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老年痴呆

  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溫夏和顧潯洲等人焦灼的守在外面。

  急救室門外的紅燈還在不停的閃爍著。

  「夏夏,喝點牛奶吧。」

  葉雪心端了杯牛奶走到溫夏身邊,聲音輕柔的勸說,溫夏冷冷的抬眼看了看她,沒有說話,眼神冰冷。

  若不是她,父親不會出事。

  當初就是她拿了花瓶砸了父親,父親差點病危,若不是後來父親身體底子好,勉強撐了過來,她現在恐怕見不到父親。

  這次也是她。

  若不是她耽誤了父親的救治時間,怎麼能鬧到這個地步?

  溫夏無聲的拒絕讓葉雪心的手再次顫抖起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使勁兒抿了抿唇,輕輕的嘆了口氣。

  不怪溫夏,她也原諒不了自己。

  「夏夏,喝了吧。」

  顧潯洲將葉雪心手裡端著的牛奶接過來,輕輕遞給溫夏。

  溫夏眼神複雜地看著他。

  「那是她拿來的,我不喝。」

  「如果岳父出事,我也不會原諒她,但現在你先養好身體,這麼勉強自己,身體會吃不消的。」

  顧潯洲說完,強硬的將牛奶塞到她手裡。

  溫夏輕輕垂下眼睛。

  他說的對,不管怎樣都不該和自己的身體賭氣,父親什麼情況還不清楚,她的身體不能出問題。

  她將牛奶喝了,顧潯洲鬆了口氣,葉雪心感激的看了眼他,小心翼翼的將自己拿來的麵包遞給溫夏。

  溫夏也接了。

  喝了牛奶,吃了麵包,她的胃舒服多了,顧潯洲和邢川也跟著吃了點,唯獨葉雪心只喝了點牛奶,不敢多吃。

  急救室外的紅燈熄滅了。

  「出來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聲,顧潯洲和溫夏等人立刻起身迎了上去,醫生和護士們推著邢冽出來,眾人的面色沉重。

  看到他們的表情,溫夏的心中一沉。

  「醫生,我爸爸的身體怎麼樣了?」

  邊說著話,溫夏邊著急的看向邢冽,他緊緊閉著眼睛,似乎根本不知道眾人對他有多擔心,臉色灰白憔悴。

  他的左手還輸著液,顧潯洲看了眼袋子上面的標識,心跟著沉到了谷底。

  這是人造血紅蛋白和營養液。

  老爺子的身體情況很差。

  但看著溫夏那焦灼的神情,顧潯洲沒將實情說出來,只是輕輕的在心底嘆息。

  眾人推著邢冽直接進了病房。

  護士們將邢冽抬上床,幫他調整好輸液的速度,這才紛紛離開病房,只留下主治醫生和顧潯洲,溫夏,邢川和葉雪心守在老爺子的床邊。

  溫夏焦灼的看向主治醫生。

  「邢總,顧總,夫人們,病人的情況很不好,之前病人的顱骨多次受傷,腦部本就有淤積的血塊,這次又耽誤了病情,能將病人從生死線上拉回來,已經拼盡我們的一身本事,之後病人清醒過來什麼情況,我們也不好說。」

  醫生一口氣說完,輕輕推了推眼鏡,見眾人還看著他,他無奈的輕呼了口氣,接著說道:「現在只能期待病人清醒過來,三成植物人,五成有一定的後遺症,只有兩成康復希望,盡人事,聽天命。」

  說完後,他無奈的搖搖頭,轉身要走,溫夏突然攔住了他。

  「醫生,謝謝你努力救治我父親。」

  她對醫生微微彎腰,邢川也過來面色嚴肅的行禮,醫生沒料到他們會這樣,連忙後退兩步,有些惶恐的擺手。

  「夫人,邢總,不必這樣,救死扶傷是我們醫生的責任,是我們該做的,很抱歉,不能將你們父親徹底治好。」

  他再次嘆息,不管溫夏和邢川怎麼阻攔,執意出了病房。

  盯著他的背影,溫夏的眼睛輕輕閉上。

  她很擔心。

  醫生說的明白,父親沒生命危險了,但他也不一定能康復,不管是後遺症還是最差的植物人的結果,都是她不願看到的。

  她的人生好不容易走上正規,怎麼能讓父親早早的倒下。

  呵。

  老天不公。

  溫夏的眼淚慢慢從眼眶滑落,滴在地上,顧潯洲將她緊緊的攬入懷中,用自己溫暖的懷抱溫暖著她的心。

  接下來的兩天,溫夏始終守在醫院。

  顧潯洲和邢川兩人都有自己的集團,工作忙碌,他們有心守在這裡,只是自身的時間不允許,即使這樣,顧潯洲也會每晚都陪在溫夏身邊。

  值得一提的是,就算再累,溫夏始終沒讓葉雪心和自己輪班。

  這天中午,溫夏依舊獨自守在邢冽身邊。

  病房的門被推開,是顧逸墨。

  「小嫂子,我給你送好吃的來了。」

  顧逸墨晃晃手中的飯盒,濃郁的飯香在整個病房中飄散出來,溫夏抬眼看了看他,面無表情。

  他有些尷尬的咳嗽了聲。

  「小嫂子,好歹我也是來給你送飯的,你怎麼這樣看著我。」

  「多謝。」

  溫夏沒說什麼,冷冷的點點頭,顧逸墨碰了個釘子,只得無奈的將飯盒在她身邊的桌子上打開。

  糖醋排骨,清燉雞肉,還有她最喜歡吃的芙蓉魚片和開水白菜,葷素搭配,還有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米飯。

  顧逸墨貼心的將筷子給她擺好。

  他的服務周到,溫夏勉強將心神從邢冽身上收回來,轉眼看向他,眉頭頓時皺起。

  「你去見簡霧嵐了?」

  話音落地,顧逸墨身體都緊繃起來,有些奇怪的看向她:「小嫂子怎麼知道,是不是她給你告狀了?」

  「不是,我看出來的。」

  溫夏指指他的脖子:「上面都帶了印子了,除了她,還有哪個女人能靠近你,這樣傷害你你都不反抗的。」

  顧逸墨低頭,看到自己敞開的衣領,頓時苦澀笑了笑。

  她說的沒錯。

  他的脖子下面有個很清晰的牙印,一看就是人張嘴咬出來的,以他的身手,自然不會讓人這樣靠近還咬了自己。

  除了簡霧嵐。

  他對簡霧嵐心中有愧,不會推開她。

  「說吧,你跟她到底怎麼回事。」

  溫夏又咬了口排骨,好整以暇的看著他:「能讓阿嵐那樣的脾氣對你咬下去,還出了血,肯定是你惹了她。」

  「我哪兒敢招惹她。」

  顧逸墨無奈的搖搖頭:「這都一個多月了,我天天追著她跟她道歉,想讓她接受補償,然後再去找個好人嫁了,簡家也有實力,何苦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你活該。」

  溫夏幸災樂禍的說了聲:「女孩子的便宜不是那麼白占的,你就老老實實的去給阿嵐道歉,什麼時候她原諒你,你再說其他的,要我說你將阿嵐娶了吧,她是個好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