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之前所營造出的一股自己很無辜很負責的形象在一瞬間全部崩塌,眾人皆對她指指點點了起來,看著她的目光也帶上了一抹意味不明。
如果這家酒店的服務態度就是這樣,那他們還真是來錯了,況且溫夏做的也沒有錯,她首先是一個母親,自己的孩子受了傷害,她不反抗不怒懟,那才真的奇了怪了。
「我再說一遍,我要見你們總經理。」溫夏手指一個用力,將她拉到了自己面前,她盯著女人的目光盈滿怒火,手下也越發用力,竟在她手腕上捏出了一圈紅痕。
狼狽的亂轉著眸子,女人用力在溫夏手中掙扎了起來,她死不悔改的咬著下唇,繼續以先前那番言論敷衍溫夏,「我都說了我們總經理不在,你到底想怎樣?」
溫夏怒極反笑,這女人還真是得寸進尺,「我要你和我兒子道歉,你沒有聽清楚嗎?」
「他這么小連話都聽不懂,我道歉有什麼用?」女人終於從溫夏手中掙脫了出來,她看著自己的手腕,眼圈竟紅了起來,「我只是在盡一個員工的職責,你又為何要處處刁難?」
她看溫夏身上穿的只是普通的衣服,想來沒有什麼大來頭,自己就算得罪了她,總經理也不會將自己開掉,畢竟她可是他的……
「你既然知道他小,還敢伸手打他,說話簡直顛三倒四顧頭不顧尾。」溫夏厲聲怒斥了她一番,目光漸漸轉移到了她胸前的掛著的胸針上。
馬玉琳?
她記下了。
「今天這件事我絕不會輕易罷手,我們待會兒見。」恆恆哭累已經睡了過去,溫夏忍了忍,不想在這裡被人當作猴子看,在記下女人的名字後,便轉身回了房間。
她回到房間後不久,打掃房間的阿姨便在外面敲起門,溫夏藉機向李玉詢問了馬玉琳的事情,卻被後者告知最好不要招惹她,她的身份背景很大,許多投訴她的人在事後都沒有了下文。
原來是上樑不正下樑歪,背後有所倚仗才會有如此囂張。
溫夏沉著臉,幾次猶豫的拿起手機又默默放了回去,顧潯洲這會子應該在和方總談合作的事情,今天她本應和他一起去的,卻因為恆恆的事情耽擱了,再加上他為她延後了開會的時間,這時候再麻煩他,不好吧。
猶豫的咬了咬下唇,溫夏拿出毛巾蘸了水後,小心翼翼的擦著恆恆的手背,小孩子皮膚嬌嫩,這紅痕恐怕一時半會消不下去了。
她眼眶微微泛紅,從昨天恆恆和他們出來後,便一直出事不斷,若是他好好的待在別墅,恐怕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溫夏自責的咬著下唇,曲起雙腿坐在恆恆身邊,連午飯都忘了吃。
最後,她迷迷糊糊的晃著腦袋睡了過去,連顧潯洲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
「溫夏醒醒,吃午飯了嗎?」桌子上空空如也,早上點的那些早餐已經不見了痕跡,只是卻也沒有其他東西,顧潯洲坐在溫夏身前,溫柔的拍了拍她的腦袋。
眼前漸漸浮現了一道模糊的身影,溫夏用力眨了眨眼睛,委屈巴巴的憋了憋嘴,「……顧潯洲?」
心裡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來,溫夏下意識的將自己埋進了他的胸膛,小手緊緊抓著他手側的衣服,「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才讓恆恆受傷了。」
顧潯洲以為她說的是昨晚上的事情,大手安撫的在她背後拍了拍,「出牙是正常現象,責任不在你明白嗎?所以不要想太多了。」
溫夏眼角又是一紅,或許是有顧潯洲在身邊,她的心理防線潰敗的一塌糊塗,她皺著眉,小心翼翼地拿起了恆恆的手臂,示意顧潯洲去看,「恆恆被人打了。」
她將今天早上的事情全部告訴了顧潯洲,待她話音落下後,男人身上的冰冷便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
「你還記得她的名字嗎?」以溫夏如今的性格,並不是忍氣吞聲的性子,她之所以忍耐恐怕還是為了恆恆,畢竟抱著一個小孩子行事總歸有所不便。
早知道他便大大方方的住進酒店了,又何必遮掩自己的身份,才害得溫夏和恆恆受了委屈。
「叫馬玉琳。」抽了抽鼻子,溫夏沒出息的摸了一把眼角,卻被顧潯洲無奈的拉開了手指,「別揉眼睛。」
他拿了一條乾淨的毛巾,沾了水後仔細擦了擦溫夏的臉頰,隨後沒好氣地點了點她的腦袋,「平日裡見你厲害的不行,怎麼一出門膽子就小成這樣。」
平常只我一人,現在有了你,我又何必費盡心思去考慮那些問題。
溫夏被自己心頭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她閃躲的眼神不敢去看顧潯洲,然後將恆恆抱了過來,放在懷裡輕哄著。
這種想法真的太危險了,簡直要不得,她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顧潯洲了,就必須要有一個人生活的勇氣和毅力,否則日後如何帶好恆恆。
溫夏就像一隻剛剛探出頭的蝸牛,嗖地一下便縮回了殼裡,顧潯洲無聲的嘆了一口氣,給她擦完臉後便拉著她從床上坐了起來。
「行了,走吧。」他鬆了松領結,性感的喉結顫抖了幾下,看起來格外的禁慾。
溫夏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呆呆地問道:「去哪兒?」
呆頭呆腦的簡直像一隻呆頭鵝,顧潯洲沒好氣的敲了下她的腦袋,俯身抱起了恆恆,「去給恆恆算帳。」
清澈的雙眸瞬間亮了起來,溫夏手腳並用地從床上跳了下來,然後殷勤地跑去開了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辛苦顧總了。」
似笑非笑地看了溫夏一眼,顧潯洲帶著他們來到了酒店頂層,不緊不慢的走向了總裁辦公室。
「顧總?」一道異常驚訝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了起來,溫夏回眸去看,卻見一個穿著職業裝的幹練女人正大步向他們走來。
「您怎麼過來了?」她是這家酒店的副總經理,平日裡很少見到顧潯洲,沒想到這一次後者卻突然出現在這裡,難不成是私下過來考察的?
走進辦公室後,並沒有如溫夏所想的那般落滿塵土,而是乾淨整潔,亦如顧潯洲以往的風格。
「馬玉琳是嗎?讓她和總經理立刻來見我,還有,將監控室的人也調來,順便帶上今天上午的監控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