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潯洲盛怒之下下腳極狠,那毫無防備的金總竟在這一腳下飛出了好遠,最後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一時間大廳的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注視著顧潯洲。
能在商場中做到數一數二的人誰還沒有點手段,不過顧潯洲這些年來為人低調,將自己的家人保護得極好,所以今晚他們在聽到顧夫人失蹤後,才會那般的驚訝,沒想到更加刺激的還在後面,顧潯洲竟然親自動手了。
略顯壯碩的身子被狠狠砸在了地上,金總一時間面目扭曲,下意識的叫罵了起來,「你這個混帳東西,竟敢對我動手。」
在這寂靜無聲的會場中,金總這一句豪言壯語倒是顯得格外清晰,不過他話音落下後,立刻引來了眾多人同情的目光。
連你家老丈人在顧潯洲面前都得小心翼翼的奉承,你這個小小的上門女婿又算得了什麼?
一時間,眾人離得遠遠的,尋了一處看戲的絕佳場地,抱著雙臂繞有興趣的勾起了唇角。
「怎麼?你做的事還要我來提醒一遍?」那紅髮女人是金總的人,她將溫夏帶去了哪兒後者一定知道,否則也不會再見了他第一眼後,便露出了一副心虛的表情。
在顧潯洲滿是威脅的眼光下,金總狼狽的吞了吞口水,扶著地板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他今天的所作所為一旦被顏家人知道了,定會被掃地出門,所以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
就在他咬著牙準備死扛到底時,顧潯洲卻冷笑著揮了揮手,緊接著一個紅髮女人便被保全拉了上來。
「這個女人金總熟悉吧,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做了什麼立刻老實的說出來。」看溫夏先前的模樣應該是被下了藥,他擔心後者的安危,所以並沒有什麼心思與他們繼續糾纏下去,現在的顧潯洲,只想儘快找到溫夏。
在看到那個紅髮女人後,顏老當家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他看著金總的目光滿懷失望,最後轉過身疲憊的鞠了一躬,「今天的事是在顏家弄出來的,我定會給顧總一個交代。」
顧潯洲一個側身躲開了,後者不管怎麼說,在身份上總是大了他好幾輪,他並非咄咄逼人到讓人家的長輩出來道歉。
「不用了,還請你們告訴我,我家夫人到底在哪兒?」他雖然第一時間找到了這個紅髮女人,然而後者卻倔強的不肯開口,堅定的認為金總一定會救她,沒想到後者現在自身難保,她更是被視為棄子丟在了一旁。
「我知道我知道,我帶你去。」那紅髮女人一看形勢不好,連忙激動的在安保手中掙扎了起來,顧潯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微抬下頜冰冷的吐出了兩個字,「帶路。」
女人猶如劫後重生般立刻露出了笑容,也不管金總如何的給她使眼色,連忙帶著顧潯洲上了三樓。
然而打開房門後她卻傻眼了,房間裡的女人根本就不是溫夏,而是金總身邊的秘書,女人不敢回頭去看顧潯洲,連忙拉著女秘書的手臂詢問道:「被關在這裡的女人呢,她去哪兒了?」
女秘書呆呆的眨了眨眼睛,默默的將抓著手機的手指藏在了身後,隨後一臉無辜地聳了聳肩,「你在說什麼?我一直都在這裡啊。」
顧潯洲面色陰沉,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極為不悅的氣息。
紅髮女人面色一急,連忙描述起了溫夏的模樣,「她就關在這裡不可能走掉的,你到底做了什麼?」
女秘書咬了咬牙,正準備找藉口糊弄過去時,顧潯洲卻一把抓住了她的脖頸,「我沒有耐心再繼續陪你們玩下去了,告訴我,她人在哪裡。」
顏家的水有多深他一點都不想知道,他現在只想找到溫夏。
女秘書痛苦的翻著白眼,然而無論她如何掙扎,顧潯洲的大手就像是鉗子一般,緊緊的控制她。
「我,我真的不知道。她,她用計將我關進來後便跑了出去。」
折騰了半天還是什麼實質性的消息都沒有得到,顧潯洲面色陰沉,眼底漸漸帶上了一抹猩紅,「你們最好祈禱她沒事。」
男人帶著滿身煞氣重新踏出了房門,直到他離開後,紅髮女人和女秘書才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
腦袋重重的砸在牆壁上,溫夏用力咬著自己的手腕,直至口中充滿了血腥味也沒有鬆手。
她渾身癱軟的坐在地上,身體無力的斜靠在馬桶邊,面色蒼白,身體更是不自覺的狠狠顫抖著。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然而卻一直沒有碰到人,溫夏擔心自己會被抓回去,所以才躲進了盥洗室里。
而且她這一次的症狀與上一次在茶廳里截然不同,雖然依舊是滿面潮紅心生渴望,然而她卻狠狠的顫抖著身體,整個人如墜冰窟,難受的厲害。
又來了。
重重的悶哼了一聲,溫夏用力抓著馬桶邊緣,咬著牙挺過了這一番顫抖,她頰邊的碎發都被汗水浸濕狼狽的貼在了臉上,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滿身大汗好不狼狽。
好熱,誰來救救她。
顧潯洲,你在哪裡?
晶瑩的淚水無聲地順著臉頰緩緩落下,溫夏將自己縮在一個角落裡,用力抱著自己的雙腿。
原來感情的事情是騙不了人的,這等絕境,她所能想到的人只有顧潯洲,可他到底在哪兒?她又會不會被那群人抓回去?
溫夏頗為淒涼的勾了勾唇角,眼前漸漸變得模糊,直至完全失去了光明,不過在最後一刻,她仿佛看到了顧潯洲一腳踢開了隔間的大門,隨後用力搖著她的肩膀,讓她不要睡過去。
只是她太累了,再也堅持不住了。
看著暈倒在自己懷中的女人,顧潯洲清冷的眸中頭一次划過了一抹殺意,他們將自己的女人折騰的這麼慘,怎可能全身而退?
溫夏所承受的一切,他要加倍奉還給他們。
不過他們到底給溫夏吃了什麼,就算是暈過去,女人的身體也在不自覺微微顫抖著,就像是毒癮發作了一般。
顧潯洲脫下西裝蓋在了溫夏身上,抱著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顏家。
直到做進車子裡,顧潯洲才有時間仔細去檢查溫夏的身體,只不過越是往下看,他的面色就越發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