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謝藝義憤填膺的模樣,溫夏抬手撫了撫自己的胸口,漸漸苦笑著垂了垂眸。
顧潯洲對葉雪心的維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前者在他心中的地位永遠比她重要,即便是她和恆恆不也輸給了葉雪心嗎?
「行了,這樣的結果已是最好的了,惹急了顧潯洲,或許我們連柳辛茹都對付不了。」胸口傳來了陣陣悶痛,溫夏苦笑著搖了搖頭,將謝藝送回房間後,便一個人拉著被子躺在了床上。
恆恆還好嗎?他身上的傷有沒有處理?顧潯洲到底是怎麼想的?
為什麼他就是不肯放過自己,明明他已經有葉雪心了,強留下她和恆恆又有什麼用呢?
一行行清淚順著臉頰緩緩滑下,溫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待重新睜開眼睛後,已經來到了第二天早上。
她嗓子酸痛,整個人也迷迷糊糊的,女人微閉雙眸難受的嚶嚀了一聲,而後抬起手掌扶了扶自己的額頭,才發覺自己發燒了。
真是禍不單行,最近自己簡直倒霉透了。
嘆了一口氣,溫夏強撐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她面前模糊,整片牆都好像在晃。
呼吸沉重的喘了幾口氣,溫夏扶著床邊慢慢站了起來,而後靠著牆壁一步步挪到了門邊,這會子謝藝應該起來了,她現在的狀況好像有點不好。
腦袋暈乎乎的打開了門,溫夏臉色蒼白,整個人搖搖欲墜,好像下一秒就要跌倒。
她無力的甩了甩腦袋,整個人就像是忽然失去了力氣,緩緩坐在了地上。
「謝……」
眼前更加模糊了,溫夏再也支撐不住,苦笑一聲倒在了地上。
……
依舊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和消毒水味道,溫夏緩緩睜開眼睛,卻被窗外刺眼的陽光照的下意識偏過了腦袋。
「怎麼樣?身體還難受嗎?」謝藝擦了擦她額上冒出的冷汗,後怕的咬了咬下唇。
她聽到客廳有響動後便立馬跑了出來,沒想到溫夏卻臉色慘白的躺在了地上,多虧祁政銘剛好過來,否則這小傻子就要燒成肺炎了。
用力的眨去眸中的晶瑩,謝藝小心的餵溫夏喝了點水,隨後為她掖了掖被角,「你知不知道自己險些患了肺炎,如果你現在倒下了,恆恆怎麼辦?」
前幾年溫夏身體還是好好的,哪有如現在這般三天兩頭的生病,可自從嫁到了顧家,李玉就對她挑三揀四,再加上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情,溫夏在心力交瘁之下難免會心生鬱結。
這般積壓的久了,猛然爆發更是打的人一個措手不及。
「恆恆……」
聽到熟悉的名字後,溫夏眼角便不自覺流下了淚水,她現在唯一的牽掛便只剩下恆恆了,若非如此,她又怎會繼續呆在這座城市。
「放心吧,我不會倒下的。」即便是為了孩子,她也會重新站起來,為母則剛,她絕不允許有人傷害她的孩子。
點了點多,謝藝將葉知之送來的文件打開放在了溫夏面前,「今天早上葉知之前去交涉的時候,顧潯洲給了她一份錄像,上面可以準確的看到是她賄賂了員工。」
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溫夏的臉色,謝藝頓了頓,隨後接著道:「雖然當時葉雪心也在她身邊,不過她並沒有親自參與到這件事,充其量也不過是個旁觀者。」
放在被中的手指緊了緊,溫夏唇角漸漸帶上了一抹苦笑。
看吧,顧潯洲何其謹慎,即便這件事可能與葉雪心無關,他也要拼盡一切守護她,真是太可笑了。
用力閉了閉眼睛,溫夏感激的看著謝藝,「多謝了,你們辛苦了。」
在昨天談判達成協議以前,葉知之並沒有從lemon找到監控,而今天顧潯洲卻將這段錄像拿了出來,並說明他在此之前便從lemon拿走了這段錄像。
為了葉雪心,他可真是步步為營啊。
「總之拿到這段監控我們便有確切證據指證柳辛茹,到時候她定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雖然其中的過程有點憋屈,可只要能達成目的,謝藝覺得一切都值得。
「對了,祁政銘那小子待會讓我過去一趟,你一個人沒問題吧?」謝藝眼神有些飄忽,可溫夏面色恍然,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
「放心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她輕輕點了點頭,在謝藝離開後又睡了一下午。
再次醒來後,溫夏覺得精神好多了,她穿上鞋子慢慢走向了醫生辦公室,外面還有許多事情等著她去處理,所以她不能在醫院久待。
「你說她來過這家醫院?」
冷清的男聲依舊帶著一絲熟悉的感覺,溫夏皺著眉回身看去,卻見那男人正背對著自己,側首對秘書說些什麼。
「是,根據調查結果,葉小姐的確來過這家醫院。」
男人側著腦袋露出了半張稜角分明的臉,他唇角微微抿著看起來有些不悅,額前的碎發也遮住了一雙深邃漆黑的眸子。
詫異的挑了挑眉,溫夏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碰到他,這不就是昨天晚上在便利店遇到的那個男人嗎?
雖然只是一個背影,可他卻在她心中留下了極深的印象,所以這會子溫夏才會認出他。
只是那種熟悉的感覺……
狠狠的皺了皺眉,女人垂眸遮住了其中的疑慮,扶著牆壁來到了醫生辦公室。
只是在她沒有發現的地方,男人也恰好轉過了眸,將那道瘦小的背影印入了眼帘。
……
垂頭喪氣的坐在床上,溫夏懊惱的拍了拍腦袋,醫生說她這段時間思慮過重,再加上前幾次就醫後並沒有完全養好身體,所以不管溫夏怎麼說,他就是不同意她出院。
沒辦法,她只得灰溜溜的又回到的病房。
拿起手機打開相冊問,溫夏看著手機上那一張張或哭或笑的小臉,唇邊不可抑制地揚起了一抹溫柔的笑容。
恆恆,再等等媽媽,媽媽會儘快將你接回來的。
正當她探出手指輕輕撫摸孩子的臉頰時,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卻將溫夏嚇的身體一顫。
李玉?
她打電話來做什麼?要知道她嫁進顧家這幾年,李玉可是很少打電話給她。
溫夏微微皺著眉,並不是很想接電話,然而急促的手機鈴聲卻吵的她心緒不寧。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她拿起電話放在耳邊,然而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那頭便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叫聲。
「溫夏,你到底把我的孫子帶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