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邢川狠心拋下後,溫夏接下來的生活便處於了水深火熱之中,特別是顧潯洲這個不懂得照顧恆恆的生活小白,簡直是氣煞他也。
「顧潯洲,奶粉不是那麼沖的。」額角上的青筋跳了跳,溫夏用力閉了閉眼睛,若不是她行動不便,怎麼會讓顧潯洲來照顧恆恆,簡直是沒眼看。
手中拿著奶瓶,顧潯洲無措的看向了溫夏,「怎麼了,我看劉媽就是這麼做的,先放三勺奶粉然後……」
忍無可忍的錘了下床,溫夏真是覺得自己這輩子的耐心都快用盡了,「用熱水顧潯洲,你拿涼水能泡的開奶粉麼!」
她有充分的理由懷疑顧潯洲是不想要恆恆這個兒子了,這要是讓父子倆單獨相處一個星期,恐怕不是顧潯洲死就是恆恆亡。
看他還呆呆的站在那裡,溫夏頓時豎起柳眉嬌聲呵斥道:「顧潯洲你在做什麼,還不快點!」就是因為他這一耽擱,趴在溫夏懷裡的恆恆哭的越發厲害了。
心疼的拍了拍孩子的背,溫夏幾乎是指揮著顧潯洲沖完了奶粉,然後才讓恆恆喝上了一口奶。
「明天你便回去吧,讓劉媽過來就好了。」這他們相處的第一天就這麼雞飛狗跳,溫夏真的不敢想像接下來的日子要如何度過。
而且她是來醫院養病的,不是讓顧潯洲將她氣到提前更年期的。
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在商場上運籌帷幄、遊刃有餘的顧潯洲竟難得感受到了一股子窘迫,他實在沒有照顧恆恆的經驗,所以才會弄的漏洞百出,手忙腳亂。
「我會好好學的。」潛台詞就是我不走,不要讓劉媽來。
看著他走向盥洗室的背影,溫夏錯愕的抽了抽嘴角,顧潯洲什麼時候竟練成了一副厚臉皮,真是毫無底線。
本著眼不見心為淨的想法,溫夏所幸抱著恆恆一起睡了過去,等顧潯洲從盥洗室出來後,這母子倆早就頭碰頭睡著了。
他手腳麻利的打掃了房間,再將恆恆的衣服和奶瓶洗了,最後坐在床邊仔細的描摹著溫夏的輪廓。
月色下,母子倆睡的很熟,溫夏唇邊甚至還帶著一抹淺淺的笑容,顧潯洲沒忍住拿出手機拍下了這一副和諧的畫面,最後設為了屏保,永遠的留在了相冊。
他能將那麼一個公司玩轉的風生水起,又怎麼會照顧不好恆恆的,只是他多犯點錯,溫夏就會一直將目光放在他身上,順便和他說說話,這才是顧潯洲想要的。
說他腹黑也好奸詐也罷,大舅子都被自己搞定了,溫夏還愁不能再次收入囊中嗎?對待自己的獵物顧潯洲可是有耐心的很,他已經做好了一輩子和溫夏耗的打算。
……
「快點放小爺進去,知道我是誰嗎你。」顧逸墨拄著拐杖好不容易踉踉蹌蹌的衝到了溫夏病房,沒想到卻被門外這兩個黑臉門神攔住了。
他可是好不容易擺脫顧潯洲找來的看護溜出來的,損失被顧潯洲發現,他下次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不過……
「哥?」聲音驚訝到近乎破了音,顧逸墨捂著臉立馬低下頭,哭唧唧的恨不得沒有現在這裡。
然而顧潯洲只是冷著臉撇了他一眼,隨後慢慢讓開了身子,「還不快進去,拄著拐杖很光彩嗎?」
那天顧逸墨被張琪一伙人揍了一頓,事後檢查時卻發現他的腿傷的厲害,這兩天不得不拄著拐杖艱難行動,顧潯洲本想讓他好好養傷,所以才會請來護工,沒想到這小子卻一點都閒不住。甚至還跑到了溫夏這兒。
「小嫂子,幾日不見想我沒?」還是一如既往的臭屁風格,顧逸墨空出一隻手對溫夏做了一個飛吻,去險些被顧潯洲一根手指戳到地上去。
「噗嗤。」他那副狼狽的樣子倒是娛樂了溫夏,女子忍不住捂的唇咯咯笑了起來,水色眸中頓時充滿了盈盈笑意。
「如果不想去輪椅上呆著,就給我安分點。」挑了挑眉,顧潯洲眼含警告的看了顧逸墨一眼,然後將接好的水遞給了溫夏,「時間到了,吃藥吧。」
顧逸墨悄悄在顧潯洲背後比劃了兩下,然後乖乖坐在了沙發上,那副慫慫的模樣頓時讓溫夏忍不住樂開了懷。
這是個活寶。
「你怎麼來了?傷的重不重?」吃完藥後,溫夏故意將顧潯洲當成了空氣,一門心思地關心起了顧逸墨。
而且她從甦醒後便一直待在這間病房,所以對於顧逸墨的消息倒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我這麼強壯,這點小傷不在話下。」顧逸墨做了一個大力士的動作,隨後用力拍了一下腿面,下一刻便抱著腿呲牙咧嘴了起來。
糟糕,他拍到傷口了。
溫夏:「……」所以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嘿嘿。」最怕空氣突然安靜,顧逸墨尷尬的撓了撓腦袋,胡亂轉起了眸子,然而下一刻又驚訝的拍了下手掌,「這是怎麼回事?哥你晚上住這兒了?」
沙發的角落裡還疊放著一張毯子,顧逸墨眯了眯眼睛,眼尖的看到那邊桌子上還有恆恆的奶粉奶瓶等物。
「好啊,我讓你給我送點衣服來你不肯,現在卻直接住在了小嫂子這兒,簡直沒天理了。」用力錘了錘沙發,顧逸墨捂著臉大聲叫嚷了起來。
被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的動作驚了驚,溫夏面上帶著一抹興致盎然,躍躍欲試的注視著這兄弟倆。
她今日是不是有幸可以看到兩虎相爭的局面?顧潯洲會對顧逸墨痛下殺手嗎?身受重傷的顧潯洲有機會一雪前恥嗎?
「要不你們打一架定輸贏吧?」想著想著溫夏竟把心裡話說了出來,她看著兩兄弟虎視眈眈的目光,心虛的縮了下腦袋,「呵呵,開個玩笑。」
這一個兩個都要氣死他不成,顧潯洲用力閉了下眼睛,還是選擇將矛頭指向了顧逸墨,「你已經見過溫夏了,趕快走。」
這一副打發叫花子的樣子是在說誰呢?或許是有溫夏在,顧逸墨倒是變得大膽了許多,「我來看我小嫂子天經地義,你憑啥趕我走。」
就憑我身強力壯能把你丟出去。
「行了,你先出去吧。」
顧潯洲:「……」這好像是在說我。
顧逸墨:「……」難得看到兄長吃癟,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