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車子穩穩的停在了顧氏集團樓下,而溫夏在付過車錢後,也迅速的從車上走了下來。
但當她就要朝著電梯口的方向走去時,卻被前台突然給攔住了。
「溫小姐你是來找顧總的吧?實在不好意思啊,顧總今天要見幾個重要客戶,所以暫時沒辦法見你。」
前台看著溫夏,臉上浮現出一絲為難的神色,說話時的語氣,也是小心翼翼的。
不過這也不奇怪。
畢竟自從上次溫夏來過顧氏集團後,雖然公司的眾人都不太看好她跟顧潯洲的感情,但好歹溫夏也是掛著總裁夫人的正當名頭,因此,誰也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然而溫夏聞言卻還是皺了皺眉,似乎是有點不理解她的說法。
顧潯洲現在不是正在見祁政銘一行人嗎?哪裡來的什麼重要客戶?更何況她之所以現在要上去,就是為了來解決這件事的啊。
不過正在溫夏疑惑不解的想著的時候,前台小姐的眼神卻突然變得有幾分飄忽,隱隱的開始在躲閃她的視線。
看到這一幕的溫夏,突然就明白了什麼。
只是那縈繞在心頭的猜測,卻是讓她不禁有些發笑。
「因為葉雪心在上面,所以我不能上去,是這樣嗎?」清楚了前台心裡的意圖後,溫夏也不跟她繞,而是當場就直接戳穿了她:「可我倒想問問你,這是什麼道理。」
「我是你們顧總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是在法庭上,也是擁有法律效應的,而葉雪心只不過是他一個關係好些的朋友。一個朋友都能自由進出,沒理由我這個做妻子的,卻要被拒之門外吧?」
「還是說耽誤了我們的事情,你有那個能力,可以付得起這其中的責任?」
溫夏一字一頓的說著,聲音不是很大,但卻擲地有聲。
而此時此刻,她的話語,一字一句的迴蕩在空曠的會客廳里時,那個前台小姐也跟著漲紅了一張臉。
畢竟溫夏雖然沒有把話說得太難看,可只要是個明眼人都能聽得出來,她這話里究竟是什麼意思。
不過無論這前台現在心裡再怎麼氣憤,卻也沒法反駁前者所說的話。
於是,她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溫夏轉身,一步步的走進了電梯裡。
溫夏乘著公司的專屬電梯,順著記憶中留存的路線,緩緩的來到了總裁辦公室內。
只是當她推開那扇門時,裡面的無數道視線,卻都跟著,齊刷刷的落在了她的身上,而一時間,就好似泰山壓頂一般,讓她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但就算施加在身上的那股壓力,重到讓溫夏幾乎有種要脫力的感覺。
她面上卻還是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徑直的走向了正在跟顧潯洲對峙的祁政銘等人。
「抱歉,我來晚了。」掃了一眼站在祁政銘旁邊的葉知之,溫夏眼神微動,帶著些歉意的說道。
不過祁政銘看上去卻好像並不在意,甚至是揚起嘴角,對她露出了個無所謂的笑來:「沒事啊溫夏姐,你能來,就已經很好了。」
「更何況我們這也剛剛開始呢。」
然而一旁的謝藝在聽到這話後,就好像有些坐不住了。
她不悅的掃了一眼,正坐在辦公桌前的一道人影,在暗暗的磨了磨牙後,才咬牙切齒的對溫夏說道:「這顧潯洲簡直不是個東西!」
「剛剛你沒來的時候,我們的律師跟他們,進行了第一次交涉,可你知道他們是怎麼說的嗎!?」
溫夏微微的皺了皺眉,也跟著看了一眼,坐在真皮座椅上,那個好似隔絕了一切的男人。
可縱使她已經及時掐斷了,內心突然生根發芽的那絲異樣,卻仍是忍不住猜測。
而在這個過程中,溫夏好不容易才鬆懈的手,又再一次因為她緊繃的心弦,一點點的攥緊了起來。
他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然而謝藝此時滿腔都是對顧潯洲的怨憤和不滿,因此,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溫夏此時所產生的異樣,只自顧自的一個勁兒的在那說道。
「雖然我們手頭上得到的證據不是很多,可也能夠充分的證明柳辛茹和葉雪心,是跟這件事有一定的關聯的。」
「可他們竟然跟我們擺出了商業場上的那套,明里暗裡的都是說,他們不可能讓顧氏集團遭受損失!」
「不行!這件事祁政銘能忍,我可忍不下去!今天必須得討個公道回來!」
謝藝一臉憤慨的模樣印入眼帘,溫夏原本平靜的心,也不由自主的泛起絲絲波瀾。
不過下一刻,溫夏的視線,卻是掠過了眼前,徑直的投向了正前方。
只見顧潯洲正慵懶的用單只手,撐著自己輪廓分明的下顎,冷冷的注視著她這邊的方向。
他的眼神就好像是草原上的孤狼,不僅僅帶著與生俱來的倨傲和冰冷,還有股讓人不寒而慄的危險的氣息,只要是鎖定了對象,就不可能給予對方逃離的可能。
而被顧潯洲視線死死鎖定的溫夏,在跟他徹底四目相對時,全身的血液也好似在瞬間冷凝了一般,隨後更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但就在溫夏心神有些不集中的時候,一直都沒怎麼說話的葉知之,在交代完其他律師,一些必要的注意事項後,便抬腳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這件事的關注點是你。」葉知之拍了拍溫夏的肩膀,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緊接著說道。
「不過這件事跟顧氏集團扯上了關係,這對於我們來說,原本應該是極其無利的。」葉知之刻意的頓了頓,然後才接著說道:「可轉念想想,其實這件事,對你的影響也很大。」
「並且一不小心,可能還會影響到,你之後所要做的決定。」
聞言,溫夏的身體微微一怔。
她明白葉知之口中的「影響」,指的其實是,她要和顧潯洲離婚的這件事。
只是溫夏現在聽著她的話,卻又有些不明白了。
什麼叫可能會影響到之後?
也許是察覺到了溫夏不解的目光,葉知之略有深意的按了按她的肩,隨即,俯下頭來,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個字:「借題發揮。」
別人也許不理解葉知之這句話的深意,但溫夏作為身在局中的那個人,卻是對此再了解不過的了。
葉知之,是在讓她找顧潯洲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