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鬧鬧到尾聲,蔡宜儂興致盎然的拿著相機進了包廂,一邊拍照,一邊笑著沖劉媽感慨,「年輕真好!」
方南心知她是賊心不死,一直惦記著劉茜茜這位新生代小演員,也不道破,招呼大家好吃好喝。
今晚過了,明天就又得往死里干。
蔡宜儂這位出品人、製片人再怎麼施恩籠絡人,也不會仍由劇組一天拍八個小時的。
甚至當下就因為兩人氣場強大,致使包廂里的氣氛拘束起來,方南眼見吃的差不多,便解散了飯局。
各自回了房間,曾璃善解人意的給方南泡了一杯茶。
剛才的酒桌上,別人都是飲料、紅酒,唯獨方南喝了白酒,再有安義軒起鬨給導演敬酒,曾璃親眼見著她合理一整瓶白酒。
「你這是啥茶,我咋沒見過?」
瞧著杯子裡有一根長長的藤蔓,也不像人參,方南把遞到嘴邊的杯子又放了下來。
見方南眉頭緊蹙,一會聞茶水味道,一會瞄杯子裡的植物,曾璃不滿道:「你就放心喝,我還能害你啊?」
坐床上的方南嘿嘿笑道:「害不至於,我怕你放個五迷三道的東西,然後睡我!」
曾璃一敲方南腦殼:「說啥呢,哪有人幹這種事!」
「唉」方南一嘆氣,「你這人單純完了。」
他和曾璃認識兩年多了,兩年多的短短接觸,以方南的眼光來看,這女人單純的很,是那種熟了才能和別人玩到一起去,不熟便安靜當一個美女子的存在。
由此就能得出,明明中戲出身,艷冠七朵金花的曾璃為啥一直沒紅起來了,這樣的人能紅起來才怪。
2000年代混娛樂圈混的好的哪個不是心智卓絕,敢捨身上馬的存在。
四旦雙冰沒有『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氣勢,那也成不了四旦雙冰!
曾璃不滿道:「你才單純呢。」
方南瞥了她一眼,道:「吶,你不單純,那你說說,今晚桌上的幾個人給你選的話,你願意選誰當朋友?當然除了我!」
「有你也不選你。」
氣鼓鼓懟了方南一句後,曾璃輕皺起了光滑的額頭,「選最小的吧,小丫頭嘴甜,愛鬧愛笑,有這樣一個小妹妹挺好的。」
說完,她瞟了瞟了方南,隨後就見到方南輕輕撇了撇嘴角,一臉嫌棄的表情。
「啥意思嘛?」曾璃推了一把方南,坐到了床邊上。
「說你單純還不信,一桌那麼多人你不選,你選一個最厲害的!」
曾璃好奇:「你說說看,怎麼厲害了?」
「嘴甜成這樣還不厲害?我一個導演都被她捧的飄飄然,拿她都是束手無策,你說厲不厲害?」
「她是組合歌手出道的,歌曲專輯也有,早就不算新人了,但那份天真可愛,人做出來毫不做作?這小姑娘可比你會混事多了,也厲害多了。」
曾璃反駁道:「人家就不能發自內心的可愛,畢竟才十幾歲?你就是把人往壞處想!」
方南白眼一翻:「你也不大啊,那你咋不發自內心的可愛?天天往人群外一坐?」
說完,方南拍了拍曾璃瘦削的肩膀,感慨道:「梨子,娛樂圈不是那麼好混地!」
「切,那我也沒見你避著人家。」曾璃不屑道。
「我為啥要避著?人家又沒怎麼樣我。我是用這個例子告訴你,要想在娛樂圈混出頭,你不僅要多想,這個不爭不搶的性格也得改改。當然了,太離譜的事咱不能答應。」
「干不下去,我就去開茶店去。」
狠狠的說完,曾璃一屁股站了起來,指著方南手裡的水杯道:「喝不喝?不喝給我!」
「喝呀。」講的口乾舌燥的方南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啟發了一頓曾璃,方南頭昏腦漲的跑去洗漱,接著蒙頭大睡。
翌日。
橫店影視城《仙劍奇俠傳》劇組的拍攝正式進入瘋狂模式,用沒日沒夜來講都不為過。
其中要數胡鴿最慘,公司另一部《蒲公英》的戲正在收尾,他是主演,要兩邊跑。
方南暗示過他兩回別太拼命,再多的就不敢說了。
而且也沒的說,有很多東西發生的時間,他壓根記不得,比如《仙劍》是不是這個時間拍的,他也不可能曉得,全當第一回干。
夜,方南揉著額頭喊來馬大勇:「煙花啥的準備好了?」
「都放好了。」
方南頷首起身,沖補完妝的一眾演員道:「各自就位,準備開拍吧,台詞多記住了吧,最好一遍過,這一段大家都樂呵起來。」
夜裡的這段戲是《仙劍》這部劇的情緒分水嶺,整部劇在『十年後再相見』這場過後,剩下的劇情便全是悲劇了。
「導演,我好了!」
胡鴿率先開口後,劉茜茜、安義軒、王祿江、彭玉晏、劉品言,還有石長老的扮演者等利民或喊。或點起了腦袋。
「各部門準備。」
監視器前,方南用對講機一喊,燈光、攝影全部打開,「場記打板。」方南又道。
「《仙劍奇俠傳》劇組第110場,實拍第一次,開始。」
「我李逍遙要做天下第一大俠......」
「我林月如要讓林家堡成為天下第一大幫......」
「我趙靈兒要讓所有南詔國子民幸福快樂!」
「我劉晉元要....」
「我唐鈺.......」
「我阿奴......」
演員說完台詞,方南沖對講機道:「馬大勇,放煙花!」
「嘭.....」
荒郊野外,繁星點點的夜空升起朵朵璀璨煙花,這玩意實則毫無合理性,但影視就是藝術在創作的產物嘛,沒人會計較這些。
「今天就到這,大家收拾各自東西,收工回賓館。」
方南發話,現場工作人員忙碌起來,閒下來的胡鴿等人巴巴跑了過來,「南哥,你給講講劇本?後面宿命啥的很難懂啊,明天就得拍了。」
「這麼有哲學的問題你找編劇啊。」方南一口拒絕。
《仙劍一》中的所謂宿命,編劇寫的時候估計也是概念模糊,因為是根據遊戲來的。
後世很多喜歡這部劇的人都有揣摩過這裡面的道道,甚至關於道的理解。
各種匪夷所思的揣摩都有。
但方南是個導演,用他導演的理解就是,這部劇沒有這麼多玄乎的東西,或者說編劇想呈現的東西並不是這些。
這部劇無論是前面的劉晉元與彩衣、後面的姜明與女菀,其實都是再為李逍遙和趙靈兒的人妖戀沒有好下場而做鋪墊,幾段劇情層層疊加才吸引觀眾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