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她了。」
顧潯洲抱緊溫夏,鼻尖縈繞著她的發香,他唇角微微上翹,輕聲接著說道:「以後不許她來,沒的讓你氣壞了身體。」
「唔,不會。」
溫夏半眯著眼睛,似乎有些昏昏欲睡的模樣,輕聲嘟噥著:「我才不怕她呢,她來就來了,讓她看到我現在過的比她好很多,氣死她。」
「就你厲害。」
顧潯洲隨口說著,看她真的要睡著了,抱著她慢慢起身。
突然的騰空讓溫夏被驚醒些許,下意識的抱緊他的脖子。
「怎麼了?」
「沒事,送你去床上睡覺。」
顧潯洲在她的額頭上親了口,她靠在他的懷中閉上眼睛,重重的打了個呵欠。
好睏。
顧潯洲動作輕柔的將溫夏抱到了床上,幫她蓋好被子,手掌很有節奏的輕輕在她的背上拍打著。
無盡的安全感和溫暖感襲來,溫夏慢慢閉上眼睛,睡得更沉。
等溫夏睡著後,顧潯洲慢慢起身下樓。
張媽已經在下面等著他了。
「總裁。」
「嗯。」
顧潯洲應了聲,臉龐鐵青:「以後若是謝藝和祁家的人再來,不必讓他們進來。」
「是。」
張媽心底凜然。
他們到底惹了先生了。
之後的幾天,顧潯洲總是在公司里忙碌,事務繁忙之下他也沒空陪著溫夏,只得在處理合同或者開會的時候給溫夏回個消息。
不過溫夏也知足。
她知道顧潯洲的事情多,隨著金礦的消息越來越多的人知道,利益的驅動下讓人忍不住紅了眼。
總有人想渾水摸魚。
眨眼就到了周三,溫夏在陽台上伺候自己的花兒,家裡溫暖,陽台上還有專門的火爐和取暖設備,溫夏總算將花兒熏得開了幾朵。
就在她在給花兒施肥的時候,身後驟然傳來一聲男人的聲音。
「真好看。」
不是顧潯洲。
溫夏的手抖了下,猛然回頭,見是顧逸墨靠在門框上笑盈盈的看著她,眼眸清亮,沒好氣的將手裡的肥料丟過去。
「沒點腳步聲,你想嚇死我啊。」
「我怎麼敢?」
顧逸墨笑了笑,身手敏捷的將肥料接住,笑著說道:「聽說嫂子在家裡伺弄花兒,我剛好下班回來的早,就給嫂子送生日禮物來了。」
噢,對,已經快周末了。
溫夏恍然,周末就是她的生日,顧潯洲這兩天雖然忙,但還是抽空給她安排宴會,幫她邀請客人。
她沒什麼興致,不過也由著他去。
「怎麼,嫂子不開心?」
顧逸墨仔細打量著她,她笑笑,微微搖頭。
「沒有,就是覺得到時候得邀請好多人來,沒的讓他們吃好飯菜,還得陪著他們熱鬧,心裡有點煩躁。」
「也還好吧,顧家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
顧逸墨隨手將盒子遞給她。
「嫂子,禮物。」
溫夏下意識的接過。
他說的也對,是好久沒這麼熱鬧了,自從當年那場宴會大火後,李玉死了,顧潯洲就再也沒在顧家大宅舉辦過任何宴會。
是該趁著熱鬧下。
溫夏微微搖搖頭,轉眼看向顧逸墨,他已經走了,似乎剛才還跟她打了個招呼,只是她還在想李玉的事,沒回答他。
沒想到第一份生日禮物是他送的。
視線落在手中的盒子上,溫夏的眼眸中帶了幾分好奇。
是個很精緻的盒子。
紅色的天鵝絨細膩柔軟,絲帶輕輕的纏繞著,盒子的觸感不錯,她想了想,將盒子慢慢的拆開。
一根金簪靜靜的躺在裡面。
簪子做工精美,簪頭上是一隻斜斜要飛起來的鳳凰,鳳凰的嘴裡還叼著一塊美玉,玉石溫潤,玉質十分通透。
在鳳凰的頭上還有一顆紅寶石點綴,整個金簪十分貴氣華麗,一看就價值不菲。
「倒是忘了他現在有金礦了,一根金簪,恐怕還不至於讓他破產。」
溫夏笑了笑,隨手將簪子放到窗台上,繼續伺弄自己的花兒。
晚上六點多,顧潯洲終於將公司的事情忙完了趕回來,他邊換家居服邊和溫夏聊天,臉上帶著幾分疲累。
「公司的事情多,你別強撐著。」
溫夏擔心他的身體,輕聲叮囑他:「不要凡事都親歷親為,公司還有那麼多手下,你可以將事情交給他們去做。」
「我知道。」
顧潯洲笑笑。
很多事情確實能交給手下,但公司的整體發展和項目規劃總得讓他自己來,不然若是項目出了大問題,到時候再去彌補已經是杯水車薪。
聊了幾句後,顧潯洲的視線不經意的掃過窗台,當看到那上面的一點點金光,他頓時愣在那裡。
「怎麼了?」
見他愣住,溫夏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見他盯著窗台上的金簪不放,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看我這記性,拿了就忘記收起來了。」
「是你的?」
顧潯洲的視線隨著她的手動,看她將金簪放到了盒子裡。
「是啊,我今年第一個生日禮物呢。」
溫夏得意的對他說道:「你都忙瘋了,邀請人,處理公司的工作,還有散布金礦的消息,就是將我的生日禮物給落下了吧。」
「沒忘。」
顧潯洲打斷了她的話,慢慢的抬起頭盯著她。
「夏夏,誰送你的?」
「逸墨啊。」
「我看看。」
他突然對金簪感興趣,溫夏沒起疑心,徑直將盒子遞給他,他慢慢接過,深吸口氣,勉強壓住內心的顫抖。
就是那個簪子。
鸞鳳簪。
這個簪子是南城拍賣會上的壓軸品,傳說男人買了這簪子送給自己心儀的女人,女人就會像是這上面的鸞鳳落在金簪子上一般,將心落在男人的身上,這本就是情人之間互相送的禮物。
可顧逸墨怎麼會拿來送給溫夏。
當時在醫院裡,他口口聲聲對自己說,會將對溫夏的感情壓在心底,可現在看到這個金簪,顧潯洲突然不敢想下去。
「潯洲,怎麼了?」
溫夏熟悉的聲音傳來,顧潯洲恍然回過神來,見她疑惑的看著他,連忙將簪子放到了盒子裡,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繃著臉將盒子放回到她手中。
「沒什麼,金簪好看,做工也不錯。」
話音落地,溫夏搖搖頭。
「你在撒謊。」
她的聲音平和,直視著顧潯洲的眼睛,輕聲說道:「潯洲,我了解你,你不會這樣逃避我的,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溫夏靜靜的看著他,他的心底更加慌亂。
「夏夏,我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