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其名曰肚子餓了想要吃飯,顧逸墨將溫夏從家中騙了出來,也阻止了後前者想要打掃房間的意圖。
不過令顧逸墨沒想到的是,顧潯洲動作居然如此之快,他們不過吃個飯的功夫,男人就從公司趕了過來。
「我先帶恆恆上去,你們慢慢聊。」咧著嘴撓了撓腦袋,顧逸墨抱著恆恆飛快衝上了樓,留下了溫夏和顧潯洲兩兩相望,一時無言。
「如果你是來帶走恆恆的話,我決不會同意,我不能讓我的兒子在那樣一個家庭環境下長大,我是他的母親,我也有權決定他的去留。」
咬了咬下唇,溫夏趕在顧潯洲開口之前率先表達了自己的意見,她知道顧訓中完全可以強行將恆恆從她這裡帶走,但為了孩子好,即便是站在顧潯洲的對立面,她也願意。
女人倔強的偏著腦袋,秀氣的眉微微皺著,雖然看起來有些緊張,但還是強烈表達出了自己的不滿。
不過顧潯洲今日來並不是和溫夏唱反調的,「我已經將母親安排在別處居住了,你帶著恆恆回來吧。」
先前在公司時,他和許淮聊了很久,後者告訴他柴米油鹽都是小兩口自己的生活,不應該將長輩也牽扯進來,所以他想試著與溫夏單獨相處,獨自面對和解決問題。
「什麼?」驚訝的眨了眨眼睛,溫夏萬萬沒想到顧潯洲居然會這麼做,他雖然和李玉不親近,但也從未反駁過她的話,這一次是怎麼了?
「顧潯洲,我沒有心思在這裡和你開玩笑,我只是想讓我的兒子好好的。」溫夏一臉正色的看著他,雖然以顧潯洲的性子不可能與她開玩笑,不過這件事太過令人驚訝,她一時無法相信。
男人面上帶著一抹淡淡的不自在,他隱晦的搓了搓手指,不動聲色的用餘光看著溫夏,「我說的都是真的,而且你知道的,這一趟我可來可不來,即便是我要強行帶走恆恆,你也沒有辦法阻止。」
這話倒是真的,而且她還答應過邢川……
溫夏沒有與顧潯洲多做為難,她面上噙著一抹淡淡的疑惑,試探性的問道:「你確定夫人不會再回來了吧?」
她無意挑撥顧潯洲和李玉的關係,但若有李玉在,她這日子就永遠不能安分,所以溫夏想先確認好了,然後再帶恆恆回去。
「不會,只有我們一家三口。」說到一家三口時,顧潯洲眸中突然划過了一抹溫柔,然而卻轉瞬即逝,快的讓溫夏來不及看清。
垂眸遮住了其中的情緒,溫夏譏誚的勾了下唇角,一家三口?諾大的別墅難道不會有葉雪心和顧逸墨嗎?這一家三口說的輕巧,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不過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顧潯洲已經退讓了一步,溫夏也不能再得寸進尺,只能猶豫著點了點頭,然而正當她想要轉身上樓時,顧潯洲卻一把拉住了手腕。
「等等。」他抿了抿唇,深邃的眸中划過了一抹掙扎,顧潯洲猶豫了會兒,才淡淡的開口道:
「等葉雪心生下孩子後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這段時間你不要胡思亂想,我的心意一直都沒有變過。」
這已經是他能說出的最好解釋了,顧潯洲心跳的飛快,整個人也有些不自在了起來。
他這人一向不善言語,更不屑於解釋,然而溫夏身邊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邢川等人,即便強如顧潯洲也會有些擔心了。
不過遲來的解釋溫夏並不需要,更何況顧潯洲這話說了與沒說都一樣,她冷冷的勾了下唇角,淡漠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臂,而後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他從未真正相信過她,所以即便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他也會選擇瞞著她,就如他方才所說讓溫夏等一會兒,可人與人之間的信任總有磨光的那一天,她累了,也不想再等了。
而且……
「是不是你給他通風報信的?」咬牙切齒的擰住了顧逸墨的耳朵,溫夏這一次可沒有手下留情,疼的顧逸墨呲牙咧嘴的討起了饒。
「小嫂子我錯了我錯了。」顧逸墨跳著腳在溫夏手中蹦來蹦去,他還真是小看了溫夏,自己這點小伎倆不過一會兒便被她看穿了。
警告的扯了扯他的耳垂,溫夏惡狠狠的咬了咬牙,故意湊到顧逸墨眼前眯著眼睛警告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若再讓我發現你與他通風報信……嗯哼。」
眸中含著一抹脅迫,溫夏趾高氣揚的氣勢頓時讓顧逸墨乖順地點了點頭,然後抱著耳朵哭唧唧地所在了角落。
原以為是個美麗大方的小嫂子,沒想到也這麼暴力,真是苦煞他也。
「做什麼?擋路。」顧潯洲輕飄飄的掃了眼顧逸墨,而後沒好氣地抬腳踢在了他的屁股上,要面壁思過就去別的地方,跑到門口是算什麼回事?
顧逸墨:「……」真當小爺沒有點脾氣,任由你們夫婦倆欺負啊!
正當他想要拍地雄起與顧潯洲一較高下時,後者早已經離開這裡轉身去幫溫夏收拾東西了。
憋屈的抹了一把臉,顧逸墨默默對顧潯洲的背影伸出了中指。
都給小爺等著。
垂頭喪氣的重新回到了別墅,果然李玉已經搬了出去,連她所有的東西都一併不見了,顧逸墨憋著嘴說自己累了,便有氣無力的回了房間。
「你先送恆恆回去吧,我幫你把行李拿上去。」男人語氣溫和,讓人莫名的想要遵從,溫夏默默點了點頭,帶著恆恆回了嬰兒房。
她也不知道自己方才在想什麼,竟稀里糊塗的被顧潯洲攛掇成功,將自己的行李整理出來,打算在這邊長住了。
男色惑人,都是美人惹的禍呀。
欲哭無淚的抽了抽嘴角,溫夏先將恆恆安置好,然後才猶猶豫豫的回到了她和顧潯洲的房間。
男人並沒有將門關上,所以溫夏便清楚的看到了顧潯洲在做什麼。
他正一件件拿出她的衣物,然後整理掛在衣櫃中,雖然動作不甚成熟,可面上的認真卻格外的吸引人。
從前他可是沒未乾過這種事情,溫夏不知道此時的自己有什麼感慨,只覺得心中百味陳雜,恍若經年。
「還能回的去嗎?」她眸色恍惚,看著顧潯洲瘦削有力的背影,微微動了動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