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求你

  「當然可以。」

  溫夏沒拒絕,淡淡的點點頭,去一樓吃飯。

  她餓了。

  從靈感中脫離出來後,她的肚子早就在抗議,若不是想和邢川邢冽等人說幾句話,她早就拋下他們去吃飯了。

  看著溫夏下樓,邢冽拿拐杖重重的點了點地板。

  「你啊。」

  他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眼邢川,「那園藝城有什麼重要的,你妹妹想玩,就給她玩,還讓別的設計師過來做什麼?」

  「這個項目可不能玩。」

  邢川無奈的跟老爺子解釋:「這是上面吩咐的面子工程,不然我也不會投入足足三分之一的資金去做,上面對這個項目很看重,我們邢氏集團一個都吃不下來,很可能會和顧氏集團合作,而且設計師也不是我能單獨決定的。」

  顧氏集團那邊肯定有設計師派過來。

  兩家集團合作,各自的員工代表各自的面子,他能讓溫夏代替自己公司去設計規劃園藝城,已經是對溫夏的肯定。

  知道其中關竅後,邢冽勉強答應,拄著拐杖下樓去陪溫夏,經過邢川的時候,忍不住再次冷哼一聲。

  「連個項目都要跟顧氏集團一起吃,真給你老爺子我丟人。」

  話音落地,他高傲的下樓,邢川鬱悶的嘆息。

  果然,他這個兒子不是親生的。

  「爹地,你別難過。」

  小糰子似乎看懂了他的心思,輕輕的拉住他的手,聲音軟糯的安慰他:「爹地是我最好的爹地,大姑父可沒爹地厲害。」

  「對,爹地是最棒的。」

  有她安慰,邢川才恢復了笑臉,抱起來她狠狠的親了口,看著父女兩人那溫馨狀態,葉雪心的嘴角帶著一抹微笑。

  邢氏集團實力不弱於顧氏集團,完全能吃下這園藝城,邢川卻讓給顧氏集團一起合作,其中寓意,不言而喻。

  她懂。

  他在幫她贖罪。

  一樓的飯桌前,溫夏將飯碗放下。

  「才吃這麼點?」

  邢冽滿臉鬱悶的看著她,殷勤的將排骨和雞塊往她的飯碗裡夾:「夏夏,多吃點,你都一天沒吃飯了,身體營養跟不上怎麼行。」

  「我不吃了。」

  溫夏將碗推開,無奈道:「吃不下這麼油膩的東西。」

  「那爸爸讓廚娘再給你做。」

  邢冽擺擺手,固執的說道:「人是鐵飯是鋼,怎麼能不吃飯,你這樣睡覺晚上肯定餓醒,對胃不好。」

  溫夏沒辦法拒絕,只能點點頭。

  「那行,你讓她做吧。」

  「這才對。」

  邢冽笑了笑,高聲吩咐廚房做點清淡的夜宵上來,又笑眯眯的催著溫夏多吃點肉。

  好不容易吃完一頓飯,溫夏起身出門。

  「去哪兒?」

  邢冽追在她身後,溫夏擺擺手:「爸,別擔心,我去跟謝藝聊聊天。」

  「那派幾個人跟著你。」

  大晚上的出門,邢冽可不放心,冷冷的看了眼邢川,邢川連忙會意,派手下跟在溫夏身後出門。

  為了不打擾到溫夏的興致,他特意囑咐他們跟在溫夏身後五米開外。

  身後多了兩個尾巴,溫夏自然注意到了,知道他們是父親和哥哥派來保護她的人,也沒多說什麼,只是開車前往謝藝說的酒吧。

  剛剛吃飯的時候她接到了謝藝的簡訊,謝藝從對她用過求字。

  多年閨蜜,溫夏怎麼可能不管她。

  帝豪酒吧。

  這裡是京城最大的酒吧,也是最熱鬧的,來這裡的人都有些身份和錢財,大多是京城的富二代和房二代,被京城人成為紈絝聚集地。

  溫夏剛進門,眉頭就緊緊皺起來。

  裡面的音樂聲很大,男男女女瘋狂的在舞池中扭動著身體,沒有生活壓力,充足的金錢和時間,讓他們在這裡肆意宣洩著內心的空洞。

  「夏夏,這裡。」

  謝藝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溫夏循著她的聲音過去,在一張巨大的圓桌前看到她,頓時倒吸了口冷氣。

  竟然是魔鬼的天梯。

  這是酒吧最近幾年才實行的玩法,九個酒吧聯合起來搞的一項活動,每個酒吧都是一處挑戰地,總共九個酒吧,剛好組成九階魔鬼的天梯。

  從第一個酒吧開始,除非中途自願退出,不然就要將九個酒吧擂台上的酒都喝完,但求一醉。

  帝豪酒吧,也是九個酒吧中最後的酒吧,被稱為答案。

  直徑五米的大圓桌上擺滿了空酒瓶,最中央的那個透明水晶高腳杯依舊靜靜的屹立在那裡,滿滿的一杯酒,輕輕聞一口似乎都會醉。

  那就是「答案。」

  世界上濃度最高的伏特加混酒。

  「夏夏,不是必要,我真不想讓你來。」

  謝藝苦笑著看著她,指了指不遠處醉醺醺的一群人:「小銘不要命了,那天被你拒絕後就來挑戰魔鬼的天梯,上個酒吧他已經胃出血了,醫生嚴禁他再碰酒,要是再碰,他會有生命危險,我攔不住他。」

  「你的意思是,我?」

  溫夏蹙眉,謝藝重重的點點頭。

  「對,只有你能攔住他。」

  「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羈絆。」

  溫夏搖搖頭,看向被一群紈絝子弟簇擁在中間的祁政銘,他的身體搖搖晃晃的,明顯已經有了十足的醉意。

  對他狠心,才是最好的解脫。

  「夏夏。」

  謝藝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瞪大了眼睛死死的抓住她的手:「你真這麼狠心?小銘要死了,你一句話就能讓他得到救贖,為什麼?」

  「不是救贖,是飲鴆止渴。」

  溫夏甩開她的手,面色冷酷:「小藝,別的事情我能答應幫忙,這件事不行,如果我出現勸說他阻止他,他會以為我還在給他機會,傷害自己就能逼著我可憐他和他見面,這次我阻止了,下次他以死相逼,我怎麼辦?」

  何苦道德威脅她。

  感情就是兩個人的事,她不愛他,很簡單。

  她的眼神清涼透徹,像是刀子般直刺人心底,謝藝呢喃了兩聲,知道她說的都是對的,可始終無法過去心中那道坎。

  祁政銘是她的表弟,最親的表弟。

  「夏夏,算我求你,就這一次。」

  謝藝死死的盯著溫夏,認真說道:「你攔下他,我保證將他看好,再也不讓他來打擾你,也不會給他機會威脅你的。」

  溫夏剛要拒絕,謝藝陡然加重語氣。

  「看在多年的閨蜜情分上。」

  話到了這個地步,溫夏沒有再拒絕的理由,無奈的點頭。

  「好。」

  她會盡力阻攔祁政銘的。

  溫夏答應了,謝藝如釋重負,就在這時,祁政銘等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