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煙走到書房門口,便看到男人坐在書桌處。
一身黑色的居家睡衣,領口敞開著,額前黑色碎發半垂著,一改平日的正經嚴肅。
溫景初還在講著電話,見到容煙的這一刻,黑眸肉眼可見的溫柔下來。
他抬了抬手讓容煙過來。
容煙便走了過去,被他摟在懷裡,聽著他們在講工作的事情。
溫景初交代完,便匆忙的掛斷了電話,將手機隨意放到桌面上便雙手摟著容煙的腰。
十二天不見,心裡想念得要緊。
他埋首在她的頸肩,深深的嗅著她身上清淺的淡香,「老婆,我想你想得快要發瘋了。」
男人說話時薄唇若即若離的觸碰著她脖子的肌膚。
容煙躲了躲,笑道,「剛回來就花言巧語。」
溫景初表示傷心,「這明明是肺腑之言,怎麼是花言巧語?」
「你什麼時候到家的,怎麼不發信息給我?」
「一個小時前到家,想先洗完澡再給你發信息。」
他問道,「今天玩得開心嗎?」
容煙轉過去身子,抬手勾著他的脖子,思忖會兒便將自己今天去劇組的目的跟溫景初說了。
「其實,我今天是去看你母親的,明希告訴我她在劇組裡不小心摔骨折了手,今天休息就煲了湯去看看她。」
而後,容煙明顯感受到溫景初沉頓了下。
骨感勻稱的長指勾著她的長髮,漫不經心問道,「嗯,她怎麼樣?」
「挺好,不是很嚴重。」
他表情不冷不淡,若不是明希告訴她電影投資的事情,容煙還真以為他能做到對他母親毫不關心。
她一直都知道,溫景初看似清冷淡漠,其實心裡最念及情誼。
容煙懂他,心裡又心疼他,她放下手,選擇抱著他。
聽著男人穩健有力的心跳聲,容煙心裡愈發心疼,「我知道徐氏集團投資電影的事了。」
聞言,溫景初淡淡的嗯了聲。
他一點也不覺得容煙知道這事很出奇。
徐有宴這廝以後怕不是也是個妻管嚴。
這還沒結婚,就已經藏不住事了。
溫景初輕笑著低頭看容煙,「你怎麼了?」
看她傷心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欺負她了。
「沒怎麼。」
其實,撇開其他不說,容煙倒是挺敬佩溫景初母親的,她是一個很勵志的女性。
努力拼搏多年,最終在導演界擁有一席之地,受人尊敬。
頓了下,容煙問他,「你有恨過你媽媽嗎?」
溫景初抬手輕輕拍著她後背,雲淡風輕般的語氣,「小時候恨,長大懂事能理解她就不恨了。」
但打碎的鏡子修補不回來,親情亦是如此。
這麼多年了,各自有新的生活,想要修補母子關係已經不能夠。
「我能理解她的時候甚至覺得自己是多餘的,那時候在想,如果沒有我,她也不會為了脫離溫家而做錯事。」
沒有他,他父母若還是走到要離婚這一步,家族長輩也不會阻攔太甚。
老人甚至是他父親,思想比較偏於傳統,就認為錦衣玉食的生活已經很幸福。
男主外女主內的思想使然,要他母親甘心在家當豪門太太,更多的照顧他的生活,陪伴成長。
卻不知,女性婚後同等的擁有追求夢想的權利,婚姻不該是束縛。
兩個人走進婚姻殿堂,就應該相互理解,而不是犧牲妻子實現人生價值的權利。
但凡他父親當時能夠成熟的解決婚姻中遇到的問題,能多理解另一半的想法,他們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都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再論對錯對他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
溫景初低頭親了親她發頂,「好了,你倒是替我傷心上,別哭鼻子,等下我還要費心哄人。」
容煙將臉埋在他胸口處,聲音悶悶的,「你才哭鼻子。」
「餓不餓?」
她搖搖頭,「不餓,在外面吃了一些小吃才回來。」
聞言,男人別有深意的點頭,「不餓就行。」
容煙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被他抱了起來,一直走到臥室門口她才明白他問話的目的。
驀地,她臉頰升溫,嬌嗔的瞪了眼他,「天還沒黑。」
男人聲音含著淡淡的啞,「一刻也等不了。」
容煙:「......」
......
第二日,容煙去上班。
而溫景初在家休息一天,便約了徐有宴與唐穆川出來聚一聚。
三個大男人,一個已婚,另外兩個也在談戀愛,沒什麼消遣,只是在包廂里品酒閒聊。
溫景初與唐穆川先到。
唐穆川開了瓶紅酒,剛想給溫景初倒一杯,便聽到他道,「我就不喝了,我老婆說要備孕,不喝酒。」
「打算要孩子了?」
畢竟都三十歲的人了,對此並不覺得驚訝。
溫景初點頭,「準備年後要。」
「我還以為你們先好好享受二人世界,過兩年再要孩子。」
「我原本是這樣想,但我老婆說想早點要孩子,你還沒結婚,不懂,結了婚要聽老婆的話。」
唐穆川:「......」
聽他語氣滿滿都是嘚瑟,唐穆川嘖了聲,「得,全世界就你有老婆。」
唐穆川搖了搖酒杯,「你說我現在求婚會不會嚇到她?」
「你想結婚了?」
溫景初倒是覺得挺驚訝,以前一聽到結婚就躲的人,如今憧憬婚姻。
唐穆川睨了他一眼,「廢話,要是趙暖願意,戀愛我都不談了,直接民政局門口見。」
「別,戀愛還是要談,像我跟我老婆,現在才補上談戀愛這一步驟。」
開口閉口都是他老婆。
唐穆川決定閉嘴不跟他說話,沉默不語的等徐有宴來。
而徐有宴在半小時後才姍姍來遲,還帶著嘟嘟過來。
剛進門,嘟嘟看到溫景初的身影后立刻撲了過去。
溫景初彎腰將它抱起,小傢伙比剛來他家那會長大了一些,他輕笑道,「沒有白疼你。」
隨後看向徐有宴,挑了挑眉,問道,「不介意嘟嘟親近我更多一點吧?」
徐有宴懶得理會他的茶言茶語,端起酒杯輕抿一口,「出差這麼久才回來,大周末的不在家陪老婆?」
溫景初淡定道,「自然是老婆去上班了,不然,有這個時間約你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