人起身準備前往手術室的時候,顧俊收到指揮中心那邊報來的一個新情況。

  疑似首發患者的就診信息找到,那是一個名叫田意晴的18歲少女。

  但是現在找不到人,失蹤幾天了,她的就診時間比謝一曼的發病時間要早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