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空氣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溫夏抿了抿唇,狠狠一閉眼睛打算離開,然而正當她轉身之際,李玉卻叫住了她。
「你要去哪兒?這裡還有這麼多事,你難道沒看見嗎?」確定了葉雪心腹中的孩子是顧潯洲的後,李玉顯然更加囂張了,她就是要在溫夏心中狠狠插上一刀,讓她知難而退,早點給葉雪心騰地方。
滿身疲憊地頓了頓,溫夏沒有心思再與他們爭論,也不想再與他們糾纏,便裝作沒聽到想要大步離開,然而李玉並不想如此輕易的放過她,專門大步走過來拉住了她的手臂。
「雪心差點失去孩子都是因為你的緣故,你難道還想這麼走了?」有些人就是這樣,一旦遇到什麼事便會很自覺的為自己找藉口,顯然李玉便是這其中的翹楚。
不過聽了這話後,溫夏倒是頗為驚訝的笑了出來,她笑的大聲、笑得滿面譏諷、笑得渾身微顫。
真是可笑,明明是自己的錯卻還要找藉口推到她身上來,李玉到底是有多恨她啊。
不過溫夏並不想背這個黑鍋,即便顧潯洲不在乎,她也要為了自己證明清白,「第一,推倒葉雪心的是你不是我;第二,我將她送到醫院以仁至義盡,憑什麼要繼續留下來;第三,你是我什麼人,如此趾高氣揚,理直氣壯的指使我做事?」
她從來只想安安靜靜的過日子,可這群人卻一個一個的都不肯放過她,她溫夏到底做錯了什麼,才會攤上這麼一大家子。
女人垂在身側的手指狠狠的握著,貝齒也緊緊的咬著下唇幾乎咬出了血,她清澈的眸子竟在此刻帶上了些許的恨意,像是不平於著身世,不忿於這世道。
她對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竟讓他們將她的心軟當成了理所應當嗎?這群人簡直無恥至極。
「好啊你,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別忘了我還是你的婆婆,如何沒有資格管教你?我不僅要讓你認錯,還要你在接下來的日子好好伺候雪心,直到她出院!」
李玉顯然被溫夏氣急了,想也不想地高高抬起了手。
顧潯洲眸中飛快滑過了一抹失措,正當他想要阻止時,溫夏身後卻突然出現了一道熟悉的人影,他似笑非笑的一把握住了李玉的手腕,指尖微微泛著白,看起來用的力氣不小。
「我的女人什麼時候輪到你教她做事了,伺候人?你也配。」邢川面上帶著一抹冰冷,看起來冷酷又殘忍,他一手攬著溫夏的肩膀,一手用力握著李玉的手腕,直到後者面色發白的開始掙扎,他都始終沒有放開。
「邢……邢總?」溫夏驚訝的張了張唇,她沒想到邢川居然會出現在這裡,方才李玉的那一巴掌她原本是躲不開的,沒想到後者卻幫了她。
陰冷的面容頓時帶上了一抹淺笑,邢川低頭寵溺的看了溫夏一眼,更是親昵的揉了揉她的腦袋,「都到現在了,我們的關係也不必隱藏了,你說呢?小溫夏。」
他壞心眼的向溫夏眨了眨眼睛,又恢復成了從前那個吊兒郎當的鑽石王老五,只是他到底在說什麼啊!
一臉懵逼的溫夏:「……」誰能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同樣感到不明不白的還有過顧潯洲,他知道溫夏在邢川手下工作,但他們已經這麼熟了?邢川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邢總,還請放開家母。」李玉已經痛的受不了了,她痛苦的皺著眉用力去掰邢川的手指,然後者就像是鉗子一般緊緊捏住了她,讓她根本無從掙脫。
顧潯洲眉宇間染著一抹冷色,不知何時來到了邢川面前,他先是看了溫夏一眼,然後又將目光落在了邢川的手指上。
「既然是顧總求情……」邪氣的勾了下唇角,邢川像是故意似的,將溫夏往自己懷裡攬了攬,他惡劣的挑了下眉,故意以一副玩世不恭的口吻道:「那就更不能放了。」
說著,邢川用力向上一提手腕,迫使李玉困難的踮起了腳尖。
「做錯事可是要道歉的,夫人之前那般侮辱我的女人,難道不應該說聲抱歉嗎?」墨色的雙眸眨也不眨的直視著顧潯洲,邢川緩緩收起了面上的笑容,變得一本正經了起來。
顧家的勢力雖然可怕,但也並不是無法抗衡,最起碼他邢川就不懼,顧潯洲若是拿不出一點真材實料,就做好被他牢牢踩在腳下的準備吧。
還有這個女人,平日裡看著挺伶俐聰明的,怎麼一回到家就變成了小可憐,乖乖的等著被人打。
邢川垂眸看了一眼溫夏的腦袋,先前停留在指尖的軟乎乎的觸感頓時讓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罷了罷了,既然她軟軟乎乎的,那他就勉為其難的為她出一次頭好了。
「邢總,這是我們的家事,希望你不要插手。」李玉性子高傲怎麼可能會道歉,更何況還是對溫夏,顧潯洲了解她,所以才會有此一說。
不過他如此態度卻讓溫夏心寒的勾起了唇角,顧潯洲每次都是這樣,兩頭都不相幫任由她們矛盾加劇,無論李玉做錯了什麼,在他眼中都始終是視而不見。
邢川也被顧潯洲的態度激起了一絲火氣,怪不得溫夏會是一副遭受了強烈打擊的模樣,遇到這般不講理的人,還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顧總想必是誤會了,小溫夏可是很堅決的要和你離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已經沒有沒有資格約束她了。」
方才溫夏與李玉之間的對話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況且據溫夏所說,是李玉推倒了葉雪心吶。
兩個男人之間毫不退讓,針鋒相對像是擦出了火花,溫夏面色發白微微嘆了一口氣,她不想繼續留下去看這場無謂的鬧劇,她只想儘快離開。
然而就在她準備勸說邢川時,一個小護士卻抱著病歷匆忙跑了過來,「誰是葉雪心的家屬,她要見溫夏。」
一時間,所有的驚濤駭浪都在此刻化為的平靜,邢川也下意識鬆開了李玉的手。
「見我?」溫夏疑惑的皺了皺眉,並非她懷疑葉雪心,只是人心難測,難不成她想當著眾人的面反咬她一口?
「哼,讓你裝無辜,雪心已經醒了,看你到時候如何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