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米糕是葉雪心送來的!
想到恆恆想要給小糰子嘗嘗,但葉雪心卻聲音尖銳的阻止他的時候,溫夏的眼神陡然變得銳利起來。
「是葉雪心。」
她抬頭看向顧潯洲,冷聲說道:「恆恆肚子疼之前,剛吃了她送來的米糕,恆恆曾想要讓小糰子吃的,她不讓吃。」
葉雪心?
顧潯洲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你確定嗎。」
簡單的四個字,讓溫夏更加生氣,心底仿佛被鈍刀一下下的砍著,帶來撕裂般的劇痛。
她猛然捂住了胸口。
「你還是不相信我,我和你同床共枕這麼久,你明知道我是怎樣的人,竟然還質疑我的話,你到底……」
溫夏沒說下去了。
她失望的看著顧潯洲,牙齒咬得緊緊的,顧潯洲連忙拍拍她的肩膀,將她的手攥得緊緊的,直視著她的眼睛。
「你誤會我了。」
他低聲對她說道:「夏夏,葉雪心現在是你哥哥的妻子,她給恆恆下毒不是小事,你身邊的親人沒幾個了,我不想讓她影響你們的感情。」
話音落地,溫夏默然。
對,她忘了這一層關係了。
葉雪心再不濟也是哥哥的女人。
有邢川在,她怎麼能不問一句,就妄自定了葉雪心的罪名。
「是我衝動了。」
溫夏低低的嘆了口氣,輕聲說道:「這樣吧,家裡還有恆恆吃了一半的米糕,你帶人來化驗下,如果真的是她,你該知道怎麼做。」
「嗯,交給我。」
顧潯洲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口。
他大步流星的離開,溫夏知道他是去化驗那塊米糕,忍不住閉上眼。
好痛苦。
哥哥,你會護著葉雪心嗎?
半個多小時後,顧潯洲還沒回來,溫夏在病床前守著恆恆,張媽還在旁邊拿著溫熱的毛巾給恆恆擦手擦臉。
因為洗胃的緣故,他已經嘔吐了很多次了。
醫生吩咐過,不能讓恆恆的鼻子和嘴唇上有堵塞物,不然他會吐出來,到時候恐怕會讓他呼吸困難,甚至窒息。
溫夏有些疲累的揉揉眉心。
病房的門被推開,瑪格大師坐著輪椅進來。
「恆恆怎麼樣了?」
聽到她的聲音,溫夏心中一驚,看到紀查推著她進來,連忙起身迎接。
「老師,你怎麼來了?」
她看了眼推著瑪格大師的紀查,眸中滿是嗔怪。
他不該讓瑪格大師來的。
瑪格大師的身體本就虛弱,還在恢復,如果她過於激動,造成腦梗,恐怕會再次中風。
接收到溫夏那責怪的眼神,紀查無奈一笑。
他也不想帶瑪格大師來的,但瑪格大師威脅他,若是不帶她來,她就自己推輪椅過來,紀查只能照做。
「好了,你別怪紀查這孩子。」
瑪格大師看到溫夏的眼神,擺擺手說道:「恆恆出事了,我怎麼能坐的住,他怎麼樣了,到底是誰害了他?」
「現在沒事了,就是胃部被灼燒,接下來會嘔吐噁心,痙攣,得多調養調養。」
溫夏剛說完,瑪格大師就皺緊眉頭。
「誰幹的?」
「還不知道,老師,你別生氣。」
溫夏輕輕拍著瑪格大師的後背,幫她順著氣,生怕她一個激動,身體再出問題。
有溫夏的安撫,瑪格逐漸氣平。
過了幾分鐘,顧潯洲也回來了。
他的眉頭幾乎擰成了川字,轉眼看了看溫夏,對她輕輕點頭。
是葉雪心。
溫夏心裡的石頭落了地。
她給紀查使了個眼色,紀查很識趣的推著瑪格大師出門,帶她回去休養,張媽也出去喊醫生給恆恆換藥。
病房裡只剩下顧潯洲和溫夏兩人,還有昏迷的恆恆。
「我要去找她。」
溫夏靜靜地看著顧潯洲,聲音清冷:「她害了恆恆,我不能就這樣放過她。」
「我知道。」
顧潯洲捏住她的手,輕聲安撫道:「要不要告訴邢川?」
「是要跟他說的。」
溫夏轉眼看向窗外,眼裡一片死寂。
在親情和愛情之間,哥哥,你怎麼選擇?
顧潯洲將她攬入懷中。
溫夏死死的抓著他的衣服,感受著他熟悉的溫度,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
「為什麼會這樣?」
她輕聲呢喃著,眼淚不停掉落:「我給過她很多機會,她為什麼要一次次的傷害我,先是來奪你,再就是我爸爸,我哥哥,現在又是恆恆。」
溫夏的眼淚,一滴滴的打落在顧潯洲的心上。
「夏夏,別怕。」
他反覆的重複著這句話,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低聲說道:「我不會離開你的,不管葉雪心用什麼辦法,我們都不分開。」
「嗯。」
溫夏的身體顫抖著,抬眼看向他。
「你發誓。」
「我發誓。」
顧潯洲在她的唇上親了口,輕聲說道:「我帶你一起去邢家大宅吧,有些事情,我怕你吃虧。」
「好。」
她有些疲累的答應了聲。
恆恆還在昏迷,沒醒來,溫夏交代醫生和張媽好好兒照顧他,自己跟著顧潯洲出門上車,開往邢家大宅。
兩人到的時候,邢家大宅的門正敞開著,邢川的車子也停在院落里。
溫夏和顧潯洲對視了眼,走了進去。
大廳里一片狼藉,小糰子躲在沙發後面,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看著邢川和葉雪心,邢川則死死的捏著葉雪心的脖子,神色暴戾。
葉雪心臉上一片灰白。
「你到底做了什麼?」
邢川怒吼著,不停的晃動著她,大聲咆哮道:「那毒藥是能要人命的,你竟然親手加到了米糕里,你到底要幹什麼?」
不管他怎麼問,葉雪心都不說話。
溫夏走了過來。
「她要殺了我和恆恆。」
她冷冷的說完,邢川才轉頭看過來,見溫夏和顧潯洲冷冽站在那裡,身形不動,眼神四處找尋著恆恆的身影。
沒看到恆恆。
他的嘴唇顫抖了下,第一次有些不敢正視溫夏的眼睛,低聲說道:「恆恆呢?」
難道已經……
邢川不敢想,溫夏沒回答他,一步步朝著葉雪心走來。
顧潯洲沒拉她,邢川也下意識的鬆開葉雪心。
他們從沒看到過這樣的溫夏。
她漂亮的眼睛裡萬里荒蕪,寸草不生,所過之處,都帶著他們從沒見過的死寂冰冷。
邢川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這樣的眼神,比剛知道邢冽去世的時候還難過,絕望。
「葉雪心。」
溫夏在葉雪心面前站定,聲音清冷,仿佛刀子般直直的插進葉雪心的心底:「你到底為什麼要害我和恆恆?」
葉雪心沒說話,溫夏陡然上前,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