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奔波了一天,溫夏回到家裡已經是凌晨了。
家裡根本沒人等她回來,昏暗的大廳里氣氛壓抑得難受。
溫夏不由覺得一陣無力,想要從這個家裡逃出去,她翻到了好友謝藝的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聽,裡面傳來謝藝大大咧咧的聲音,「溫夏,你什麼回事?現在幾點了,你還打電話給我,你不用睡覺的嗎?!」
「小藝,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想出去吃個夜宵,可以嗎?」
溫夏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只是嗓音里仍帶著些沙啞。
這個時候,她非常害怕會被拒絕。
「這個時候出來?」
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謝藝忽然變得激動,「你怎麼了?是發生了什麼事?你現在在哪裡?!」
溫夏結婚之後根本沒試過在晚上出門,冷不丁的提出這樣的邀請,肯定是發生什麼事了。
一個已婚少婦忽然行為怪異,這很容易讓人聯想她的家庭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難不成……顧潯洲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沒什麼,就是想你了。」溫夏輕咳了聲,趕緊轉移話題,「我現在打車去你那裡,你先等我一下。」
說完,她立刻掛斷了電話,攔了計程車去到謝藝租住的小公寓裡,順道還在路上買了些夜宵。
到了謝藝的公寓,謝藝一直追問她到底怎麼了。
溫夏紅了眼睛,「小藝,你說男人是不是都這樣?」
「明明說好了,這輩子都只有彼此,可他為什麼要騙我?而且那個女人還懷了孩子……我該怎麼辦?她那種情況根本不可能把孩子打掉的……沒辦法了,什麼都改變不了……」
「小藝,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有多難受?我根本不想看見他。」
「什麼?」謝藝像是抓住了什麼重點,「什麼叫那個女人根本不可能把孩子打掉?是不是顧潯洲出軌了!」
溫夏捂著臉,自顧自的嗚咽起來,「我不能容忍這樣的事!為什麼我要離婚?我應該就這樣僵持下去……讓那個女人的孩子一輩子都是私生子,讓她一直住在外面!」
謝藝總算明白髮生什麼事了,氣得破口大罵,「這些男人都是這樣的!夏夏,你不要忍著這口氣,離婚吧!幹嘛還要跟那種噁心的男人過日子?世界上的男人這麼多,還愁嫁不出去嗎!」
溫夏苦撐了這麼久的情緒,終於在好友的罵聲中被崩潰。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們鬧出來的動靜太大了,房間的門忽然被敲響。
謝藝匆忙跑去開門,只見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滿臉煩躁的扒拉著頭髮,氣沖沖的說道,「現在幾點了,你們在吵什麼?」
「這……」
謝藝正想要說話,身後猛地傳來玻璃杯被打碎的聲音,她回頭就看見溫夏像是暈過去那般趴在了桌子上,把杯子都弄掉了。
她嚇了一跳,趕緊說道,「祁政銘!別嗶嗶了,你先過來幫我一把,幫我把她扶到房間裡,可別出什麼事了!」
祁政銘皺眉,但這種情況也不能拒絕,沉著臉上前把溫夏扶起來,扔在了床上。
床上的女人哼唧著,「不要……你答應過我的……你這個騙子。」
祁政銘本想直接離開,可誰知道衣袖卻被攥著。
他皺眉打量著床上的女人,嘖嘖稱奇,「表姐,你怎麼認識這樣的朋友?」
「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呢?」
謝藝幫忙把被子蓋上,見身旁的人還站在那裡,暴躁的催促他離開。
但是祁政銘怎麼也弄不開溫夏的手,索性拉了張椅子坐在旁邊奇怪的看著。
忽然,他疑惑了聲,彎腰湊到溫夏面前,隱隱聽見她口中一直念著「顧潯洲」這個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充滿了依戀和痛苦。
祁政銘張了張口,本想詢問發生了什麼事,但見謝藝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他也就不敢問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