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辦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靜。
只有空調的微微轉動的聲音,和一千多台電腦運行的聲音。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短暫的寂靜後。
傅延知冷著臉猛然起身,大步朝外走。
同時語氣森冷地扔下兩道命令。
「立刻查出黑色越野車出現的地點。」
「通知壹號院,集體出發。」
韓真抱起電腦就跑著追上去。
她一邊跑,一邊打電話通知壹號院的保鏢,立刻出發。
壹號院,是傅延知秘密訓練的最精幹保鏢的代稱。
因為平時就住在「壹號院」訓練基地,所以就給他們起了這個代稱。
壹號院的保鏢,全都是頂尖特種兵出身。
他們個個身手了得,且保密級別最高,平時從不輕易出動。
但這一次,傅延知是真的怒了。
「等等我!」
程亞平看到傅延知和韓真都快速離開了,他也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趕緊追。
韓真剛剛打完電話,回頭沖他道:「程總,你行動不便,就在這裡等消息吧。」
說完,她就緊跟著傅延知一步踏入電梯。
……
電梯裡。
韓真已經收到了消息。
她立即把手機遞到傅延知面前,快速道:「傅總,是薛家人幹的。」
「黑色越野車出現的地方,是狀元山。」
「薛家老宅就在狀元山上。」
「經過人臉分析,黑色越野車裡那個只露了小部分臉的人,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薛家老宅的管家。」
傅延知漠然地掃視了一邊手機里的內容,幽深的眸子中是看不到底的寒意。
他冷冷道:「通知項目部、科研部、公關部,立刻收集薛氏集團的黑料。」
韓真立刻道:「是,傅總。」
然後她馬上給那三個部門的經理髮消息,語氣非常強硬。
叮咚!
電梯停下,兩人大步走出,闊步走向一輛黑色的悍馬。
「我來開車。」
傅延知冷然道。
他拉開車門上了駕駛位,韓真也毫不耽擱,麻利的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上去。
轟——
黑色的悍馬,猶如發怒的野獸,咆哮著衝出去。
一路上,傅延知緊緊地抿著唇盯緊前方,掌控著方向盤,將油門踩到底,發瘋狂飆。
韓真則一手緊緊拉著車頂的扶手,另一隻手握著手機處理事情。
她給壹號院的保鏢打電話:「你們直接出發去狀元山,咱們山腳下匯合,注意那邊有無死角的監控。」
然後她接了程亞平的電話:「程總,我和傅總去接蕭小姐就行了。」
「你行動不便,還是回醫院等著聽消息吧。」
「就這樣,拜拜。」
「韓……」
電話那頭的程亞平剛焦急地說了一個字,韓真就毫不理會地掛斷了電話。
然後她單手打開電腦,開始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今天上午傅延知的行程安排全部取消,不能取消的,就安排相關的副總去做。
在到達狀元山之前,她需要把一切工作都安排妥當。
跟著傅延知身邊這麼多年,她早已經習慣了高強度的工作效率。
快速處理完工作上的事情,她就扭頭看向正冷著臉開飛車的傅延知。
「傅總,綁架蕭小姐的那幾個人,私下處理?還是走官方程序,讓他們坐牢?」
「讓他們生不如死。」
「好。」
……
原本該四十多分鐘的路程,在傅延知的狂飆下,二十分鐘就到了。
他們剛一到山腳下,韓真就立刻給壹號院的保鏢隊長打電話。
「你們到了嗎?」
「已經摸進來了,這薛家的老宅,還真有點意思。」
壹號院訓練基地也在郊區,距離這裡比市區那邊趕過來要近。
所以他們到的更早一些。
韓真叮囑他們道:「薛老爺子心思深沉,你們要小心,不要被發現了。」
「放心。」
掛斷電話,韓真看向傅延道:「傅總,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不過應該有一些難度。」
「嗯。」
傅延知淡淡地應了一聲,仿佛一個沒有感情的冰冷雕塑。
……
與此同時。
薛管家滿頭大汗,急匆匆地跑進餐廳。
「老爺子,出事了!」
正坐在黃花梨木餐桌前、不緊不慢吃早飯的薛老爺子,不悅地皺眉看過來:「怎麼了?」
薛老爺子十分注重養生,他吃飯時一定要食不言。
因此,對於薛管家的冒失,他非常不悅。
但薛管家沒空擔心他高不高興了。
他快步走到薛老爺子面前,急切道:「老爺子,傅延知來了,車子已經開到了山腳下,正在上山!」
薛老爺子臉色微微凝重,拿著筷子的手也停頓在半空中。
「你確定是傅延知來了?」
「我們把事情做的那麼隱秘,他絕對不可能這麼快查到這裡來。」
薛管家抬手抹了把額頭上的細汗:「來的那輛車子是登記在傅氏集團名下的。」
「但也只有傅延知開過,其他人從來沒有碰過!」
薛管家話音剛落,薛老爺子的臉色瞬間失常。
豪門圈子裡的人都知道,傅延知有潔癖,尤其是對車子。
凡是他的車子,絕對不會允許外人開。
所以……
薛老爺子猛然起身,大步朝外走,衣袖還帶翻了一隻白瓷碗摔下來,摔碎成了許多片。
薛老爺子一邊疾走,一邊吩咐薛管家道:「你親自帶人,去把地牢封死。」
這個時候,再想著把蕭清瑤轉移出去,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他們都知道傅延知的做事風格,快!准!狠!
「好,老爺子您一定要沉住氣,千萬不要激動。」
薛管家急急忙忙叮囑一句,就立刻跑向後院地牢的方向。
薛老爺子的心臟不太好,不能情緒太激動。
薛老爺子則滿目冰冷的拿出手機,給大門口的崗亭打電話。
「待會兒,不管是誰要進來,都儘可能地阻攔。」
「是,老爺子。」
掛斷電話,薛老爺子的臉色陰沉、冰冷到極點。
他臉上的每一個皺紋里,仿佛都透著憤怒和陰冷。
然後他一路快走的來到書房,立刻把一些關於對蕭清瑤的調查資料,全都扔進碎紙機。
陰沉沉地看著碎紙機把資料給撕碎了,他才不緊不慢地坐到棋盤前,開始擺放棋子。
左手執黑子,右手執白子,相互對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