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堂堂正正的贏了唐雪山。
「我是瑪格大師的弟子,不會墮了她的名頭,哥哥,如果我連唐雪山都不能打敗,怎麼能拿到金馬設計大賽的冠軍。」
溫夏的聲音不小,在整個辦公室中迴蕩著,唐雪山的眼睛更亮了,倒是邢川無奈的看著她,輕輕拍拍她的肩膀。
他懂了。
出去五年,溫夏不再是當年那個柔弱的女人,她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要堅持的理由,他不能阻止她。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陡然被打開。
是顧潯洲。
「顧總。」
看到他來了,唐雪山很恭敬的微微躬身,他是唯一一個靠著自己的能力讓唐雪山折服的男人,永不能忘。
顧潯洲淡淡的點點頭。
溫夏的呼吸突然亂了幾分。
她忘不了顧潯洲在顧家大宅的時候,冷冷的跟她說讓她走的模樣,再見到他,她竟然有想要和他說話的衝動。
但她不能。
低下頭,溫夏死死的攥住手,因為太過用力,她的手指關節都在微微發白。
「既然要比賽,那就公平點好。」
顧潯洲沒理會溫夏,冷眼看向邢川:「邢總,不如將京城中著名的設計師都請過來,堂堂正正的比賽一場?」
「可以。」
邢川淡然道:「顧總的人品我自然信得過,就請那些大家來吧。」
「沒問題。」
顧潯洲也清淡的應了聲,紀查連忙識趣的去辦這件事,向全京城的設計師發出了邀請,當然,都是有名氣的那種。
唐雪山在京城中的名氣很大,但溫夏是瑪格大師的弟子,在設計界中早已傳遍了,大家對她早就很感興趣,聽說他們要比賽,所有接到了邀請的設計師都來了。
他們都要看看溫夏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賽前準備很快就做好了,溫夏和唐雪山各自在單獨的房間中設計,他們的比賽項目很簡單,就是對園藝城的基本規劃。
因為唐雪山比溫夏開始設計的時間早,所以溫夏的設計時間比他多兩個小時,兩人都在下午五點統一交卷,然後讓設計師們評判。
唐雪山被大賽的設計師評委們監督,和他們聊天,不能設計,溫夏則起身往外走。
「夏夏。」
邢川跟著她出門,擔心的看著她。
「你何必要答應比賽?」
他輕聲勸說道:「顧潯洲還找來那麼多設計師,若是你沒設計好,恐怕在設計界的名聲就受到影響了。」
這是他最擔心的。
溫夏畢竟剛剛跟著瑪格大師學了才三年,甚至還不足,她就這樣貿然的去比賽,對陣的還是有足足十年設計時間的唐雪山。
若是輸了,對她的名氣影響很大。
邢川也知道溫夏的計劃,她要參加金馬設計大賽,然後靠著名氣吸引設計師給她工作,成立專門的設計公司,怎麼能犯如此簡單的錯誤。
「哥,這是我的決定。」
溫夏沒多說,靜靜的看著他:「在這方面,你沒潯洲懂我。」
她很感謝顧潯洲剛才的舉動。
現在的她最想要的是名氣,如果她輸給唐雪山,她是個新人,完全能夠推脫自己的功夫不到家,但若是贏了,就算去參加金馬設計大賽,她都有自己的底氣和敲門磚。
溫夏的眼眸平靜,像是兩汪輕靈的潭水,邢川無奈的吐了口氣,只能無奈的答應。
「行吧,那你加油,哥哥不打擾你了。」
他安靜的跟在她身後,知道他是擔心自己,溫夏的嘴角微微上翹。
哥哥,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你和爸爸能讓園藝城那麼大的項目給我練手,我怎麼能讓你們失望。
她輕輕的舒了口氣,開始認真的記錄著園藝城的各種數據,並且邊實地考察,這裡的面積很大,她必須在兩個小時中將這裡走一遍。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一點。
邢川公司還有事,交代保鏢照顧好溫夏,自己匆忙離開,等五點比賽評判的時候他自然會再來。
溫夏沒注意到他走,依舊認真的記錄著。
在她的身後不遠處,一道高大的身影靜靜的跟著她。
是顧潯洲。
他的眼眸熱切,溫夏的一舉一動都讓他痴迷,他曾經無數次的警告過自己,不讓自己墮入她的情網中,只想和她遠離,但他根本做不到。
他愛她,不能沒有她。
五年的時間,每天的日日夜夜,每分每秒,除了拼命的工作,或者是讓恆恆帶在身邊,他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打發時間和對她的思念。
就在這時,溫夏的身體突然趔趄了下。
「唔,好疼。」
她從構思的世界中清醒過來,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腳踝,眉眼中滿是痛苦神色。
失算了,穿著高跟鞋來了。
雖然她穿著的是普通的粗跟,但這裡是正在打地基的園藝城,到處都是碎石子和泥土路,她的腳被磨的很痛。
細嫩的腳上已經有刺痛和灼熱感不停的灼燒著她的身體。
去哪兒休息下?
溫夏的視線在四周尋覓著,不遠處的一塊平整的大石頭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歪歪扭扭的拖著腳往那裡走,還沒走到,身體陡然騰空。
「啊。」
她驚呼一聲,突然的失重感讓她下意識的伸出胳膊抱緊抱著她的人的脖子,緊緊的閉著眼,他卻沒動,靜靜的抱著她站在原地。
溫夏驚魂未定,悄悄睜開眼看了眼,頓時花枝亂顫。
是他。
他的雙眼深邃像是兩汪看不到底的深邃潭水,只是和他對視了片刻,溫夏的心就忍不住被他捕獲。
下一秒,他抱著她走向那塊大石頭。
「放我下來。」
溫夏低低的說了聲,想要讓他放開自己,但顧潯洲卻沒聽,徑直抱著她將她放到石頭上,隨手將她的鞋子脫掉。
鞋子剛落腳,溫夏就倒吸了口冷氣。
好疼。
看到她腳掌的情況,顧潯洲的眼神跟著一冷。
她的腳掌上都是紅腫的水泡,白白的腳掌上布滿這樣的水泡,看起來很是駭人,腳後跟也腫脹的厲害,還有一道鮮紅的血痕。
「都磨出血了。」
顧潯洲冷冷的看了眼她,不等她阻攔,大手就輕輕的放到她腳上。
他在幫她按摩。
他的手很熱,就這樣揉著她的腳踝,剛才走路的酸痛頓時跟著消散了不少,溫夏愣愣的看著他,微微張著紅唇。
「顧潯洲。」
「叫我潯洲。」
顧潯洲打斷了她的話,冷著臉接過紀查悄悄遞來的創可貼,輕手輕腳的將創可貼幫她貼在了腳後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