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塵聞言停了腳步卻沒應她的話。✌♖ 6❾𝕊нⓤχ.ⓒ𝓞𝓜 ✌🐟
溫瑤站在自己的套間門口,見人沒走,她一時間進去也不是,不進去也不是。
進去吧好像把人扔在門口不太禮貌,不進去吧,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後來覺得問題出在他那句莫名其妙且幽怨的話上,於是回復道:「我沒有不想見到你。」
她的音色一如她溫柔得沒有絲毫攻擊性的外表,低軟柔和,在安靜的走廊內響起時,仿佛連空氣都沁了絲甜味。
季明塵垂著長睫安靜地等著,終於等到她這心情忐忑的耐心解釋,那容色清冷的臉上這才漾開春風拂面般的笑意,彎腰側身時,在她耳旁吐息道:「那意思就是想了?」
溫瑤頓時渾身緊繃:「……」
她就知道,這隻狡猾的狐狸精!
季明塵說話時,還抬手勾起她一縷髮絲,於指尖繞了繞,而後禮貌而緩慢地鬆開,低磁性感的嗓音迴蕩在空曠華麗的城堡走廊:「先去洗澡,洗完過來找我……」
他指尖繞她頭髮的動作其實很輕,根本沒有扯到頭皮,但溫瑤卻覺得呼吸凝滯,頭皮好一陣發麻,一直到男人鬆開她的發梢悠然離去,她還沒從那股子麻癢中回神。
先去洗澡,洗完過去找他?
幹什麼……
溫瑤聽著這曖昧不清的話,莫名耳根有些發燙,僵硬的腦子不自在地轉了半天,才終於想起來什麼。
哦,檢查她是否受傷……
思及此,她低垂了眼眸,有些遺憾地望向自己的左手手臂。
傷在手臂,很容易覺察的……
要說她本來打算不回古堡別墅的,她想等把這點皮外傷養好再回,誰知道偏偏有人用一副手銬將她活生生給銬了回來,誤打誤撞,歪打正著,就是這麼的不巧。
……
溫瑤翻遍了衣櫃裡所有的衣服,結果裡面的衣服不是短袖,就是寬鬆的長袖,袖子隨便擼上去都能看到的那種,如果被掀袖子檢查的話,根本掩蓋不住受傷的事實。
挑挑撿撿半天,她翻出件襯衫式的白色連衣裙,這件也是長袖,但不同的是袖口有兩粒扣子,扣上後袖子就擼不上去了。
洗完澡並換好乾淨整潔的衣服後,溫瑤拿著裝金幣的袋子走到走廊盡頭的套間門口。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裝潢華麗的復古廳內依舊是沒有電的,唯有圈圈輕晃的燭火……
溫瑤敲門時,季明塵還在專注地點蠟燭,待將整個客廳都照亮,他才看向溫瑤:「過來坐。」
溫瑤:「……」
說實在,望著這滿屋蠟燭,她是有點震驚的。
明明一根電線,一個頂燈就可以解決的光線問題,這人居然非得耗這麼大勁點滿屋蠟燭,不愧是他季明塵,腦迴路絕非常人所能及。
滿屋橘黃色的燭火隨意晃動,光華流轉間,照亮了皮質沙發與透明的玻璃茶几,也照亮了這個復古客廳內的邊邊角角。
溫瑤來過這幾次,但因為這屋是真的沒電也沒窗,每次進來都黯淡無光得什麼也看不清,唯獨這次,她清楚地看見了客廳的布局。
中間的沙發周圍有長桌,有書架,有著名掛畫及各色擺飾,最惹眼的是桌上那排漂亮的玻璃瓶,每個瓶子內都插著一支玫瑰花。
那些花的插花時間並不一樣,有的枯萎凋零了,有的掉了幾瓣在桌沿,有的鮮艷欲滴,還沾著露珠,顯然是剛摘沒多久的……
這樣華麗的布景,讓她不禁想起了小時候讀過的某個童話故事。
「你點這麼多蠟燭做什麼?」溫瑤在他旁邊坐下時沒忍住問。
季明塵躺靠在沙發上,襯衫扣子也沒怎麼認真扣,手支額頭的動作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慵懶驕矜又性感,他桃花眼微勾,一雙纏綿曖昧的目光全在她身上:「不覺得很好看嗎?」
溫瑤只看了他一眼,就沒敢再看了,心虛道:「好看的,就是有點太多了……」
「我小時候回老家祭祖供奉香火,也沒見點這麼多蠟燭。」
「……」
季明塵隨手抽出茶几上的一支玫瑰花,在旁邊少女的鼻尖輕點了兩下,然後才遞給她:「小木頭,你說你怎麼這麼不解風情……」
玫瑰花柔軟的花瓣蹭過鼻尖,痒痒的,還傳來絲絲淡香,溫瑤下意識伸手接過,不甚自在的緊張感沒來由地漫上心頭。
而氛圍一緊張,人總是習慣性地想說點什麼緩解下,她於是想起正事,連忙把手中的金幣袋擱在茶几上,並撒謊道:「我這次出去,沒有受傷……」
季明塵在對方伸手放下金幣袋子的時候,也順勢伸手去拿,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溫熱的指腹輕輕擦過對方微涼的手背:「這是什麼?」
感受到那須臾一瞬的觸碰,溫瑤連忙縮回手,微微蜷縮了下手指:「……金幣,給你的。」
季明塵餘光將她羞赧的反應盡收眼底,唇角微彎,白皙修長的手托著金幣的袋子,極其隨意地顛了顛:「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