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雅茹驚恐的嘶吼,求饒。
溫傾夢卻不為所動,傅良琛還在醫院,她這個罪魁禍首必須也住進去,這樣才算公平!
市中心醫院。
傅良琛靠在床頭,腿上放著一本打開的書。
床邊一個男人在向他匯報著溫傾夢的動向。
「先生,溫小姐她今天早上去了梁雅茹家裡,還打斷了梁雅茹的雙手,也送來咱們醫院了。」
傅良琛面色如沉,看不出在想什麼。
「這丫頭有點衝動了。盯緊些,別讓麻煩纏上她。」
男人低頭,「是。」
沉默片刻後,男人幫傅良琛倒了杯水,看到傅良琛的傷自責道:
「先生,武九無能,沒能保護好先生。」
傅良琛拿起書,不甚在意的回道:「沒關係,不怪你!」
這點傷,他拿捏的恰到好處。
既保護了溫傾夢,又讓自己受點小傷引溫傾夢自責,不得不主動靠近他。
不然,以傅良琛的身手,怎麼可能躲不過一個瘋女人潑來的硫酸?
溫傾夢提著便當盒趕到醫院,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傅良琛的病房。
這個男人她認得,叫武九,沉默寡言,不與人交往。
卻又像影子一樣不時出現在傅良琛的周圍,
有時候,也會出現在她的身後。
以前她討厭武九,總是會碰巧出現在她窘迫狼狽的時候,
她也知道武九是誰的人,所以,特別牴觸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
現在看來,她終於知道,這是傅良琛的良苦用心。
前世她討厭傅良琛,多次警告他不要出現在自己面前,可是在她遇到困難危險的時候,總是能及時化險為夷。
多虧了傅良琛派武九時刻保護她。
溫傾夢笑盈盈的推門而入,「喲!四十五也在啊!好久不見。」
溫傾夢給武九起的綽號,調侃他的名字像乘法口訣。
武九恭敬的頷首:「溫小姐。」
傅良琛抬眸,在看到溫傾夢的瞬間,一向冷若冰霜的眸子裡閃動著溫情。
寵溺的責備道:「夢夢!不許沒禮貌,要叫武叔叔。」
武九連忙擺擺手:「沒關係的,沒什麼事我先出去了,先生和溫小姐趕緊吃飯吧。」
「留下來一起吃啊!武叔叔。」溫傾夢故意拉長尾音,多了幾分撒嬌的口吻。
傅良琛瞬間黑臉,連帶著房間裡都冷了幾分。
武九逃跑似的拉開門出去了。
真是個活祖宗!
溫傾夢將各式各樣的菜擺在桌上,說道:「家裡的廚師特意做了清淡的粥和小菜,你傷口創面那麼大,要忌口。」
「來,張嘴。」
溫傾夢將白粥和著小青菜餵到傅良琛嘴邊。
傅良琛有些不自在:「我自己來吧!」
溫傾夢道:「你右手能動嗎?這時候了逞什麼強?我餵你吧。」
難得這溫大小姐也有這麼溫柔體貼的一面。
傅良琛正享受著獨屬於二人的溫情時刻,病房裡來了新客。
溫長隆一臉凝重的進來。
「阿琛,傷的怎麼樣啊?怎麼會弄成這樣?」
傅良琛微微坐正身體,「大哥,沒什麼事,您怎麼來了?」
溫傾夢放下碗,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緊緊挨著傅良琛站著。
這小小的依賴讓傅良琛很受用。
溫長隆看著自家女兒的反常,心裡便有了數。
「是不是你又闖禍了?害你小叔叔受傷?」
父親的指責總是這麼......恰如其分!
溫傾夢低頭,「我......」
「不是!」傅良琛接過話茬,看了一眼溫傾夢。
溫傾夢的星星眼寫滿了諂媚:小叔叔,你就是我的神!救命的神!
傅良琛不善言辭,更別說讓他說謊,於是只說是不小心被開水燙的。
溫長隆似乎信了,接著又問溫傾夢:「聽你媽說,梁雅茹也住院了?」
溫傾夢這才站直了腰杆兒,一臉認真:「她是被車撞的!」
傅良琛嘴角微揚,她什麼時候瞎話張口就來了?
不過,還挺可愛的!
她的衝動和她的瞎話都是為了他傅良琛。
溫長隆對這個侄女也是厭惡透頂,簡單問了兩句,還是關心起傅良琛。
問長問短,又留下個人伺候,只不過被傅良琛婉拒了。
除了溫傾夢,他誰也不需要。
受了疼,只換來一個傭人照顧,豈不是賠了?
送走了溫長隆,傅良琛貌似不經意的問道:
「梁雅茹,你打算怎麼辦?」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傅良琛。
溫傾夢坦然道:「能怎麼辦?她現在臭名昭著,還得仰仗我們溫家才得以苟活,我給她的這點兒教訓,換她一個安身立命之所,不虧!」
「更何況,我只是給她一點教訓,這折骨之痛只是讓她長長記性。」
「若不是看在我舅舅的面子上,我早就把她跟魏席一起送進監獄了!」
「梁雅茹不傻,她若還想要自己的模特生涯,這點苦就得咽下,她潑我硫酸,卻傷了你這件事,私了,對她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傅良琛看著如今自信散發光芒的溫傾夢,心中頗感欣慰,雖然不知道,她怎麼會一夜之間變成這樣。
可是,她現在的確比之前清醒果決了許多。
「不錯,打蛇七寸,拿捏的剛好!」
溫傾夢第一次聽到傅良琛對她的讚賞,不禁興奮的撐在他身體兩側,「你在表揚我嗎?小叔叔......」
傅良琛被她突如其來的靠近弄的有些意外,眼神中的無措一閃而逝。
「你壓到我傷口了!」
溫傾夢瞬間反應,「哦,對不起!我弄疼你了嗎?」說著就捧起他的手臂,撅起小嘴兒輕輕吹著。
傅良琛心跳漏拍,閉了閉眼睛,別開眸光。
心道:天知道,我現在只想弄疼你!
「好了,讓武九進來。」
溫傾夢餘光瞥見傅良琛的耳朵紅了一片,心中暗喜。
又被我撩到了!
這張俊臉居然還是這麼波瀾不驚。
「叫武九來幹什麼?」溫傾夢再次靠近。
傅良琛微微向後躲,「我要洗澡!」
挑起誘人的眼尾睨著她:「怎麼?你要幫我洗嗎?」
語氣中帶著些許挑釁,似乎也在有意無意的激她。
溫傾夢即使重活一世也不是傅良琛的對手。
年輕氣盛的溫傾夢,根本經不起刺激。
「洗就洗,你以為我不敢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