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她……難道是喜歡他嗎?

  季明塵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好玩的,笑著把手伸向她:「幫我洗個手。」

  「?」

  「用你的異能。」

  「……」

  哦,他的火系異能點蠟燭,她的水系異能洗手。

  還真是被他玩得明明白白。

  不過這個請求溫瑤卻不好拒絕,對方剛給她包紮好傷口,手上不慎沾染了些藥劑和血漬,讓她幫忙清洗一下也沒什麼問題。

  她於用掌心聚出一個小水球,伸手淋在了他的手上。

  季明塵也極為配合,在她面前十指交握輕輕清洗了起來。

  他的動作優雅,緩慢,帶了點漫不經心的調子,明明也沒毛病,可不知道是因為那雙沾了水澤的手過分漂亮,還是那指關節的粉紅格外性感,溫瑤下意識別開了目光,仿佛看的不是手而是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然而身前的男人還不打算放過她,在她收回手後,還伸著濕漉漉的手拉了下她的袖子:「再來點水,寶貝……」

  水滴打落在地磚上發出輕微的細響,男人語調綿繾,嗓音低磁微啞,灼燙吐息也近在耳畔,再加上這曖昧的稱呼,怎麼聽怎麼不對勁。

  溫瑤心臟慌跳,終究是沒忍住道:「季明塵,你說好了的……」

  可這狐狸精不僅沒有半點自知之明,還無辜著表情低眸看向她:「什麼?」

  「和我保持距離。」

  季明塵長睫下的眸色微頓,旋即道:「我給你玩我的火,你卻不給我玩你的水,什麼道理?」

  「?」

  溫瑤緋紅著臉,深吸一口氣,可千言萬語對上他那張完美且無辜的面龐時,她又覺得可能是自己的問題。

  他季明塵也不是今天才這樣,他一天天的就知道玩,腦子不正常也正常……

  也許不是故意的,是她想太多了?

  溫瑤手指收攏,低軟著嗓音輕聲道:「謝謝你為我包紮傷口,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極其不自然地說完這句話後,她也不太敢看他,迅速退開一步轉了身。

  可手剛放上門把手,背後就傳來男人磁性低啞的嗓音:「溫瑤。」

  聽到這聲連名帶姓的曖昧輕喚,溫瑤心臟微鼓,仿佛有什麼東西要呼之欲出,讓她感到萬分忐忑……

  季明塵掀起眼皮看向她,燈光映進他的桃花眸里,如落了碎星般,閃爍間隱有深情和無奈流露:「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在裝不明白?」

  溫瑤站定了腳步,卻不太敢回頭看他:「……什麼?」

  「……」

  氣氛詭異地沉默了良久,最後終究是溫瑤有些耐不住,打開房門道:「很、很晚了,我明天還要去訓練營報到。」

  季明塵望著她逃也似的消失在門口,低眸看向自己的手,半晌,白皙的手心兀自生出火焰,將那些濕痕烤得水汽氤氳。

  待那霧色散去,他才稍有些落寞地垂了眼睫。

  明明耳朵也紅了,呼吸也亂了,卻依然在抗拒和他接觸。

  一次兩次他姑且可以理解為她在害羞,次次如此,倒讓他不是很確定了……

  她究竟是根本沒能忘記沈逸川,還是真如沈逸川所說的,她最厭惡的人其實是他,就算身體無法抵抗他的蓄意引誘,也打心底不願意接近?

  她對他的好難道只是因為要還恩情,而並非真正對他動情?

  「……」

  ……

  溫瑤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心情久久沒有平靜下來,她先是在柔軟舒適的床邊坐了會兒,而後又回到了書桌前的椅子上。

  最後顫著眼睫低眸,輕輕撩開自己的袖子,用手指戳了戳有些發麻的手臂……

  手臂上的傷口塗了藥之後幾乎沒有痛感,舒服又清爽。

  季明塵以前不愧是個醫學生,他纏繞的繃帶鬆緊得宜,規整有序,連最後打的結都比她打的好看,都系成蝴蝶結了。

  溫瑤盯了會兒手臂上的傷,又重新放下袖子捂了捂臉,緩了很久,才勉強從臉紅心跳中緩過勁來。

  她一時間,不知道他們倆誰問題更大一點……

  不禁也有些懷疑,她……難道是喜歡他嗎?

  可他們也沒接觸多久吧……

  她喜歡了沈逸川那麼多年,怎麼可能就因為身邊換了個人,就輕易喜歡上了呢?

  難道她是隱藏渣女,見一個愛一個?

  「……」

  至於季明塵……

  其實來東洲的這幾個月,溫瑤也有許多個瞬間,暗暗懷疑過季明塵是不是喜歡她。

  但一番推測下來,她總感覺應該不是的……

  他本質就是這樣的人,狐狸精似的四處招搖,逢人就撩,但凡與他對視他就拋眼神鉤子。

  別人譴責他吧,他裝無辜,一副「我做什麼了嗎」的單純模樣,別人上當了臉紅心跳吧,他又反過來輕飄飄的嘲笑,主打的就是一個恃美行兇,遊戲人間。

  她到現在都記得當初在北洲雪原他放出的騷話名言:

  「你說你跟著沈逸川有什麼好,你不如跟了我,我保你吃飽穿暖,下半輩子不愁。」

  「你這把刀不好看,我給你換把槍怎麼樣?」

  「能被溫小姐親手捅刀,我榮幸之至……」

  「好看的人就應該跟好看的人在一起,就比如你跟我……」

  北洲雪原,他有次遍體鱗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她當時路過,猶豫著該不該補上一刀時,他虛弱地朝她咳血,硬生生靠美色博取了她的同情,讓她沒忍心下那個手。

  結果怎麼著,結果她走遠後沒多久,一輛越野車停在她身邊,車窗降下,裡面衣冠整潔的白衣男人朝她禮貌微笑:「謝溫小姐不殺之恩。」

  蒼平山脈,他們兩人迷路了共同找出路那回,他專心致志在地上畫畫,她以為他是在畫什麼方向圖,結果等她上當湊過去看時,他說什麼,他說:「你看,如果我們有了孩子,長這樣……」

  明目張胆的調笑,佯裝無辜的賣慘,例子多得簡直舉不勝舉,甚至有很多時候他們明明沒多少衝突,就是因為他人騷嘴賤又愛演,逼得他們那一隊人追著他殺。

  就算他現在收斂了很多,那也只是因為他們不再是敵人,他覺得不好玩了而已。

  像他這樣的男人,散漫愛玩到了骨子裡,跟他對峙,但凡認真那就輸了……

  溫瑤深吸一口氣,逐漸平復了心情。

  昔日北洲,她上了那麼多次當,這次她要是再被美色所誤,那她就是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