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看守人日記【感謝盟主桐棠,求月票求訂閱】

  可以把人變為食屍鬼的瘟疫?

  才剛開始閱讀這本無名的日記,顧俊心頭就猛地一跳,「異文世界也有食屍鬼?還鬧過瘟疫?」

  食屍鬼,這自然是一個翻譯過來的詞,但他看得懂,在異文里「食屍鬼」由兩個部分組成,食屍的,怪物。

  「食屍的」這個詞,還有「戀屍癖」、「藏屍者」的意思。

  而在異文里有表達「怪物」之意的詞彙不少,能表現出怪物一些不同的特質。食屍鬼用的這個詞就有「長爪利嘴的」,可以使用於形容猛獸一類。但用於形容死皮人的怪物之詞,卻是有「恐怖之物」的意思。

  長爪利嘴,顧俊想起才剛解剖過的食屍鬼,「這似乎就是指同一個物種。」

  語言有時候能表達出除本身之外的很多其它信息,顯然在異文人的眼中,食屍鬼不如死皮人可怕。

  至少在這些日記被寫下的時候,食屍鬼只與凶暴猛獸一類相當。

  是不是也因為這樣,才會是兩名看守人輪流看守一間受傳染的房屋?房屋裡有受感染的病人嗎?

  這些想法在顧俊腦海里一閃而過,他旋而又想,這場食屍鬼瘟疫是發生在什麼時候的事?在咳血病之前,同時,還是之後?日記沒有標明詳細日期,就算標了其實他也分不出。

  而且紙質泛黃老舊,與蘭頓、佩亞尼那些的紙張看著差不多……

  「再看看吧。」顧俊帶著這些疑問,往日記繼續閱讀下去:

  【這場瘟疫是從拉肯城那邊蔓延來的,還傳來了一些非常可怕的傳聞。

  三個月前,第一位受感染的病人被確定,並證實其有食屍行為。

  兩個星期之後,拉肯城就有超過五千人受到感染。傳聞中那邊在城外挖了一個巨大的墓坑,坑挖得非常深,是一直挖到地下水滲出來挖不下去為止,這些患者的屍體都被扔進去填埋了。

  他們挖第一個墓坑的時候,還以為它足夠支撐完這場瘟疫,但不到一個月後,拉肯城外就有了好幾個這樣的墓坑。

  所有從拉肯城過來的人都受到嚴格的檢查才能通過。我在老威林的酒館聽一名拉肯來的挖墓人說過,被扔進去的不全是屍體,有些感染了的人尚未完全變為怪物,仍保留著幾分人的意識,就也被扔進去了。

  挖墓人說,在被扔進去之前,有人哀嚎,有人咒罵,還有些人顯得瘋癲狂亂,他們用不著別人推搡,就叫喊著古怪的語言自己跳進了坑底屍堆里,還沒等到泥土落下,他們就也已經死去。

  只是聽著這些描述,我們就覺得非常可怕,難道就沒有其它辦法嗎?

  「為了控制疫情,你們懂吧。」挖墓人對我們說,「執行這些事的就是一群卡洛普醫生。」

  卡洛普醫生會執行這樣的處理,是另一個可怕的情況。

  但當時酒館裡很多人都說,這是假消息,一定是挖墓人在酒後胡言亂語。因為有人聽不得挖墓人這般抵毀卡洛普醫生,與挖墓人爭執鬥毆了起來,趕來的治安官便把他們雙雙拘走了。

  當時大家都沒有當回事,算是聽熱鬧罷了。我們沃桑鎮離拉肯城著實有好一段距離,這種偏僻在某種程度上保護了這個小鎮免受外界的侵襲,好的、壞的,都不會鬧到我們這邊來。

  沃桑鎮,沒有卡洛普醫生,也沒有瘟疫,只有一幫鄉巴佬而已。

  在半個月前,我們就是這麼想的,可是半個月後的夜晚,我負責看守迦爾德先生的屋宅。

  瘟疫的到來很突然,但正如傳聞中拉肯城的瘟疫爆發之初那樣,半個月前的那天晚上發生了一次集體譫妄,小鎮裡很多人做了同樣的一個惡夢。夢醒之後他們就開始出現症狀。】

  「惡夢……」顧俊的眉頭高高地皺起,又是以惡夢為源頭的病疫。

  又是會使人的身體急速轉化為另一種狀態,背後又有著食屍鬼的陰影……

  【由人到食屍鬼的轉化非常快,身體每時每刻都在異變中。據講只需要半個月左右的時間,這種轉化就會完全完成。我們小鎮的疫情已經有半個月了,我看守的房屋裡什麼情況,我卻毫無了解。

  病人被檢查出發病後,就被關在自己的房屋裡,我們每天給他們送去食物,嚴禁任何的進出。

  不把病患們集中起來是因為卡洛普給的隔離處理指南說,那樣反而會加速他們的病情。他們是精神患病了,導致身體出現變化,把他們集中恰恰是把他們的精神聚攏連接,只會產生更為嚴重的後果。

  其實,今天鎮長已經帶著一幫人在小鎮外面開始挖掘墓坑了,大家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看完了這第一篇日記,顧俊心頭髮寒,同樣是一種「惡夢病」,兩者的傳播原理應該相近甚至相同。

  現在天機局是把惡夢病患者進行集中隔離的,這樣方便管理和救治,可是依日記里的說法……

  怪不得即使控制好舊患者了,疫情還在不斷擴大。

  「得趕緊讓局裡把患者們分開。」顧俊有些急了,這可不只是為每位病患著想,不能讓「更為嚴重的後果」出現在這個世界。

  不過異文世界的情況是不是確定這樣?他先要看完這本日記,再決定是否打給姚指揮那邊。

  顧俊閱讀的速度漸漸有點變快,但沒有漏過每一個細微的信息,自己心中也在不斷地揣摩分析。

  他感覺這場瘟疫是發生在咳血病之前,否則沃桑鎮的人不會這樣看待瘟疫和卡洛普醫生的。雖然疫情在蔓延,他們仍然懷有很大的希望,盼著卡洛普醫生施展妙手。

  因此即使死亡的陰霾迫近,這本日記的字裡行間還見不到有絕望的情緒。

  這名看守人一直負責守著迦爾德先生的房屋,迦爾德先生是鎮上的一名年輕富翁,曾經有前去卡洛普學院成為一名醫生的機會,但迦爾德先生最後沒去,別人都不清楚原因,只說他是心志不高,只想守著祖輩傳下的家財過活。

  現在偌大的豪宅里,僕人們都散去了,只關著迦爾德先生一人。

  事情就出在這天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