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煙慢了半拍,說話也不似平常清明,「我們在明希家裡,你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回來了?不是明天嗎?」
「嗯,回來了,我去接你回家。」
容煙還懵懵的。
怎麼突然就回到家了?
溫景初到小區門口,下車剛好碰到來接沈清然的謝恆。
兩人簡單的打了聲招呼。
「你這是多久沒休息?三十了,還是得注意保養身體。」
謝恆瞧了眼溫景初的下巴,胡茬都冒出來了也沒有打理。
溫景初抬手按了按眉骨,確實是疲憊,聲音帶著沙啞,「熬了兩個通宵,臨近婚禮了,想著早點回來。」
娶了老婆後不似以前那般沒有顧及,歸心似箭,這次離家也久了,也沒有料想到這個節骨眼出了這麼大的問題。
兩人一起走到小區保安室。
明希已經打過電話給保安室放行,簡單登記後保安開門讓他們進去。
沈清然喝得醉醺醺,容煙雖然醉的沒有她厲害,但腦袋也有些暈乎乎的。
明希乾脆直接讓他們上來接人。
容煙將趙暖踢掉的被子重新蓋好,「明希,我回去了趙暖怎麼辦?」
人是她邀請來的,自己突然走了,留趙暖一個人在這,感覺不是很合適。
溫景初昨天說周五才到家,她也沒想到他提前回來了。
「就讓她在我家睡一宿,就睡你之前住的房間,明天等她醒了我再讓司機送她回家,安心跟你老公回家,不用擔心。」
明希跟她的經紀人合力將趙暖扶到了床上。
容煙打了溫水給她簡單的擦了擦臉和手,剛將水倒掉就聽到門鈴響。
她出去時剛好看到謝恆將沈清然抱了出去。
溫景初站在門口等她,沒有進來,容煙拿了包包跟趙暖給她的禮物後就走了出去。
門一關,身形挺拔修長的男人一手攬著她的腰,低頭在她脖間嗅了嗅,「喝了多少?」
她身上的酒味可不淡。
靠得太近,溫景初身上溫熱的氣息將她裹挾著,掃過脖子時帶過一陣酥麻感,容煙微微側開身,聲音帶著幾分嬌軟,「也沒喝多少。」
溫景初半蹲下來,「上來,我背你回去。」
容煙猶豫,「我能走,不用背。」
男人直起身,抬頭揉揉她的長髮,下一秒,還未等容煙反應過來,他已經一手穿過她腿彎,一手撫在後背上,輕而易舉將她抱了起來。
還顛了一下,像是在稱重似的。
容煙懵乎乎的眨著杏眸,抬頭看他,只看見溫景初緊繃利落的下頜線。
溫景初勾唇,「聽你的話,不背。」
容煙心裡嘀咕,「也沒讓你抱。」
已經十一天沒見了,容煙心裡也想得要緊,悄咪咪的將頭貼在男人的胸膛上,隔著黑色襯衣去聽他的心跳聲。
一下,兩下,強穩有力。
夜裡的風帶著涼意,走到小區樓下的走道上,容煙微微的縮了下。
溫景初慢下腳步,垂眸看她,「冷嗎?」
「有一點。」
她穿的是吊帶小衣搭配開衫,長及腳踝的半身長裙,在末春的溫度里剛剛好,只是這兩天下雨,夜裡涼風的原因才覺得有點兒涼。
溫景初的外套落車上了,也沒法給她,「要是實在冷就靠緊一點。」
容煙輕輕的嗯了聲,直接環著手抱住了男人精瘦的腰身。
溫景初的身材很好,寬腰窄背,隔著薄襯衣,容煙清晰的感受到他肌肉的緊繃感,遒勁有力。
能讓人流鼻血的好身材,她已經見識過,很不賴。
忽然的被她抱住,溫景初只當容煙是冷的,並未做他想,他加快了步伐,但依舊穩健。
「溫景初,你走慢一點兒。」
聞言,溫景初放緩了步伐,「太顛了嗎?」
容煙又抱緊了些,鼻尖都是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冷杉的木質清香味,她嗯了聲,「是有點顛。」
這麼一段路,溫景初硬生生的走了十來分鐘,只要稍微加快些速度,懷裡的人便說頭暈,讓他走慢些。
溫香軟玉,腰身被緊緊的摟住,溫景初也很歡喜,但實在也是一種折磨。
甜蜜的折磨……
黑色轎車停在街邊的大樹下,夜燈朦朧淺淡的碎光映在男人清雋的臉上。
溫景初將她放進車內時也深深的鬆了口氣。
「你不舒服嗎?」
容煙盯著他的臉上,見他額頭出了一層薄薄的汗,菲薄的唇輕抿著,好似比她還難受。
「沒有不舒服。」,坐進車內,溫景初將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執起她的手,有些微涼,便握在手心幫她暖手。
「可以了。」,容煙抽回自己的手,微微蹙眉,「我感覺有些頭暈,你坐過來些,讓我靠一靠。」
溫景初不假思索的滿足她的要求,幾乎將人摟在懷裡,讓她靠得舒服一些。
抬手輕輕的幫她按著太陽穴,溫聲勸道,「喝醉是頭暈,以後儘量少喝。」
容煙:「今天高興,我平常是不喝。」
壓根就沒醉,喝得是多了些,也不至於讓她醉到頭暈的程度。
容煙有些佩服自己了,面不紅心不跳的說謊。
可能是分別時間長了些,夜裡下班回到家見不到人,視頻也不打,她就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夜裡睡覺還特地睡到他那一側。
以前可從來沒有這樣的感受,以前每天下班回到家都覺得累,洗完澡便舒舒服服躺著,只想好好睡一覺。
這些天卻等著他偶爾一條信息。
怕打擾他工作,也沒有主動給他發信息,只是等著。
容煙恍然大悟,恐怕自己淪陷了。
比她意識到的喜歡還要再深。
耳邊傳來的低沉聲音打斷了容煙的思緒,「好些了麼?」
「好很多了。」,她又抱緊了一些,將頭靠在溫景初的胸膛上,有些貪戀他身上帶給她的溫暖,「我想眯會兒,到家了你再叫我。」
溫景初呼吸一緊,替她攏了攏披在身上的西裝外套,將人攬在懷裡,輕輕吐了口氣,「睡吧。」
這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甜蜜的負擔。
低頭凝著閉眼休息的人,吐氣如蘭,面容清純可人,如瀑的烏髮落在肩下,安靜的睡著,可能是喝醉的原因,不像平日裡太過克制,很乖,也很依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