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溫夏的老公

  謝藝看了一眼溫夏,發現她臉上並沒有什麼異樣後,才總算是放心了,隨即點了點頭道:「那好,你先找個地方休息下吧,等我忙完就去找你。」

  溫夏有些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心裡縈繞著的那抹身影,卻無時無刻不在侵略著她的身心。

  輕而易舉的將她鑄造的牢固城牆,一點點的粉碎成了細碎的粉末。

  感覺到自己的異樣,溫夏心裡惶恐不已。

  只見她連忙的跑去洗手間,捧起一捧嘩嘩直流的冷水,猛的潑在了自己的臉上、不斷的拍打著,似乎是試圖以此來讓自己冷靜下來。

  額間的短髮被冷水打濕,黏黏的貼合在臉上。

  溫夏看著鏡子裡倒映著的自己,一時間心裡有些五味雜陳,有些煩躁的將水龍頭關閉之後,從洗手間走了出去。

  然而溫夏剛踏出洗手間,整個人卻是愣在了原地。

  只見一個穿著休閒襯衣的男人,靜靜的站在走廊的正對面,就像是在等什麼人一樣。

  他臉部的線條被走廊暖色的燈柔和了一些,但整體的五官卻還是極具攻擊性,讓人只要看上一眼,就再也沒法把視線挪開。

  也許是察覺到了溫夏的視線。

  顧潯洲有些慵懶的抬了抬眼眸,掃了眼愣愣站在洗手間門口、有些不知所措的溫夏,嘴角勾起一抹嘲意的同時,兩步走上前,不置可否的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跟我走。」他冷冷的說著,拉著溫夏,就要往包間裡走。

  感覺到顧潯洲此時渾身隱隱透出的暴戾,再加上之前兩人間的一些不怎麼美好的回憶,溫夏的心裡頓時產生了一股強烈的牴觸。

  「顧潯洲你放開我!我還在上班呢,你要帶我去哪?你放開我啊!」

  也不知道哪句話刺激到了顧潯洲,他深邃的眼眸里,頓時捲起了一陣風暴。

  他一把將溫夏抵在了牆壁上,寬大有力的手掌,仿佛要掐斷她的手腕那樣,暴起的青筋彰顯了無盡的怒意。

  「上班?你費盡心機,就是為了來這種地方上班?你就這麼缺男人嗎!?」

  溫夏聞言皺了皺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原來顧潯洲心裡就是這麼想她的?

  見她不予作答,顧潯洲更為盛怒,像是篤定了她就是自己說的那樣,堪堪擦過溫夏耳邊,一拳砸在了牆上。

  隨後不等溫夏解釋,他直接彎下腰,一把將她給抱了起來。

  而感覺到突如其來的懸空感,溫夏沒辦法再多想,下意識驚呼一聲的同時,用力的圈緊了顧潯洲的脖子。

  在這一刻,隱約間,溫夏感覺顧潯洲放在她腰上的力道,稍微的減輕了那麼幾分。

  靜吧不像別的酒吧那樣混亂不堪,四處都瀰漫著酒精,和讓人眼花繚亂的燈光,但在顧潯洲抱著溫夏,從走廊一步步走出來時,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老闆娘看見自己的員工,被一個從沒見過的男人打橫抱著,並且看樣子似乎是要強行把她帶走的時候,不悅的皺了皺眉,想要上前阻止。

  可不等她說什麼,顧潯洲就先開口說道:「我是溫夏的老公,她,我帶走了。」

  看著前者那張臉,老闆娘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能說什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把溫夏給帶了出去。

  夜色朦朧,燈火闌珊。

  顧潯洲徑直的走出了靜吧,然後從口袋裡拿出車鑰匙,在把車門打開之後,一把將溫夏給塞進了車裡。

  剛剛在那麼多人看著的情況下,溫夏不敢跟顧潯洲鬧得太過。

  但此時她卻是忍無可忍了,憤怒無比的直起身,就要去拉旁邊的車門。

  「顧潯洲你到底要幹什麼?你不是說了不會再出現在我面前嗎,為什麼這次又不經過我同意,就把我拉到你車上來,你還講不講理了!?」

  顧潯洲冷著一張臉上了車,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自顧自的發動了車。

  見狀,溫夏更為氣憤,急忙的伸手去拉扯旁邊的車門,想要在車子動起來之前下車。

  可當她連續拉扯了幾下之後,卻發現車門早已被顧潯洲上了鎖,而這會兒,任憑她再怎麼用力,那扇車門都好似被徹底焊死了一樣,紋絲不動。

  顯然是顧潯洲一早猜到,她會掙扎的想要下車,所以才提前的鎖死了車門,切斷了她一切的後路。

  車內狹窄的空間裡,一股極具壓迫的冷意,逐漸開始向四周擴散。

  溫夏下意識的看了眼旁邊的顧潯洲,卻正好撞進了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裡,頓時,整個人好似墜入了一口寒潭中,渾身抑制不住的顫了顫。

  她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平靜:「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此時這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早已經開離了靜吧,進到了橫跨京城兩段的大橋上。

  最近天氣驟然轉涼。

  而本就帶著些許冷意的夜風,這會兒呼呼的從車窗的縫隙中,爭先恐後的倒灌進車內時,更是叫人直直冷到了骨子裡。

  顧潯洲利落的短髮被吹得微微側向一邊,然而這會兒置身在徹骨的寒風中,卻讓他臉上的冷意更顯得壓迫無比。

  他掃了一眼微微顫抖著的溫夏,默了默後,像是被這冷風吹得降了些火氣,空出一隻手來,把自己的外套隨手丟給了溫夏,然後沒有絲毫起伏的反問道:「這麼多天了,難道你就不想看看恆恆?」

  男人帶著死死清冷氣息的風衣外套,穩穩的落在了溫夏的手裡,但讓她為之一愣的,卻是顧潯洲方才那句明顯篤定的話。

  太過熟悉的味道縈繞在鼻尖,讓溫夏忍不住的攥緊了手中的外套,眼睫毛都在輕微的顫抖著。

  她怎麼可能不想恆恆?

  只是離開了短短的這幾天,她就不止一次夢到過他。

  而當每一次夢醒之時,發現夢中那瘦瘦小小的身影,根本不在自己的身邊,溫夏就忍不住的想要落淚。

  似乎是看出了溫夏此時的異樣,又聽顧潯洲接著說道:「如果你跟我回去,我可以讓你見到恆恆。」

  溫夏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最後發出了一聲好似妥協的嘆息:「我知道了。」

  雖然她已經不想再和顧潯洲有瓜葛,可在恆恆的事情上,她終究沒法狠得下心。

  那畢竟是溫夏十月懷胎的親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