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眸啊。
深情溫柔,仿佛是兩汪幽深的看不到底的深邃潭水,她不過是和他對視了片刻,整個人就跌落在他的溫柔中。
連她的靈魂仿佛都能吸進去,讓她心甘情願的溺斃其中不能自拔。
「潯洲。」
溫夏低低的喊了聲,模糊不清的呢喃著,不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被他緊緊的抱住,深情擁吻。
她的神色不由得變了。
他在她的唇中攻城略地,肆意的汲取著她的甜美,讓她不能反抗,等她回過神來,他已經一路高歌,將她的甜蜜全部霸占汲取。
她的身體軟軟的倒在他的懷中,手指無力的拍打著他。
「放開。」
溫夏輕聲說著,顧潯洲卻屹然不動,不停的侵略著她,她本該沉淪在他的霸道和溫柔中,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天恆恆說的話。
她是個自私的女人!
「潯洲,放開。」
溫夏心痛的不能呼吸,猛然將他重重的推開,陡然仰起臉冰冷的看著他,她的眼睛亮的刺眼,像是刀子般直刺人心底。
顧潯洲的眉頭陡然皺緊。
「我們不能這樣。」
溫夏不再看他,慢慢的後退跟他拉開距離,滿臉悲苦神色。
「怎麼?」
顧潯洲上前兩步,逼近了她,他的氣息霸道的將她徹底籠罩在其中,她根本不能掙脫,只能無力的掙扎著。
「溫夏,不想回到我身邊麼。」
他不管她的後退,依舊慢慢的逼近她,將她的去路和空間全部鎖死,她絕望的看著他,手指緊緊的攥在手心中。
不,她想。
可她真的不能當第三者。
時光荏苒,她不想成為當年自己無比討厭的人。
「潯洲,你該考慮下她的心情,不要這樣,你已經有家室了,就該對你現在的家室負責,放開我吧。」
溫夏深吸了口氣,將自己的話說完,看著顧潯洲那滿臉鐵青冰冷,唇角揚起了苦澀的弧度:「你還能有新的孩子,娶別的女人,我今生今世只有恆恆一個人了,希望你能讓我帶走他,不讓他打擾你的生活,讓他陪著我。」
恆恆,又是恆恆。
顧潯洲突然怒了,心底仿佛有實質般的火焰燃燒。
他今晚費盡心思將她留下來,不惜使用過去最看不起的苦肉計,她人是留下了,可心都在恆恆身上。
難道她跟著他回來,只為了見恆恆一面,將恆恆帶走?
「別說了。」
顧潯洲打斷了她的話,冰冷的看著她。
他的眼神可怕,再沒有之前的溫柔,溫夏不知所以的看著他,剛想開口辯解兩句,就見他嘲諷的後退。
「你走吧。」
他冷冷的對她說道:「我不需要你照顧。」
簡單的七個字,將溫夏所有的勇氣擊潰,她無助的點點頭,失魂落魄的往外走。
她確實不該留在這裡。
自從進了門,她就想要逃走,現在他放她離開,可她的心為什麼反而痛的不能呼吸?
盯著她纖細的背影,顧潯洲再也忍耐不住,猛然上前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
「潯洲。」
溫夏低低的喊了聲,無力的掙扎了下,她的身體陡然騰空,被他狠狠的摔在床上。
下一刻,她周身衣服都被他撕裂,她的手臂被他無力的扣住,不等她多說什麼,他的唇再次霸道的覆蓋上來。
這次,顧潯洲不會再對她特別溫柔了。
滿室春光。
同一時刻,邢家大宅中。
邢冽筆直的坐在沙發上,蒼老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兩個回來的保鏢,聽了他們的話,氣的將杯子重重的放到桌子上。
「簡直是胡鬧。」
他冰冷的呵斥道:「讓你們保護好小姐,你們怎麼做的?」
兩名保鏢不敢多嘴,低著頭不說話。
「爸,別說他們了。」
邢川的聲音傳來,兩名保鏢感激的看了眼他,隨後再次低頭站好,邢冽掃了眼邢川,氣的拐杖狠狠的在地上點了點。
「不說他們?你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
「當然是知道的。」
邢川的眼裡隱含著笑容,輕聲解釋道:「他們只是個普通的保鏢,再說紀查帶了那麼多人去,他們被攔著也理所當然,潯洲對妹妹還有感情,五年來守著妹妹從不曾和任何女人有沾染,爸也該支持他了。」
「我沒你清楚?」
邢冽白了眼他,冷聲說道:「我擔心的是他死性不改,夏夏那麼善良,再次回到他身邊必然會受傷,你這個當哥哥的胳膊肘往外拐,夏夏到底是不是你妹妹,攤上你這樣的哥哥,上輩子她是造了什麼孽。」
一番話懟的邢川不知道說什麼,無奈的摸了摸鼻子。
算了,他就知道,他是撿來的,溫夏是親生的。
第二天早上。
金色的陽光透過窗簾細碎的灑落在兩人身上,溫夏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視線朦朧的掃了眼四周,頓時翻身坐起來。
她是在做夢麼?
熟悉的陳設,原封不動的擺放在那裡,都是她和顧潯洲五年前用的裝飾。
米黃色的牆壁,淡藍色的天花板,上面還有不少星星;小葉紫檀的家具,鏤刻著各種精美雕花的梳妝檯,還有她最喜歡的薩克森小塑像。
連她曾經用過的化妝品收納盒都沒動。
「顧潯洲,你還留著這些。」
溫夏神色複雜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顧潯洲,穿好衣服,纖細的身影如同夢幻的精靈般在房間中尋覓。
都是過去的模樣。
五年的時光,這個房間卻仿佛被時間定格,或者是被時光遺忘。
是他刻意保持的麼?
溫夏的心潮不能平復,視線掃過還沉睡著的顧潯洲,看著他在淡淡的陽光下那英俊的模樣,想到昨晚他的霸道,臉上紅了紅。
罷了。
她嘆了口氣,現在剛早上六點,溫夏輕手輕腳的走出二樓臥室,轉眼看到隔壁那風格明顯溫馨了許多的兒童房,心底滿是渴望。
恆恆就在裡面。
她小心的去開門,門打開了一條縫,顧恆就在床上躺著,滿臉的委屈。
他的睫毛上似乎還帶著淚珠。
「恆恆。」
溫夏低低的喊了聲,眼眶微微泛紅,就在這時,她的身後傳來張媽那熟悉的聲音。
「夫人,您想吃什麼早點?」
她的聲音將溫夏嚇了一跳,回過神來連忙擺擺手,輕手輕腳的下樓,張媽瞬間瞭然,笑著將聲音放低。
「夫人,您終於回來了,總裁心裡不知道該多高興,我這就去給夫人準備夫人最愛吃的黃油麵包。」
「別。」
溫夏搖搖頭,苦澀一笑:「他有別的女人,別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