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 小可憐

  書房裡。

  書桌的電腦開著,溫景初將事情處理完拿起手機看了眼。

  手機一直嗡嗡的震動不停。

  唐穆川在群里轟炸。

  唐穆川:「兄弟,今天老子見義勇為了,光榮負傷!」

  隨後在群里甩了一張他左手打著石膏的照片。

  徐有宴:「想不到你還是位熱心腸的人,說吧,在哪個路口扶老奶奶過馬路?」

  唐穆川:「?神他媽扶老奶奶過馬路,老子今天教訓猥瑣男,只不過運氣不好,搏鬥的時候摔了下。」

  他覺得最近運氣不怎行,上次也發生意外受了傷。

  唐穆川:「給我打石膏的還是上次那醫生,我現在嚴重懷疑她存在報復心理,打石膏的時候搞得我賊疼。」

  急診科的趙醫生。

  徐有宴:「你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故意把自己弄傷就為了去見面?」

  唐穆川:「徐有宴,你是不是有病?老子摔傷的是手不是腦子,看上誰也不會看上她。」

  跟她說話只會氣得腦袋疼,哪裡有一點女孩子的溫柔,咋咋呼呼的。

  第一次去急診科只不過說話有點不耐煩,才剛說了一句就被她機關槍一樣懟了回來。

  是他理虧在先,忍了這口氣。

  他懶得理徐有宴,看到溫景初一直沒有發信息,特地@了他一下。

  「你跟容煙的婚事成了沒?她那麼信佛肯定知道哪個廟最靈,有空幫我問問,我想轉轉運。」

  最近真的是倒霉到家了。

  溫景初耐著性子將信息看完。

  看到唐穆川給他發的信息後思忖了片刻,回他第二個問題,「我覺得你應該去腦科拍一下C T。」

  這邊,唐穆川盯著手機信息嘖嘖兩聲。

  得,看來是婚事還沒成。

  指定不了溫景初幫他,唐穆川決定自己去問。

  要不是他沒有容煙微信,早就問了。

  想想容煙平日裡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模樣,唐穆川嘆息了聲。

  還是等溫景初的事塵埃落定再讓他問吧。

  書房的門沒關,溫景初聽到有腳步聲傳來便將群聊設置為免打擾。

  容煙站在門外看到溫景初端坐在書桌前,吃飯前他已經洗過澡,換了身新的衣服,額前黑色的碎發垂下,沒有白日裡的端肅,看起來慵懶隨性許多。

  她坐到書桌對面,直接開門見山,「之前你說結婚的事我考慮好了,我想跟你結婚,越快越好。」

  溫景初抬頭,漆黑的瞳眸定定的凝著她,修長脖頸上的喉結微微滾動。

  書房內驀地靜了下來,他不想放過容煙臉上任何的細微表情。

  沉默了幾秒,溫景初才緩緩開口,「是因為今晚發生的事?」

  「裴家的人來找你了。」

  是陳述的語氣。

  什麼都瞞不過他。

  被提起傷心的事,容煙垂下長睫遮住悲傷的情緒,放在桌下的手摳著指尖。

  「我答應跟你結婚不是因為裴端來找我,他還不至於能讓我改變自己的決定,是因為我覺得合適。」

  她聲音一頓,繼續說道,「裴端昨天發信息約我吃飯,說是將我母親的遺物給我,其實是安排了相親。」

  容煙抬頭看向對面的男人,發現溫景初眸色冷了下來,急忙解釋,「事先我不知道相親的事,我以為……」只是簡單吃個飯。

  「容煙,這不怪你。」

  溫景初沉聲道。

  看到容煙眼尾還泛著紅,眼睛腫腫的,溫景初心裡暗暗嘆了口氣。

  他比誰都知道容煙其實很看重親情,小時候的遭遇讓她變得敏感,不管什麼事都喜歡憋在心裡。

  小可憐。

  「容煙。」

  容煙抬眸看他,「怎麼了?」

  「過來,有東西給你。」

  容煙想起來他說過有佛珠手串給她,便站起了身走到他身邊。

  溫景初拉開了書桌抽屜,從裡邊拿出了個紫檀木的小盒。

  十八顆的沉香佛珠手串。

  溫景初執起她的左手將手串戴了上去,她的骨骼較小,皮膚細膩,顏色深沉的手串戴在她的手上更襯的她的皮膚瓷白潤澤。

  「謝謝,手串很適合。」

  他的掌心太燙了,雖然答應了他結婚的事,但是兩人沒有談過戀愛,直接跨了這一步,還不習慣這麼親密接觸。

  手腕被溫景初握著,容煙想抽回來,不料被他用力扯了過去,沒有防備的跌坐在他腿上。

  「容醫生,加深一下了解。」

  看到容煙慌張失措,溫景初勾唇,眼裡都是笑意,低頭吻了下去。

  她的腰間被他的大手扣住,容煙僵硬了身體,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仰頭承接溫景初的吻。

  唇齒觸碰的那一刻,陌生的觸感讓她呼吸一緊,酥酥麻麻的感覺像一股電流流經身體。

  閉著眼睛,感官無限的放大,難以言說的感覺,鼻尖都是男人身上淡而冷冽的味道。

  容煙第一次跟人接吻,完全沒有經驗只能跟隨著溫景初的節奏,指尖緊緊的攥著他的領口。

  但漸漸的節奏也亂了,連呼吸也被奪去。

  原來接吻是這種感覺,很奇妙。

  溫景初也沒好到哪裡去,原本只是想淺嘗輒止,不想嚇到她。

  他高估了自己對她的克制,掌心下清晰的感知著她腰肢的柔軟,忍不住的箍得更緊。

  眸底的隱忍與理智一點一點的喪失。

  容煙伸手推他。

  「夠了……」

  她要呼吸不過來了。

  溫景初額頭抵著她的,胸膛因呼吸不穩起伏強烈。

  他抬起手,微微粗糙的指腹撫過她柔軟的薄唇,聲音微啞,「感覺還好嗎?」

  問她接吻體驗感?

  容煙回味了下,吸吸鼻子呆萌的回他,「挺好的,腎上腺素飆升的感覺。」

  這話惹得溫景初愉悅的輕笑了幾聲。

  她感到臉上一陣發熱,耳尖泛紅,從他腿上下來。

  「我……我去睡覺了,晚,晚安。」

  看著她害羞慌亂,溫景初眼裡的笑意收都收不住,「晚安。」

  跑出去後,容煙又返了回去,「溫景初,我睡哪間客房?」

  他家的房間很多,她第一次來根本不知道客房在哪裡,也不知道今晚阿姨給她收拾的是哪間。

  「睡主臥,我睡客房。」

  溫景初洗過澡後換上的是白色的襯衣,領口剛剛被她扯亂了。

  這讓容煙想起了之前做的夢。

  他從進門開始就沒想過要她睡客房,之前的話只不過哄她先去洗澡。

  她深知溫景初決定的事不會輕易改變,沒有再跟他爭辯。

  反正都說開要同他結婚了,是睡一下他的房間,又不是睡他的人。

  沒什麼大不了的……

  「哦哦……好。」

  主臥就在隔壁,容煙穿著不合腳的拖鞋逃離了書房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