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尖嘴利,只要你不出現在潯洲身邊,自有優秀的女人會來照顧他。」李玉吊著眼睛譏笑的看了她一眼,她眸中的譏諷讓溫夏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在優秀的女人遇上你這麼一個婆婆,總歸還是她都不幸。」怪不得顧潯洲和李玉關係不好,就後者這幫模樣,哪裡親近的起來?
或許是溫夏戳到了李玉的痛處,後者怒瞪著雙眸,高高揚起了手,「今天我就替你父母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不知教養的女人。」
不尊婆母不懂顧家,這樣的女人要來何用?偏偏顧潯洲被她迷了心竅,三番幾次的與她作對,值得嗎?
溫夏也不躲,倔強的抬眸盯著她,就在李玉的手快要打到她的時候,顧潯洲卻突然拉住了李玉,「媽,不要在這裡鬧,我最後再跟你說一遍,回家。」
她特意跑到這裡就是為了要跟溫夏說這些有的沒的嗎?顧潯洲心中突然染上了一抹怒火,面色也更加冰冷了,「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顏家的小女兒也和我沒有一點關係。」
他看似在反駁李玉的話,卻也為之前的事情做了解釋,然而溫夏卻騙過腦袋安撫地拍了拍恆恆,李玉聲音太過尖銳,恆恆好像快醒了。
「潯洲。」不甘的叫了一聲,然而顧潯洲只是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李玉心中一顫,在瞪了溫夏一眼後便大步地離開了。
抿了抿唇,顧潯洲將手機遞給了溫夏,示意她去看上面的內容,然後佯裝無意地解釋道:「我並不知道她會過來,我也沒有打算……」
「顧潯洲,我不是你什麼人,你沒有必要為我解釋這些。」或許在李玉來之前,她還對顧潯洲產生過一絲柔軟,然後李玉說了那些話,溫夏心中便只剩下了堅定。
她沒有辦法容忍自己的孩子在那樣一個家庭環境下長大,李玉這個人偏激又自私,為了自己的利益便可以毫無顧忌的傷害他人,她擔心恆恆也會變成那個樣子,所以無論如何,她都會將恆恆的撫養權爭取過來,親自養大他。
問下不咸不淡的態度刺痛了顧潯洲的心,他微不可查的張了張唇,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你好好休息,我去買點東西。」顧潯洲幾乎是落荒而逃,他害怕從溫夏口中聽到什麼絕情的話,他為她做了那麼多,難道她就不能乖一點嗎?
呆呆的眨了眨眼睛,溫夏看著那緊閉的房門,無聲的落下了晶瑩。
不過金石任的事情是顧潯洲做的吧?
垂眸看了眼手機上的照片,溫夏便厭惡地移開了目光,像這種社會的敗類,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到了下午,謝藝和祁政銘便一起來看她了,而顧潯洲自離開後便一直沒有回來。
「昨天真是嚇死我了,以後你做什麼我都陪著你,再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謝藝抱著溫夏的手臂,淚眼朦朧的抹了一把眼角。
昨晚上溫夏的慘樣她可是都看在了眼裡,後者滿面潮紅昏迷不醒的模樣真是嚇死她了,若不是顧潯洲阻攔,她早在昨天晚上就跟著一起來了。
「沒事沒事,過兩天我就出院了。」能得此閨蜜溫夏何其有幸,她安撫的拍了拍謝藝,隨後遞上了一個紅蘋果,「好了,大小姐在哭就不漂亮了,吃個蘋果吧。」
她和謝藝在這邊說的話,祁政銘卻早已湊到了恆恆面前,與他大眼瞪小眼看起來極為喜感。
「咿呀。」肉嘟嘟的小爪子一下子拍在了祁政銘的鼻尖,恆恆滿意的抱著手指啃了起來。
「臭小子。」和你母親笑起來簡直一模一樣,祁政銘摸了摸鼻尖,隨後坐在了謝藝身邊,「下周就要開庭了,溫夏姐你可能需要親自到場,到時候身體撐得住嗎?」
柳氏現在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每天都在葉知之下班的路上堵她,幸虧葉知之機靈,這才沒有被他們找到,否則又得多生事端。
「沒事我撐得住,替我謝謝葉小姐,她辛苦了。」柳辛茹的事情解決後,她一定能好好挫挫葉雪心的銳氣,畢竟顧潯洲為了保住她,可是費盡了心思呢。
「那就好,到時候我來接你。」祁政銘看著溫夏的目光帶著一抹隱忍,他放在膝上的手指緊了緊,到底沒有將心裡的話說出來。
他不明白溫夏為什麼要答應顧潯洲重新回到顧家,她和他都已經鬧得那般僵硬了,難道還有挽回的餘地嗎?
然而他不敢問,並不代表謝藝也不敢,後者將削了皮的蘋果分了一半給溫夏,裝作不在意的問道:「你和顧潯洲是怎麼回事?不僅一起參加了宴會,還住到了他家裡?」
與其讓溫夏繼續和顧潯洲糾纏,倒不如讓她待在邢川身邊,這樣最起碼能擺脫渣男。
苦笑的一聲,溫夏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全部解釋了一遍,當她話音落下後,謝藝才鄙夷的撇了撇嘴,「真是煞費苦心,無所不用其極。」
像這種吃著碗裡的看著鍋里的男人,她最是看不上,顧潯洲可真是踩了她所有的雷電。
「總之,好馬不吃回頭草,你可要謹記教訓,莫要在同一地方摔倒兩次了。」謝藝不放心的叮囑道。
她了解溫夏,知道後者是一個再心軟不過的人,若顧潯洲拿恆恆要挾他,說不定溫夏會重新回到他身邊,而這樣的結果是謝藝最不想看到的。
「怎麼會呢。」溫夏唇邊漸漸帶上了一抹苦澀,許多事情一旦有了裂痕就很難再修復了,如同她和顧潯洲之間的關係一樣。
謝藝沉默了一瞬,最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總之,你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就好了。」
後悔的事情?
謝藝二人離開後,溫夏便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如果可以,她寧願從不認識顧潯洲,也不願再和他有一絲一毫的糾纏。
餵恆恆喝了奶後,溫夏便抱著他坐在床上玩耍,然而恰在這時,顧潯洲卻推門進來了,他換了一身衣服,又恢復到了之前那個強大冷冽的總裁樣。
「出院手續我已經辦好了,回家吧。」回到熟悉的地方總比待在醫院好,況且以溫夏現在的樣子,他也不放心將她一個人丟在醫院。
「回……家?」勾了下唇角,溫夏微閡眼瞼讓人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什麼,都到這種時候了,她還有什麼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