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女研究員則小心提醒:「你小聲點兒,當心有監控。」
最後進來的那位戴眼鏡的研究員篤定道:「不會,這裡的監控已經被我破壞掉了。」
高大個拍了一下眼鏡男,欣慰道:「還得是你!末日前頂尖學府的電子系學霸,這麼多道安全門系統,恐怕如今四洲各區,也就只有你能破解。」
眼鏡男:「也多虧了你和小霞的庇護,沒你們倆,我也進不來。」
女研究員:「別廢話了,正事要緊,找覺醒劑。」
她四下掃了眼,抬頭看見了那一排排藥劑櫃,柜子上有指紋鎖。
望著那指紋鎖,她從寬大的袖子裡拿出了一隻斷臂。
沒錯,斷臂,一隻血淋淋的斷手。
只不過因為被透明尼龍袋子包裹好了,那些鮮血才沒有流溢出來。
溫瑤看著那隻血肉模糊的斷臂,不由微吸了口氣……
他們不是生物研究大廈的研究員,只是裝作是研究員,而且還殺了真正的研究員!
意識到這點,溫瑤豁然看向季明塵,然而這個男人仍是那副微笑表情,仿佛在觀摩這場好戲。
溫瑤不知道他在等待什麼,只能別開目光再次看向小窗外。
女人將斷手的大拇指摁在鎖上,櫃門咔噠打開了。
她很快從中驚喜地捧出一個貼著標籤的盒子:「是水系異能覺醒劑!」
高大個打開另一扇櫃門:「還有土系異能覺醒劑!」
他們翻翻找找半天,只發現這兩種異能覺醒劑,頓時很失望:「怎麼只有這兩種?」
「難道只研究出了這兩種?」
「不應該啊,東洲十四區基地歸屬季明塵管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是火系異能者吧……」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女人道:「既然來了就不能白來,異能者就算是最低級的,也遠比普通人類厲害,不僅基因突變體質進化,未來還可以升級。」
女人說完,三人分別各挑選了一支異能覺醒劑:「事不宜遲,我們先注射吧。」
「這研究大廈混進來容易,出去估計就難了。」女人拿出針劑的同時看了下表:「距離安全門損壞兩個小時過去了,也不知道他們查出故障需要多久,我們儘快。」
女人拿的是水系異能覺醒劑,她給自己注射了下去後,旁邊的高大個也學樣,在腕脈注射了土系異能覺醒劑。
玻璃窗內季明塵望著這一幕,極為溫柔地笑了聲:「蠢貨。」
溫瑤看了他一眼,莫名覺得他這人此刻還真像個反派,還是那種愉悅型的瘋批反派,就喜歡觀摩別人的死亡,還能笑得特變態……
這罵聲不大不小,外面的三個人頓時提高警惕。
那反應敏捷的女人甚至朝著這邊的小門走來:「誰?」
女人的袖子裡滑下一把手槍,被她利索地握住。
溫瑤見狀也握緊了自己的銀色手槍,氣氛莫名變得緊張起來。
這三個人看起來都不簡單,至少A級指揮官級別的,看他們的動作之專業,甚至S級都有可能。
和他們打,溫瑤拿著這把並不擅長的槍還真不一定打得過。
但很快女人就停住了步子,後面的高大個男人喊她:「好了,事不宜遲,我們快走吧。」
女人隱約知道這裡面有人,但大概覺得沒必要探究,只看了一眼就回頭了。
然而溫瑤這一口氣還沒松下去,她便看見那女人的手……
她的手變成藍色的了,而且還在萎縮!
前面的高大個沒聽見身後的動靜,回頭看了眼,這一眼,嚇得他眼珠子差點跳了出來:「啊啊啊——」
眼鏡男本來在開門,回頭一看整個人嚇得跌坐在地:「你……你的臉……」
「我的臉怎麼了……」女人還有點茫然,她準備伸手摸一下自己的臉,卻發現自己沒手了!
她的手呢!!?
沒等她疑惑多久,她整個人便向前栽倒而去,不僅手沒了,這會腳也幻化成了一條巨大的魚尾衝破褲子。
光滑的藍黑色鱗片,如扇子般鋪開的尾端,那是一條魚尾!真的魚尾巴!!!
而女人的臉上也逐漸長滿了藍黑色鱗片,雙目逐漸變色,從布滿血絲到猩紅再到血紅,血紅的眼珠突然爆裂增大,兩個黑點鑲在血紅中,格外恐怖。
她顯然還想說話,但動著嘴唇只能發出一種詭異的沙沙聲。
一切異變,只發生在短暫的三兩分鐘之內。
「啊!你別、別過來!你別過來啊——」高大個男人顯然也嚇壞了,不停地後退。
機靈的眼鏡男先反應過來,連忙拉著他往旁邊躲,他本來想抓住同伴的手,不料抓了一手的毛髮,回頭一看,發現高大個也變異了。
只不過他變異的不是魚類怪物,而是某種長得很詭異恐怖鼠類,臉是老鼠模樣的,鼻子尖長,手臂上長滿了棕褐色的毛髮,手掌變成尖利的爪牙。
一樣眼睛血紅,三兩分鐘就失去了智識,淪為了徹徹底底的怪物。
溫瑤望著這活人大變怪物的一幕,饒是再好的心理素質,也不禁瞠目結舌。
這是為什麼,異能覺醒劑難道是個謊言嗎?還是說他們拿錯了藥劑……
原本靜謐空曠的實驗室內,突然多了兩個形態詭異恐怖的怪物,僅剩的那個眼鏡男嚇得屁滾尿流,開了半天的門也沒能打開,眼看著兩隻怪物沖他撕咬了過來,他又連忙往旁邊滾去,同時朝那怪物開槍:「砰——」
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他的一條腿被那鼠類怪物咬掉了,還發出嘎嘣脆的黏膩咀嚼聲。
眼鏡男疼得悽厲長叫,額頭汗水大顆滾落,滿眼血絲,他氣喘吁吁地靠著牆,眼神絕望而恐懼……
季明塵笑望著這一幕,然後低頭問驚呆了的溫瑤:「你想看他被活活生吃,還是想留他一命?」
溫瑤抬眼看向季明塵,她第一次深刻理解,為什麼那個夢裡,他是反派人設,也理解了,為什麼他在四洲各區的傳言那麼恐怖如斯。
因為他好像……真的不是什麼好人,而且很變態,讓人毛骨悚然的那種變態。
他欣賞漂亮的花,和垂死掙扎的人,完全是同一副微笑表情……