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投了幾份簡歷全都石沉大海後,溫夏靠著椅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有些失落的將腦袋搭在了手臂上。
她一畢業就和顧潯洲結了婚,所以並沒有什麼實習經歷,所以對於找工作一事倒是頗為的艱難。
然而不管怎樣生活都得繼續,無論有多困難,她都要先保證養活自己,才能將恆恆接回來。
最後看了一眼郵箱,溫夏頭痛的揉了揉額角,正準備將電腦關掉,然而卻響起了郵件的聲音。
明天上午十點面試?
她通過了?
驚訝的眨了眨眼睛,雖然只是面試,然後她卻踏出了第一步,想必日後會更加的順利。
溫夏拍著胸口長舒了一口氣,目光一轉落到自己身上時卻又皺起了眉,明日她要去參加面試,可她帶出來的衣服卻沒有適合的,要不下午去買一套衣服好了?
拿起電話和謝藝約好下午一起去商場,溫夏中午小憩了一會兒,待時間差不多了,便拿起鑰匙和包包出了門。
姐妹二人在商場門口成功碰面,謝藝拉著溫夏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她說祁政銘這兩天已經回到了公司,在他父親身邊處理事情,這幾日已經很少到她那裡去了。
「真是口是心非,他在的時候你無比嫌棄,他走了之後你又念念叨叨。」溫夏含笑看了她一眼,謝藝這個人就是豆子嘴豆腐心,除非特別相識的人,否則輕易不會在旁人面前不要露出自己真正的意願。
女人癟了癟嘴,理直氣壯地叉起了腰,「再怎麼說我也是他姐,那小子怎麼都得對我尊敬些不是?」
更何況祁政銘還想追溫夏,少了她這麼一個神助攻,前者哪有什麼機會。
唇邊帶著一抹溫柔的笑容,溫夏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謝藝這副耍寶的樣子含笑不語。
二人有說有笑地來到了一家女裝店,謝藝知道溫夏明天早上要去面試,便特意為她找了些正裝。
「這件太老氣了不好看,這一件太花哨了也不好。」直到翻遍了店裡所有的衣服,謝藝還是沒有找到一件自己滿意的,她從小家境優渥,眼光被養得極為挑剔,這些尋常衣服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
「我們去樓上看看吧,這裡的衣服都千篇一律沒有什麼特色。」略帶嫌棄地從店裡走了出來,謝藝指了指樓上的店鋪,對溫夏建議道。
目中划過了一抹難色,溫夏只是想買一件面試穿的衣服,並不想花太多的錢,畢竟她現在沒有穩定的收入,當自己存摺里的那些錢用完之後,她就真的要走投無路了。
「行了別擔心,這不還有我嗎?我們家夏夏找到了工作,怎麼能不好好慶祝一下呢。」促狹的溫夏眨了眨眼睛,謝藝知道她在擔心什麼,確聰慧的沒有說出口,拉著溫夏上了頂層。
這裡的服務態度和衣服質量絕對不是下面幾層可以比的,謝藝看到那些穩重又不失俏皮的衣服後,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
她拿起一套白色的正裝在溫夏身上比了比,隨後一把塞到了她懷裡指了指更衣室的門,「快去換上試試。」
溫夏這個人自尊心極強,什麼事都喜歡自己扛,所以謝藝只能選擇這種略帶強勢的方法。
在看到溫夏進去後,她又來到了前面挑選的鞋子,衣服都已經準備好了,鞋子首飾又怎麼少得了?
既然要上戰場,那就必須要準備好裝備。
正當她拿起一雙銀白色的高跟鞋仔細查看時,餘光卻瞥到了一抹月白色的身影。
秀氣的眉微微斂了斂,謝藝不動聲色的將目光看去,果然發現了兩道令人惱怒的背影。
那邊,李玉正拉著葉雪心有說有笑,落在外人眼中,好像她們才是一對真正的親母女呢。
唇角勾起了一抹譏誚的笑容,謝藝放下高跟鞋抱著雙臂冷笑了起來。
以她和溫夏的關係,怎麼可能不常去顧家,然而李玉那張刻薄的嘴卻將她懟的夠嗆,若不是看在溫夏的份上,她早就鬧起來了。
所以在去了幾次後,謝藝便對那裡卻之不恭了起來,之後就再也不肯過去,都由溫夏出來找她了。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從前她還得顧及著李玉和溫夏的關係,現在溫夏既然已經決定離婚並且脫離顧家,那她大小姐的脾氣就再也不用忍耐了。
「你今天最好不要犯到我的手裡,否則我定要你下不來台。」重重的冷哼了一聲,謝藝也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性子,所以在看了她們一眼後便收回了目光,之後走進店鋪坐了下來。
她剛坐下不久,溫夏便悄悄推開門門走了出來,若說上一秒她還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下一秒卻變成了職場的女強人,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清冷高貴的氣質。
下意識的張了張嘴巴,謝藝看著溫夏的目光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她拍了拍手,對自己的眼光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怎麼樣?不好看嗎?」她從前穿的衣服都是略帶休閒風的衣服,這種正裝倒是從來沒有穿過,溫夏不自在地扯了扯袖口,略帶疑惑的看向了謝藝。
太攻了,若溫夏是個男孩子,她一定會喜歡上他。
謝藝眨巴了下眼睛,拉著溫夏坐下後,又將前面看好的銀色高跟鞋拿了過來,「穿上這個試試。」
溫夏其實長了一張很柔美的臉,看上去並不是那麼的攻氣十足,然而這女人穿著西裝的樣子真是太帥了,簡直瞬間俘獲了她的心臟。
微微鬆了一口氣,看到謝藝如此模樣,溫夏便知道這身衣服很適合自己,她為難的看了一眼那雙十厘米的高跟鞋,咬了咬牙還是踩了上去,之後便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帥,實在是太帥了,若是在梳個乾淨利落的頭,再畫上一點略帶凌厲的妝,那溫夏可就是真正的女裝大佬了。
謝藝拉著溫夏來到了鏡子前,看著鏡中的她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只可惜是位小娘子,否則本姑娘一定以身相許。」
溫夏被謝藝逗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感覺又陌生又熟悉。
這樣的裝扮是她從前從未嘗試過的,謝藝的眼光果然很好。
二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然而就在氣氛正好之時,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卻突然響了起來:
「真以為換了一身衣服就能飛上枝頭嗎?還真是痴心妄想,白日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